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一點都沒有平時和我喫飯的積極,他的心思似乎有些藏不住了。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我主動開口問着沈赫。
按照他的沈赫性格,不是跟我相關的事情他斷不會在跟我一起的時候表現出來。
沈赫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終於開口了,“林愛,你和秦臨之間……”
最近這段時間和秦臨有太多的巧事,即使我再怎麼遮掩,沈赫也總能猜到的。
對於這個事情,對於過去我不願意啓齒。
我直接開口,“沒什麼的,不說了。”
沈赫臉上藏不住求知的渴望,卻在說着,“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但我只是想知道秦臨這個人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感覺?”
我知道,沈赫心裏是不願意爲難我的。這樣的問題,我總該給他句話。
“是厭惡的過往,是抗拒。”我的話很短,但足夠了。
沈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問,“那你爲什麼在今天的時候差點跟他走。”
其實,我當時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跟着秦臨了。
現在想想,也許就是不願意錯過吧。
“當時我離開他,離開那個城市的時候有太多謎題,不明不白的。也許關乎我母親,所以我不願錯過,所以我跟上了他。”
沈赫聽完這話就又是沉默,直到他給我夾菜纔算結束了這個話題。
“喫飯吧,喫完送你回家。”
我又哪裏有胃口,隨便就結束了這頓晚飯。
沈赫的車停到了我家樓下,“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說完,沈赫滿臉的不放心。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就一起上去。”
隨後,沈赫同我一起上了樓。打開家門以後,我讓沈赫進來休息一下,沈赫沒有進門。
“你早點休息,我就不進去了。”
“那行吧,你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準備合上門的時候,沈赫留下了今晚的最後一句話。
“你厭惡的我幫你清除,你抗拒的我幫你避開。”
我沒仔細想沈赫這句話,仍是持續着手上的動作關上了門。
躺在牀上的時候,心心念唸的不是別的,就是那樣所謂的東西。
秦臨口中的,我想見的東西。
想着想着,我也就困了,索性就在夢裏找答案吧。
第二天醒來,照常上班。
一到了公司沈赫就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沒有多餘的話,沈赫開口就說知道我不想參加那個活動,那個舞會。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也知道這是秦臨下的命令,公然有違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沈赫提前知會了我舞會前期是自由尋找舞伴,我可以隨便喫喫東西,坐着就好。
舞會壓軸舞的名單看似隨機,其實是需要提前交上去的。
沈赫說,他已經把他舞伴的名單寫上了我的名字,擺明了幫我解圍。
雖然我也並不想跳什麼舞,但是沈赫幫我是好意,我不應該再有什麼異議。
沈赫從桌前走到我的身邊,“你放心,一切都OK。”
我點了點頭,安心的就離開了沈赫的辦公室。
到了晚上,女同事們十分積極主動地扯上我,直接到了對面總公司的大廈。
舞會場地不再是上次的會客廳,而是換了一個更大的廳。
早在下班前我就已經換上了一件簡單的小黑裙,不招搖的淡妝。
直奔最角落的位置坐着,就看着別的女同事像只花蝴蝶似的盡情在舞會中游走。
雖然她們的這副樣子我做不來,但是她們看起來還挺快樂挺自在,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人各有不同,我或許生來就不適合這種場合吧。
遠遠的就看着上次活動,五分鐘聯誼時對我問東問西的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完蛋,就沒點好事,想安穩坐着都不行!
我
手沒拿穩,杯子一晃,果汁就濺到了沈赫的衣服上。
沈赫趕忙問我怎麼回事,慌什麼。
我別過頭,朝着那個方向指了一下。
沈赫一下子就笑了,“你欺負我的本事哪去了,揪我耳朵敲我頭的,那樣一個小員工還能讓你慌了。”
我掐了一下沈赫的胳膊,“我就是想清靜一點嘛。”
這時候一個總公司的女同事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神采奕奕的盯着沈赫。
“沈總,敬你一杯。”
那女人剛揚起酒杯喝完的時候,目光就落在了沈赫衣服上的濺的果汁痕跡。
“沈總這是怎麼了,我陪您去處理一下。”
沈赫客氣的笑了一下,“不用了,她陪我去就可以。”
說完,沈赫拉起我的手就往洗手間走了過去。
到了洗手間,我從包裏拿出了溼巾。衝了一下水就幫沈赫擦了起來。
濺果汁的位置正在沈赫的胸部,我這樣的動作外人若是看着一定覺得很親密。
洗手間一貫是曖昧的地方,說不定被誤會調情。
想到這兒,我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好了好了,終於好了。”
這時候,我剛跟沈赫並肩出了洗手間的門,迎面就撞上了秦臨。
秦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沈赫溼了一片的衣服和我的臉。
我微微別過頭,洗手間走廊是鏡面。我看到由於剛剛的動作親密我已經有些泛紅的臉色。
秦臨瞬間的臉色就比剛碰上的那一秒更陰沉了一點。
“舞會快開始了,有什麼要緊事還是等到舞會結束再辦。”
說完秦臨轉身就走了。
奇怪,朝着洗手間來卻又不進去。怎麼?專門過來偷窺別人做什麼嗎!
“咱們也回去吧。”
我看着沈赫的衣服實在是尷尬,又把他推回了洗手間那吹風機吹了一下。
反正剛剛着急是怕被別人看到,現在已經被人看到了,所以無所謂了。
和沈赫返回了舞會,渾渾噩噩混過了一段時間。
終於到了最後壓軸舞的時間,再堅持堅持這舞會就結束了……
主持人開始念着看似隨機的名單,當唸到沈赫名字的時候,女伴卻不是我。
我一下子就慌了,沈赫不是定好了嗎,那麼我又會是誰的?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沒站穩,身邊的沈赫一下子握緊了我的手。
“別擔心。”沈赫這句話剛剛說完,主持人就念到了秦臨。
當唸到秦臨名字的時候,我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秦總壓軸舞女伴……林愛。”主持人故意拖了長音,增加臺下人們的期待感。
可當我聽到的時候,我猛地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一羣女同事豔羨的眼光朝我看了過來,就連剛纔敬酒沈赫的女同事也在小聲嘀咕着。
“那女的不一般啊,沈總挺青睞的。沒想到今晚還是秦總的舞伴。”
我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沈赫,眼睛放出了求救的信號。
沈赫湊到我的耳邊,“應該是秦臨暗地授意,臨時改了。你放心,你不想的我不會讓你爲難。”
說完,沈赫鬆開了我的手。
沈赫剛剛離開我身邊,這時候秦臨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他紳士的微微彎了身子,伸手邀我共舞。
“怎麼?不敢。”
秦臨的激將法玩的太高明瞭,這麼多人都看着,我拒絕反倒是有事。
看了看剛剛沈赫離開的方向,卻沒看到他。
也罷,跳就跳吧,沉默不語,堅持一曲結束就好了。
我準備把手放置秦臨手上的時候,沈赫卻已經快步到了臺上。
他一手奪過了主持人的話筒,“這麼跳挺沒意思的,不如換個更好的方式。”
臺下的同事一聽沈赫的話立刻都提起了興趣,紛紛起鬨追問沈赫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