合約自然不會是一次就談成的。
真要是他胡亂畫個餅孫家人就信了,那馮寧遠自己也要懷疑孫家人的智商了。
這邊陪着孫父孫小美喫完飯之後,馮寧遠立刻跑到了海氏地產的售樓部。
他最近來的頻繁,還自稱是海琳琳的男友。
雖然大家都有點難以評論的感覺,但海琳琳沒有開口否認,那些員工們倒是對他也還算客氣。
海琳琳剛從樓上下來,便看到馮寧遠正坐在大廳的角落裏和人暢談,周身還圍了一圈的銷售們,不知道聊的什麼,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看到下來,馮寧遠立刻抱起了桌子上的玫瑰花,以迅雷不及掩耳衝了過來。
“琳琳,送給你,上班辛苦了。”
海琳琳不可置否的彎了彎脣。
還別說,脫敏治療真的有效。
這些天經常見到馮寧遠,一開始她還覺得想吐,噁心,甚至靠的近的時候就會頭痛。
但現在,她已經能非常平靜的面對馮寧遠了,甚至內心毫無波動。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你沒有和孫小姐分手,不要來找我,你這樣既是噁心我也是對孫小姐不尊重。”
海琳琳縱容他胡扯,卻不會幫他豎立一個癡情的人設。
沒等馮寧遠辯解,她掃了一眼被放了很久都有些蔫了吧唧玫瑰,後退了兩步:“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在意我,我們認識快十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花粉過敏,最討厭的是紅玫瑰嗎?”
“嘖嘖,這樣啊。”
“那這麼說馮先生不是海經理的男朋友?”
“孫小姐是誰啊?”
“哦!我想起來了,馮先生之前和一個女性一起來看過房子,說是看婚房。”
銷售們聽到海琳琳的話議論紛紛,飛快的和馮寧遠拉開了距離。
之前他們奉承他,是以爲這人是大小姐的男友。
可如今看來......
只是一個追求者?
還是那種道德敗壞的追求者!
自己有女朋友還來調戲海琳琳,呸!臭不要臉!
馮寧遠捧着花被人議論着,一張胖臉青紅交加,氣得直哆嗦。有好幾次,他都差點直接開罵了。
“琳琳,我怎麼不知道你不花粉過敏,之前我們大學在一起的那些年,你不是一直羨慕別人有玫瑰花嗎?”
“好好好,你不喜歡我就不送了就是,你想要什麼,
我給你買。”
“至於孫小姐,我都和你解釋清楚了,我那只是年紀大了,被家裏催的着急,所以才相親的嘛,而且自打我找到你之後,我已經和她分手了啊,不僅分手了,我還把我名下的車和存款,都給了她,畢竟,是我對不起人家,害得她癡心錯付了,但能怎麼辦呢,誰叫我心裏只有你呢,爲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還別說,馮寧遠這番話成功的刷了一大波好感度,讓不少人看到他的眼神都好了許多。
他本身長的也不醜,就是發了福顏值下降。
但忽悠忽悠人,還是湊合的。
更別說他最後那句話,讓不少女人都特別有好感。
因爲碰到初而分手是不怎麼道德,但是分手了把錢都給現任,這便是大男人所爲啊,不少人都對他產生了好感。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你和孫小姐在一起就是別人家的上門女婿啊,你的車和存款,也都是因爲你那位曾經的岳丈纔有的吧?”
“你只是,把別人兜裏的錢從左邊口袋拿出來又塞進了右邊口袋而已。要不要,說的這麼深情?”
“還有,我可沒有逼你分手,是你想要追我,我拒絕當小三,所以你才分手的。別擺出來一副你吃了大虧的模樣,又不是蓮花,你還真當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呢。”
“你......”
“噗嗤——”
“小姐姐好颯!”
喫瓜羣衆又開始隊了。
“可我還是分手了不是嗎?”馮寧遠閉了閉眼睛,身體慢慢地佝僂起來。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我現在單身了,有權利追求你了,請你給我個機會好嗎?”馮寧遠見自己的完美人設是立不起來了,又不能直接開溜,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只攻癡情這一個選項。
“可以啊,你追吧。”
“不過追之前麻煩先了解一下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要認真點不是?”
海琳琳說完,便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她纔沒有時間和馮寧遠在這裏浪費呢,是約會不甜蜜,還是回家學習不快樂?
馮寧遠沒想到自己都說分手了,海琳琳居然是這麼個態度,看着她清麗的身影漸漸和自己遠去,一時間竟然都忘記要追趕了。
還是他旁邊站着的銷售
拍了拍他肩膀,他方纔一臉尷尬的追上了上去。
出售樓部大門時,他還不忘大聲感慨了一句。
“是我不好,我當年只想先奮鬥再來找琳琳的,沒想到,錯過一時,險些就是一輩子啊。”
衆人:呸!
***
馮寧遠自然沒有追上開跑車的海琳琳。
他跑出那會兒,海琳琳的車已經發動了。
他一個海字還沒念完,色彩張揚豔麗的跑車便發出了一聲低吼,直接躥了出去,只餘得一團濃郁的尾氣,嗆得馮寧遠距離的咳嗽起來。
不過海琳琳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給馮寧遠的。
在馮寧遠又來了幾次之後,海琳琳傲嬌的答應了他晚上一起喫晚飯。
馮寧遠現在一心想要上海家的上門女婿,自是都順着海琳琳的意,不管心裏再怎麼算計,起碼錶面上都裝的特別乖順,明明他根本就不會喫法餐,但還是乖乖跟着海琳琳去了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法國醫術餐廳。
餐廳的老闆是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人,所以菜單也是法文的。
海琳琳拿起菜單就點了幾樣自己喜歡的,然後才把菜單遞給了馮寧遠。
“需要我幫你叫個翻譯嗎?”
海琳琳故意說道,引得旁邊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裝修奢華的餐廳,聽不懂旋律的演奏,一切都和馮寧遠熟悉的世界無比遙遠。哪怕他一身西裝也上萬了,手腕上還戴着成功人士標配的勞力士綠水鬼,但自打進門,他就感覺無比不適應,像是無數只蟲子在身上啃咬一般,又疼又癢,說不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