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印度那邊的飯都是用手炒的,蘇落軒安慰自己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這廚房看起來這麼幹淨,好歹也是個五星級的大廚,應該不能......
他的呼吸驟然一停——傑夫小哥似乎是覺得洗手太浪費時間,便直接吧沾了青咖喱的手在褲子上一抹,然後又插進了另外一口冒着煙的鍋裏。
蘇落軒:“.......”
當然,小哥也是真的效率。
都沒等蘇落軒找到理由跑路呢,砰。
一個小籃筐就被擺在他面前。
“panipuri!”
“餐錢點!嚐嚐!”
傑夫小哥無比熱情的說道。
蘇落軒在電視上也見過這道菜,好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空心球,手指戳個洞後裡面放進內餡(土豆、洋蔥、番茄、豆類)和香料最後淋上酸酸甜甜的綠色醬汁。
球是剛剛炸好的。
還冒着香噴噴的熱氣,聞起來很香。
但想到小哥哥的手......
傑夫小哥見他遲遲不動,不免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嚐嚐!快嚐嚐呀!這可是我們那邊招待貴客喫的,你不喜歡嗎?”
小哥亮晶晶的眼睛溼潤了。
彷彿收了極大的委屈一般,似乎如果蘇落軒不喫,那麼頃刻間,傷心的淚水便會奔涌而出。
“喜......喜歡!”蘇落軒硬着頭皮說道,想起自己那些年喫過的路邊攤,他不免又寬慰自己。
不就是髒了一點嘛,俗話說的好,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他......
嘔!!!
panipuri的表皮很酥和翠,就如同他看起來這般可口。但裏面那個汁水......那真的是,生洋蔥的辣混合着發臭的豆子,還有點酸。
他忽然間明白,爲啥傑夫小哥總是熱淚盈眶,因爲......
太難吃了啊!!!
但對着那樣一雙真摯的眼睛,他又不能吐——也不敢——因爲在他喫這個球的時間裏,小哥另外一隻不做飯的手拿起了一個槓鈴。
足足比他頭還大一圈的槓鈴。
鬼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造型的。
別問,問就是人家樂意。
再看傑夫小哥徒手在冒着泡泡的油鍋裏做飯,他只能梗着脖子,將小球和小球裏汁水都嚥了下去。
大概是先吃了一個最可怕的。
以至於後來小
哥又給端來了咖喱雞,各種餅之後,他竟然覺得還不算難喫吧。
但是吧。
因爲許連城遲遲沒下來——(蘇落軒:他絕壁是故意的!)
導致小哥的一腔熱情無處排解,便吧百分之八十的飯菜都城給了他。
見蘇落軒一拍腦門,他揚起手就給了自己的腦袋一巴掌。
吧唧一聲————嚇得蘇落軒手都有點顫抖。
“嗨!我怎麼忘了,你們華國人都喜歡一起喫飯,一起熱鬧,”
蘇落軒:“對對對,來傑夫,你拿個盤子,我給你分點,這也太多了,我真的喫不完。”
蘇落軒暗暗鬆了口氣。
這個肌肉男,一定很能喫吧。
“不不不!”傑夫小哥連忙王后退,本就繞口的中文聽起來更加蹩腳了。
蘇落軒:“.......”
蘇落軒低頭看看了自己面前比自己臉還大的盤子。
想要起身,但腦海裏冷不丁的又冒出了許連城的話——我們家的印度廚師做飯一流,當然,脾氣也不好,有點暴力因子,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只有熱愛食物的人才能當廚師啊,所以,你別找事,尤其是,別當着他的面浪費,不然......
迎着傑夫小哥發的反光的牙齒,蘇落軒表示,他現在並沒有感受到一點點家的感覺。
他——
只有想死的感覺!
辣雞許連城!又坑弟。
二樓。
說自己減肥的某人一邊看着客廳裏的監控,一邊啃着自己讓人從後門送上來的金拱門桶,手邊還放着加了好多冰塊的冰可樂,那真是———快活似神仙呦。
終於熬到頭了。
明天傑夫就要走了!
***
因爲慫。
亦或者是傑夫小哥的眼神太真誠。
蘇落軒竟然真的將一大鍋的咖喱全部喫完了。
那真的是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的。
是的,他回家了。
他專門給自己姐姐打了電話,扛着捱罵,讓她派個車來接自己。
因爲他怕了——
這個熱情的大兄弟居然覺得他非常欣賞他,欣賞他的美食,說如果他願意的話,他願意長期去蘇家當廚師,要知道就算是許連城這次請他,不過也就是請了5天,
因爲他是一個愛自由和遠方的廚師。他堅持愛要始終在路上。
但現在——
他找到了知音。
他願意爲知音留下!
蘇落軒:“.......”
蘇落軒:不,他不是知音,他只是怕捱打。
“蘇可真是個好人啊!”
“唉,可能我還不夠優秀,等我再去歷年幾年,我還會回來的!”被蘇落軒發了一堆好人卡的傑夫小哥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找許連城辭行了。
許連城看透不說透,黑心眼的也沒告訴小哥實情,反而還鼓勵他,並贊助了他一筆豐厚的路費,並把功勞算到了蘇落軒身上。
別贊,要臉。
於是。
原本只是感動一時的小哥,徹底將蘇落軒的影子埋在了心裏。
無形之中的,兩條本不相交的線,漸漸有了交際。
***
醫院。
墨藍的弟弟墨小寶出院了。
雖然進來的時候他滿心怨恨,氣得要死。
但這會兒出去了,他反到是腰桿子挺得直直的。
滿腦子都是各種騷操作。
最重要的是,他兜裏有錢了!
他馬上就可以去把那些欠款給還了!
原因無他,他剛剛做了一筆大生意。
和醫院裏那個腦袋有點包的母子,兒子是個半傻,老太太是個事逼。
但,人有錢,老太太會鬧,老公當年被人撞死了,她硬是訛了人家2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