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嗓子,聲音裏透着尖酸。
“哎呦,沫沫,你這是從哪弄回來一孩子啊。”
“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還沒結婚吧?”
莊沫沫不願和她說太多,本來她就和她聊不到一起,也不混一個圈子。
瞧見兒子有些發青的眼眶和極其掩飾的倦意,她更是心疼的只想帶着他趕緊回去睡覺。
“不勞你操心,還有,區裏是有攝像頭的。”
丟下一句話,她匆匆的便離開了。
姜思思傲慢的表情一下子就垮臺了,慌忙的又將身上的衣服拽了拽,求助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她騙你的。”
“這裏的攝像頭早壞了,不然你以爲我會選這邊?”男人不以爲意的說道。
看了一眼遠處那曼妙的身姿,他砸了砸嘴,眼底升起了幾簇慾望的火苗。
“喂,我還在這呢,你這就看上別人了?”姜思思有些惱怒的跺着腳,微垂的眼瞼裏卻閃過一抹算計。
聽到她的抱怨,男人不以爲意的打了個哈哈,在她腰間捏了一把,飛快的沒入了夜色中。
“媽咪,剛纔你爲什麼捂我的耳朵呀?”
公寓裏,枕着莊沫沫手臂的許碧璽一臉天真的問道。
莊沫沫一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兒子在說什麼,臉頓時有些發燙,但想到兒子的年齡,她信口胡扯道:“因爲她們說話的聲音很難聽,聲音污染,也是污染的一種,所以媽咪才捂住你的耳朵呀。”
沒錯,就是這樣!
莊沫沫偷偷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個叔叔的褲子拉鍊都沒拉,那個阿姨脖子上也有紅痕,不像是在說話,倒像是在嘿咻!”
莊沫沫:“!!!”
“碧璽?這你是怎麼知道的?誰教你的?許連城是不是?”
莊沫沫一下子就不困了,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去和那位‘奇葩’的許先生聊一下他的育兒理念。
“那倒不是。”見她拿起了手機,許碧璽連忙抱住了她胳膊:“我是聽秦叔叔說的,他說男女之間相愛了就會爲愛鼓掌,也可以叫嘿咻,但是我覺得他說的不對。”
“爲什麼不對?”莊沫沫問。
“因爲你和爸爸就不爲愛鼓掌啊!”
“然後剛纔那個阿姨和那個糟老頭子一看就不是夫妻,但卻在做那樣的事,媽咪,這是爲什麼呀?”
莊沫沫:“”
爲什麼啊我也不知道答案啊兒砸!
聽着自家兒子不斷往外面冒着成年人世界纔有的詞彙,莊沫沫覺得很心累,也越發無法想象他到底是在什麼樣的一個環境里長大的。
好在孩子精力沒有那麼旺盛,說了一會他自己就困了。
莊沫沫輕輕撫摸着他的臉,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拿起手機,出乎意外的,她那條只對幾個人可見的朋友的圈竟然多了幾個贊,最近的一個還是許連城。
莊沫沫立刻打開了通話記錄,但通話記錄裏並沒有某人的號碼。
難道他還在生氣了?
莊沫沫表示不能理解,在去的路上她已經聽兒子講述了晚上父子間的對話,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的,但對於她來說,肯定是相信自家兒子,而不是一個外人。
默默的,她又在本本上給某人記了一筆。
坐在車裏的許連城打了個噴嚏。
遙望着遠處熄滅的燈,他這才示意司機開車帶他離開。
沒錯,此刻的他就在莊沫沫的公寓樓下。
他的手機頁面停留在撥號頁面很久了,但一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將那個號碼撥出去。
因爲在姨媽家那裏耽誤了時間,等他趕到馬戲團時演出已經散場了。
得知莊沫沫帶着寶寶來了公司公寓,許連城第一念頭就是上去抓人,但若是他真的去了,丟面子是,馬甲可就捂不住了。
要知道這裏的區安保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莊沫沫住的那層,在電梯接連走廊的地方還專門設置了一道門,上面是指紋鎖。
當然,他可以用指紋鎖。
“我記得,你在公司還有套空着的公寓。”冷不丁的,他忽然將視線投向了正在悄摸摸搶紅包的bill。
他們四個特助專門拉了個羣,整天在裏面以自家老大打賭,玩的不亦樂乎。
“是的,就在咱們那棟樓的16層。”bill回道。
“那騰出來吧,明天給夫人住。”
“啊?”
“啊什麼,難不成我還能虧了你,就這麼決定了,明天你去公司找個理由吧。”許連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然後點開了日曆。
雖然晚上的見面並不愉快,但姨媽也提醒了他,已經很久,他沒有去看望自己的母親了。
沉默了許久,他做了一個決定。
懷着忐忑和碎碎念,莊沫沫一夜都沒怎麼休息好。
但因爲要上班,她只得給管家打了電話,將兒子送上了回莊園的車。
因爲大bss回國坐鎮的緣故,他們公司不到半個月又接了兩個大項目。
莊沫沫前腳剛放下東西坐下,後腳就又被kig叫到了辦公室。
“bss,您找我?”她盯着桌面問道。
倒不是對老闆不尊重,實在是kig那張臉太讓人容易心動了。
似乎是沒有睡好,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眶添了幾分頹廢的美感,依舊是大白天不拉開窗簾的節奏,蒼白的臉,紅脣微微抿着,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這種超越性別的美,讓z文系的莊沫沫詞窮,也讓她對bss傳說中的女朋友愈發感到好奇,這得長成什麼樣或者多自信,才能坦然的站在他身邊。
許連城(kig)注視了她好一會,見人都沒反應,便知曉她定然是在腦補什麼奇葩的劇情了。
從她過去接手的項目來看,他已經瞭解到,莊沫沫的腦洞,那是出奇的大。
不過看着她那副完全沒把自己美色放在心上的樣子,許連城內心還是有些挫敗的。
是他的顏值不夠高嗎?
這個女人不是十足的顏控嗎?
“我記得你會法語。”他用了陳述句,將莊沫沫的魂拉回了現實。
“對。”
“那把這份文件翻譯一遍,下班之前交給我。”
他說着,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莊沫沫。
莊沫沫立刻去接,兩個人的手指在空中擦過,男人手指的冰涼刺的她下意識一激靈,直接將文件掉在了地上。
“抱歉。”
莊沫沫連忙低下頭去撿,就在這時,有另一隻手攔在她的面前。
“算了,別撿了,你還是翻譯這份吧,那個頁數太多了,你一個人不行。”
男人的語氣很平淡,聲音也和他那張臉配套的格外性感。
看着他重新遞給自己的三張紙的合同,莊沫沫覺得自己的能力遭到了質疑。
但一擡頭對上那有些不耐煩的眼神,她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說不來了。
很快,翻譯了半張的她後知後覺的感慨自己幸虧剛剛沒有逞能。
她雖然法語說的還可以,但bss剛剛給她的都是一些十分專業的內容,都需要反覆的校隊和查字典。
她是處女座,還有些輕微的強迫症。
以至於爲了交上一份還算完美的答卷,她中午飯都沒喫,一直在辦公室裏翻譯文稿。
隔着奇特的玻璃牆。
坐在總裁辦公室的許連城可以看得清祕書辦公室的一切。
似乎從這裏拿走文件之後,莊沫沫就沒有離開過她的工位,甚至一杯水都沒喝完。
“以你的名義給夫人訂一份飯。”他在a上給自己的助理髮了條消息。
我這是爲了讓你好生孩子,而不是關心你,許連城默默在心理安慰着自己,然後繼續看文件。
一直到臨下班還有半個鍾,莊沫沫終於將那份複雜的文件給翻譯完了。
她長出了口氣,然後興致勃勃的拎着文件去找kig。
不得不說,專注於一件工作是很有成就感的。
可
“這裏,是璀璨星空,不是燦爛星空。”
“這裏,這個詞雖然無陰性,但也可以用於女性。”
“還有這”
隨着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莊沫沫的臉漸漸變白。
雖然很丟人,但她不得不承認,按照bss大人的翻譯方式,改過之後的文稿比之前要通順很多。
但,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一般不都是老大看不懂才讓屬下加急翻譯的嗎?
看着kig興致勃勃挑刺的狀態,莊沫沫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心聲:“您看得懂?”
“當然。”
“那還要我翻譯?”
這就是一封別的公司傳來的簡介,不需要往下傳遞,也不需要發在公司內上,等於說只要kig看到就行。
“莊沫沫。”kig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莊沫沫:“”
“行了,別再心理咒我了,讓你翻譯是爲了下週要帶你出差,我不事先知道你的水平,怎麼放心讓你去。”
“哦對了,還有這個給你,我女朋友沒時間去。就當是給你昨天幫忙的謝禮。”
kig說着,將三張演出的門票遞給了莊沫沫。
他想,莊沫沫喜歡看錶演,又肯定會帶上兒子,所以給三張,她應該能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