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赫就起身朝着清淨少人的地方走了過去。
現在只剩下我和秦臨,瞬間氣氛到達冰點,我始終都沒有擡頭看秦臨。
我一直低着頭,嘬着吸管在喝果汁。
“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秦臨突然就換了一種態度,完全不是剛剛跟沈赫侃侃而談的狀態。
他問出這句話時,即使我沒擡頭都能感覺到他滿臉的嚴肅,同時語氣中透着認真。
我猛的就愣住了,嘴上的力道一鬆,吸管就落了下去。
既不明白秦臨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也不清楚秦臨是怎麼把我和沈赫的關係看的這麼清楚的。
爲了避開這個話題和眼前的尷尬處境,我打算去洗手間。
還沒開口跟秦臨招呼要離開的時候,沈赫已經打完電話返了回來。
我眼巴巴的看着沈赫的方向,終於得救了。
希望他腳步再快一點,快一點。
那時候,我好想給沈赫的鞋下安上輪子,好讓他更快回來。
“不好意思,秦總。公司有些事情,我稍微聊了一下。”
秦臨淡淡的衝着沈赫笑着,“沒什麼,認真負責的人我喜歡用。”
“對了,秦總。分公司的海邊活動我向您發出邀請。”
沈赫剛說完這句話,秦臨下意識的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對到的時候,我心慌了一下。
轉瞬,我就看向沈赫的方向。
秦臨輕抿了一口眼前杯子中的水,而後纔開口說了一句看時間。
沈赫似乎對於這個飯局意猶未盡,可是我已經沒什麼胃口了。
他這麼打電話整出的空隙,搞得我簡直是沒心思再坐下去了。
我的手,暗暗在餐桌下邊揪了一下沈赫的衣角。
沈赫下意識低頭看,我用手指做了一個走的手勢,他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當我倆暗語的時候,擡頭對上的便是秦臨有些不解的目光。
幾秒鐘以後,秦臨微微皺着的眉頭才漸漸舒展。
沈赫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酒,遞到了秦臨的面前。
又起來了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沈赫拿起杯子,“秦總,這杯酒我替林愛謝謝你。謝你幫她,還送她到醫院。”
話剛說完,秦臨伸手拿過了沈赫的杯子,一口氣把酒喝了。
緊接着秦臨又把原本送到自己面前的酒喝了。
沈赫瞬間有點懵了,不太懂秦臨的意思,但是眼神裏藏着一些未知的情緒。
“秦總這是?”
秦臨淡然的說了一句,“你還要送她回去對吧?”
沈赫點了點頭。
“開車就不要喝酒了。不論是替誰敬酒,我都是那個必然要喝的人,不如就一起喝了。”
望向沈赫,他的神態仍是有些不敢苟同這種說法的狀態。
“那,時間不早了,秦總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兒。”
秦臨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走出了餐廳,沈赫的車停到了馬路的對面。
“林愛,你別走動了,等我一下我開過來。”
此刻沈赫已經走到了馬路對面,秦臨的車開了過來,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
秦臨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記住!那一杯是我替你喝的,你欠我一杯酒。”
說完,秦臨俯身上車離開了,沈赫的車也停到了我的面前。
沈赫開車的速度很快,轉眼車就停在了我家樓下。
我鬆開安全帶,沈赫也隨着我上樓。
此刻沈赫站在我家門口叮囑着,“你早點休息,好好休養,準備下周的遊玩,可別病懨懨的。”
我用力的點着頭,只盼他的話能快點說完。
其實,也不是沈赫真的嘮叨,他只是跟我話多而已。
人都說假期前的日子會特別的漫長,而快樂的日子卻短暫。
可我覺得眨眼就到了海邊出遊的日子。
今早醒來時,我匆忙的裝好了最後幾樣東西,趕赴公司。
門口停着的大巴車已經開始清點員工人數了。
放好了行李就上了車,一路上和同事說說笑笑的。
車開了有半天多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個靠海的小城市,僅僅只有旅遊業發達,純天然的美景。
&n
拖着行李到了員工住的酒店,把東西都放好了。
跟我同屋住的女同事走到我的身邊,提議要下海玩一玩。
我一臉興奮,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
隨後換了泳衣,跟着她們小跑到了海邊。
開始我們並沒有直接開始遊,而是相互的潑着水玩,打着水仗。
沒一會兒,我的頭髮溼了,泳衣也都溼了。
“先停一下,我耳朵進水了。”
嬉戲中斷,我用力的拍打着另一側的耳朵,想把水倒出來。
突然拍着拍着我覺得我進水的那一隻耳朵更加的堵了。
我試探的捂住那隻沒事的耳朵說話,我發現我進水的耳朵聽覺出了問題。
慌了一下,但後又一想,可能過一會兒就好了。
遠處的女同事依舊熱情滿滿的朝着我的方向喊着,我不能掃興。
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又覺得腳踝的位置扎的慌的疼。
我低頭一看,腳邊流過的海水由淺藍染上了紅。
出來玩一趟原本心情挺好,沒想到居然這麼倒黴。耳朵進水,還劃破了腳。
我朝着岸上走着,越走越疼,結果走的一瘸一拐的。
這時候,我看到沈赫從遠處走來了,並且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透明的包。
他的腳步很快,才短短的幾秒鐘就走到了我的跟前。
沈赫隨即在我的面前背過去彎下了身子,“上來。”
我懵了一下,“這是做什麼?”
“趕快送你去坐下,看一下你的傷口。”
“哦。”我伸着兩胳膊搭上了沈赫的肩膀,他漸漸起身把我背了起來。
沙灘是軟的,常人走着一定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可是沈赫走的很穩,足足的安全感。
我揪住了沈赫的耳朵,“你這個小胖子坐騎還挺穩。”
沈赫動了動頭,“你乖一點別亂動了。”
“我這手又沒事兒,碰你一下怎麼了。”不自覺就笑了出來。
“哇塞,是不是做夢!怎麼秦總也來了!”
遠處的女同事好像是說着這句話,我現在一個耳朵不靈光,也不確定。
她們層疊而出的歡呼聲,我聽得更加清楚了。
我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鬆開了沈赫的耳朵。
朝着女同事們的歡呼聲方向看了過去,此刻秦臨的目光正落在我和沈赫的臉上。
我小聲的嘀咕着,“果然來了。”
我這一句話,沈赫也往秦臨的方向看了過去,大聲的招呼了一句。
“秦總來了。”
而後沈赫繼續揹着我往沙灘椅的方向走去,我的視線故意避開秦臨。
走到了沙灘椅旁邊,沈赫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我。
“你坐好,我給你噴一下傷口,然後貼上創可貼。”
沈赫坐在鄰座的椅子上,把我的腿搭到了他的腿上。
他低頭,仔細的看着我的腳踝。
我也順着沈赫看了一下,口子不大,但有點深,所以目前爲止還在流血。
沈赫用手蹭了一下我腳踝旁邊的沙子,又拿着醫用溼巾把我的傷口擦的很乾淨。
輕手輕腳的把創可貼妥妥的貼好了。
我全程都盯着沈赫的動作,好怕被弄疼了。
救治結束之後,我準備後仰躺一下的時候卻發現秦臨已經站到了我和沈赫的旁邊。。
“這是怎麼了?”
我的腿還搭在沈赫的腿上,沈赫的手依然撫着我的腳腕。
沈赫擡頭,“林愛受傷了,我給她看一下。秦總先玩還是先休息?”
秦臨沒有回話,一旁的員工喊着沈赫。
話語中沒有說清什麼事情,沈赫說讓我稍等一下,馬上回來。
沈赫離開之後,秦臨順勢坐在了我的旁邊。
他的手碰了一下我的腳踝,我立刻就縮了回來。
我的動作迅速又突然,我有些疼,眉頭就皺了一下。
“還疼是嗎?”
我沒有說話,就等着沈赫回來,然後讓他送我回房。
這個人來了,我就沒有玩的心思了,唯一能避開的地方就是房間!
“我問你,還疼嗎!”秦臨的語氣比剛纔加重了一些。
我擡頭對上秦臨的目光,眼中帶着一絲絲過去的怨恨,“不勞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