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沈茵冷漠一笑,“既然如此,知道的人都得死。”
這時候懷裏的李伽洛微微的動了一下,我察覺到了立刻低頭看着他。
“伽洛,你怎麼樣,還好嗎?”
李伽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下,眼神仍舊迷離。
他此時根本喊不出我的名字,只是做出嘴型而已,隨後他就又閉上了眼睛。
我擡頭看着牆上的白沈茵,“既然你瘋狂至此,那你就做掉我吧!”
白沈茵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我也對着她笑了笑。
“你跟尹一說話的時候,我沒有刻意偷聽卻不小心聽見了。做掉我!既然說出口你就做吧。”
我逼迫着白沈茵速戰速決並不是我一心求死不想求生。
而是我想起李伽洛處理事情的方式了,逼到極端是不是就能有反轉。
我也記得,那些人帶走我之前說我還是有用的,我就賭一把白沈茵會不會直接弄死我。
“林愛,你這麼痛快,白阿姨倒是捨不得了,不如就讓你再活幾天。我愛過人,我知道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是什麼樣子,你愛秦臨,所以他的訂婚宴我會給你在這兒直播的。屆時阿姨送你一份大禮。”
我一臉冷漠的看着白沈茵,“你又想搞什麼鬼!”
“你不是一直覺得秦臨因爲利益娶你?所以你一定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你,那麼在你臨死前我完成你這個心願。”
白沈茵說完這話,就朝着我擺了擺手。
“等一下,你能不能放了李伽洛,所有事情都是你和我家人之間的恩怨,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還是留他陪着你吧,沒有秦臨,阿姨總得給你留一個男人。說到底不該叫阿姨,按輩分你該叫我姨婆的。還有,我特意給你選的乾淨地兒,也算是盡了一份家人的心意。”
我剛想着反駁白沈茵,甚至都想啐口了。
可白沈茵說完這句,她的臉就消失了,牆面又變成了沉重的黑色。
原本裝在兜裏的手機早已不知道掉落到哪兒了。
也不知道阿姨究竟如何了,只是我知道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我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李伽洛的臉頰上。
如果倒黴就倒黴我一個人就好了,爲什麼要連累這麼多的人,阿姨生死不明,伽洛嚴重昏迷得不到救治。
這時候我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在蹭着我的眼淚,我低頭一看李伽洛醒了。
他的手擡得費力又艱難,我趕忙握住了他,用自己的手大大咧咧的蹭掉了眼淚。
我帶着哭腔詢問着李伽洛狀況如何。
李伽洛淡淡的笑了一下,由於失血,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嘴脣也是發白的。
他的笑一向都是最好看的,可是這時候卻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林愛,別怕,我陪着你。”
“我知道,我在問你怎麼樣了,我不怕死,我現在只怕你不好,我不想連累你出事。”
李伽洛趕忙掙扎的從我的懷抱裏坐了起來,身子靠在牆面上坐着。
“我血沒流了,除了有點頭暈,眼前模糊一點點都沒問題的。這地兒不錯,我看綁架都是髒髒的倉庫,蛇蟲鼠蟻滿處怕,這倒是乾乾淨淨香香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李伽洛看着我,“不是,我只是讓你寬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離開的,我再休息一下,我們就可以準備看看怎麼逃了,現在有些沒力氣。”
我幫李伽洛拍了拍肩膀,“好,你先休息。”
這時候李伽洛握住了我的手,“剛剛你知道我怎麼醒的嗎?”
我搖了搖頭,李伽洛繼續開口。
“你眼淚的分量如傾盆大雨,我的心承受不住所以醒了。”
李伽洛的話又暖又好玩,我甚至在這樣的境況下都被他逗笑了。
“伽洛,這麼久不見,我都懷疑你現在是個酸腐的文人了。”
李伽洛無奈的搖了搖頭笑着,“這話要是秦臨說了,你會不會感動到就給直接他一個吻。”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真的有在想這件事情。
當我分心的時候,眼前困境帶來的緊張壓迫感瞬間就緩解了。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當我飢腸轆轆的時候,頂上慢慢落下了一個用鋼絲撐住的竹籃子。
這天花板的頂很高很高,而且是黑色的,根本目測不出距離和高度。
鋼絲就像是憑空懸着的一根,緩緩落下的籃子裏是水和麪包。
我趕忙就拿了出來,我拿出來了以後,那籃子就漸漸的升了上去,然後我就看着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我趕忙拿着麪包走到了李伽洛的身邊,“只有一個麪包和一瓶水,白沈茵這是要做什麼,明知道是兩個人給還不給兩人份。”
“她給只是維持我們不死,可不是給我們補充體力有逃走的機會。”
我撕開了麪包的袋子,掰了一半放到了李伽洛的手裏。
“乾杯!”我豪氣的碰了一下他的麪包,就當做是乾杯喝酒的灑脫架勢。
我迅速的把自己手裏的半個麪包喫完了,這時候我轉頭看李伽洛他一口都沒喫。
“你怎麼不喫。”
我問完,李伽洛就塞到了我的手裏,“你喫。”
我直接推了回去,“不行,你還受着傷留了那麼多血怎麼能不喫呢,快喫快喫!”
“我傷的腦後,咀嚼東西會牽扯到頭部的位置,他現在處於凝固階段,我不能大動的。”
李伽洛的分析沒有問題,只是當我準備轉頭前就看到他一副計謀得逞的面容。
不管他是不是嚼着費力,我都想辦法讓他吃了,不然體力透支就完蛋了。
這時候我想起了一個辦法,給的水是拿水壺盛的,我把麪包掰碎了放到了水壺的蓋子裏倒上了水,遞到了李伽洛的嘴邊。
“我還指望你帶着我出去,你別想着花招把喫的讓給我,快喫。”
李伽洛在我的強勢之下,喝下了麪包屑做成的粥。
看樣子雖然沒食慾,但味道應該還可以。
算了眼下的狀況不能計較好不好喫。
好在休息的時候,這個密閉空間時恆溫,不冷不熱的。
只是我和李伽洛並肩靠在牆上的時候,我不小心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也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頭。
我立刻就清醒了一點,他的頭好燙。
難不成是傷口引起的發燒,我拼命的搖着李伽洛,可是他再也沒有醒來。
我無奈之下又在這個空間裏大喊着白沈茵的名字,可她卻沒有出現。
又氣又急的我無能爲力只能等待。
轉眼又過了一段時間,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我突然就看見眼前亮了。
牆面又變了顏色,這次出現的不是白沈茵而是秦臨。
可秦臨似乎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他的目光並沒有看着屏幕的方向。
我看得到他,聽得到他可卻不能求救。
屏幕的畫面突然轉了轉,這房間佈置着香檳玫瑰,精美奢華。
難不成?這是秦臨訂婚的現場?就是現在嗎?
我用力的隔着屏幕喊着秦臨的名字,突然白沈茵的臉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