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話讓海天燝楞在了原地,兩人沉默着對視了一分鐘後,海天燝還是沒能如願的從海水的眼睛裏找到一絲絲玩笑的成分。
但他依舊不死心,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認真的?你真把非洲的礦給賣了?”
是的,他們家是真的在非洲和印度都有幾個鑽石礦,還是那種規模不小的老礦,幾十年了一直都在開採中,預計再過十年可能會開採完畢,現在賣雖然也不會虧本,但起碼不是最合適的時間。
印度那邊的還在海天燝手裏,非洲那邊的早兩年海水拿自己的提成換了所有權。
“對啊,真的賣了。”
“畢竟我是要結婚的人呀,藍藍雖然國籍改了,但是心還是洛華心,她喜歡這邊,以後我也會在這邊生活,要不,老大你再給我長點工資?洛華的放假是真的貴啊!市中心的別墅都已經漲到15萬一平了!我們家蘭蘭那麼可愛,我怎麼也不能委屈她,起碼得買個獨棟別墅吧,哦對了,洛城最好的位置應該是千島之心那邊吧?好像還是許連城開發的,老闆,你和許連城熟,能不能幫我去要個內購價啊?”
海水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要錢的冷刀子狠狠的戳進海天燝的肉裏。
噗噗噗的——海天燝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臟在流血了。
“讓我去找許連城?”
“還是求他給我一個內部價好讓你買房?”
海天燝彎着脣冷笑道。
海水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眼底的殺意,十分嘚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故作狗腿的跑到了他身邊幫他輕輕按摩着的肩膀。
“對呀,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
海天燝:???
跟了老子這麼多年你反手讓老子去求情敵?
似乎是瞧出了海天燝心中所想,海水聳了聳肩,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並貼心的挑選了兩片顆粒飽滿,光澤透亮的檸檬片丟了進去。
海天燝瞧見他的動作,伸手接了過來,臉上表情未變。
他是一杯檸檬水就能打發的人嘛?
他......
噗——
貴公子海噴了。
濃烈的酸在口腔中瘋狂蔓延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酸的發黑了。
“你......”
海水乖巧的笑着,腳下生風直接退到了客廳門口:“以毒攻毒,你值得擁有老大!”
海天燝:“......”
心累的海天燝目送着他離開,起身又去了衛生間。
冷冷的水在臉上胡亂的拍,他酸澀的心還在顫抖......
不知爲何,他忽然感覺有種自己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
的錯覺......
***
海水沒有給海天燝‘秋後算賬’的機會,第二天一早他就起牀做了早餐,還把海天燝的路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那真的是,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唯一的私人時間就是每天2個小時的健身課程,一個小時私教一個小時游泳,似乎是考慮到他可能會問,旁邊還有一行紅字備註,上面花了一個加油的胳膊。
【boss,好的的身體才能事半功倍哦!真3.0男神不僅要有弘二頭肌還得要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哦!】
海天燝暴躁的伸手點了哪行紅字,準備把這礙眼的玩意給消掉,可點到紅字之後,是,那些礙眼的字是消掉了,隨即更礙眼的東西出現了——許連城的沒有穿衣服的肌肉照,天知道海水從哪弄來的。
海天燝:“.......”
盯了屏幕半晌之後,海天燝的手還是沒有滑向那個刪除鍵,眼睛的餘光環視了一圈周圍,發現沒人留意他,便悄摸摸的,將圖片點了保存。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依舊是那個認真工作的崽,一絲不苟的在每份瀏覽過的文件後面簽名授權,但不用簽字的那隻左右,卻是沿着自己的肚子摸。來摸。去。
他今天做的車還不是他日常坐的那種帶擋板的,而是對方公司派的車。
實誠的司機大叔在發現他小動作的第一時間便調高了空調溫度,以爲他冷。
但調了半天,他發現海天燝居然還摸。
這就......
司機師傅的想象力頓時就蓬勃延展起來了,腳下踩油門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高,原本1個小時的路程,應是讓他卡着超速的邊緣提前了20分鐘。
下車開車門時,他對海天燝的態度那就更......‘尊敬’了。
鞠躬恨不得折到90度以上,但海天燝剛剛站穩,他就以光速回到了的車上,一腳油門踩到底,光速的離開了。
海天燝皺了皺眉,一時語塞。
***
忙碌是解決煩惱的最好方法之一。
加之又入坑了遊戲,墨藍最近的生活被安排的異常滿,甚至連喫味海天燝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的時間都沒了。
尤其是在海琳琳這個坑哥的偷偷告訴她,緋聞女豬腳其實是她朋友,是個有夫之婦時,墨藍更加的放飛自我,之前她看到海天燝的短信就會秒回,如今.......看到了就看到了,回不回,什麼時候回便看她的心情。
在她的激發下,克里斯的創作靈感空前高漲,別說今年的任務了,丫的居然把明年展覽的設計都給
做完了。
加之兩個人都不是那種便社交,喜歡在媒體裏面前活躍的,於是工作完在家一起肝遊戲成了他們的日常,每天對外的社交大概就是拿外賣時和外賣小哥交流了,亦或者是在詢問外賣小哥到哪的通話。
國外的外賣......
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外賣小哥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你面前。
只是他們過得愜意是愜意了,有些人卻越發的煩躁。
夜晚,海天燝在加班結束之後拿起了自己的私人手機。
他想,他中午發的消息,現在都過去12個小時了,怎麼也得有回覆了。
然而一打開......
好嘛......
不僅沫沫沒有回他,墨藍也沒有。
準確的說,他和墨藍之間的上次對話,還停留在幾天前。
“boss,喫宵夜嗎?我請客!”
就在海天燝踟躕着要不要給墨藍打個電話時,門口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擡頭,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那裏,走廊裏沒有開燈,他大半的身子隱匿在黑夜之中,形如鬼魅,叫人心頭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