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笙聞言心臟一跳,額頭上有冷汗冒了出來,他不自覺嚥了口唾沫,沙啞道:“你是”
紫衣青年伸出了手“那東西不屬於你,你還是拿出來吧。”
蕭月笙又退了幾步,心中驚疑的同時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咬了咬牙道:“我不明白閣下的意思,你要我交出什麼東西?”
紫衣青年輕嘆一聲,然後雙目中猛地射出兩道森寒目光。他身形霎時消失在原地,隨即貼近了蕭月笙,一雙眼睛好似能穿透蕭月笙內心。
“無知小兒。”
話音剛落,蕭月笙只覺得腦中再次傳來撕裂之感,整個腦海一片空白,這種感覺便好似先前飛仙教魔頭對他進行奪舍一般。
這一刻蕭月笙腦海中再次冒出紅光,其中有模糊獸影狂嘯不止。
“嘭!”
不知何處傳來打擊之聲,然後蕭月笙回過神來,只見紫衣青年正面色鐵青的看着他,雙目中隱約露出一番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紫衣青年額頭上青筋畢露,一時間說不出話。
蕭月笙不知道這數息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此人並非他可以抵擋,因此蕭月笙再也沒有心思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了,身形驟然向後暴退。
紫衣青年看着蕭月笙的身影卻並沒有阻止,他面色不停變化,隨後緩緩開口,一道聲音在蕭月笙耳邊響徹“你想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蕭月笙猛地一頓,下意識轉頭道:“你有辦法出去?”
說完他渾身緊繃的看着此人,內心有些糾結,他看着好像並沒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但此人實在有些詭異,而蕭月笙此時也的確沒有辦法走出一線峽。
“你且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紫衣青年再次恢復了風輕雲淡的表情。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拿走的是什麼東西。”他緩緩問道。千千
蕭月笙心中思緒百轉,卻是搖了搖頭。
紫衣青年輕輕一笑,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一字一頓道:“那是妖族的血脈魂珠。”
血脈魂珠?
蕭月笙面色一驚,這是什麼東西?
“換句話說,那枚珠子是由妖族精血所凝,其中蘊含着妖族的血脈之力。”紫衣青年面色平靜,然而卻讓蕭月笙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色珠子,竟然是由妖族大能的精血凝成?!
“不可能”蕭月笙難以置信,若是其中蘊含着妖族的血脈之力,爲何他體內一點都沒有反應?
紫衣青年毫不在意,自顧說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一個被封印了記憶的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這珠子的來歷。”
“你說什麼?”蕭月笙雙目大睜,爲何他感覺此人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我且問你,你知道自己是誰麼?”紫衣青年一臉玩味。
“我”蕭月笙張了張嘴,茫然間又咬牙道:“我是妖族後裔。”
“哈哈哈,妖族後裔?”紫衣青年忍不住笑出聲,雙目中透着憐憫“真是可悲。”
“你笑什麼?”
“我可沒笑你”紫衣青年挑了挑眉“我笑的是這賊老天。”
紫衣青年笑了一陣,突然正色道:“小兄弟,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着魔力一般,於是蕭月笙情不自禁道:“什麼交易?”
“我助你脫離此地,你給我一滴血。”紫衣青年舔了舔嘴脣。
蕭月笙面色一凝,皺眉道:“什麼血?”
“當然是你的血了。”
“我的血”蕭月笙心中一震,微不可查的退了半步“你要我的血作甚?”
“這個你不用管,你且回答我,這筆交易你答不答應?”
蕭月笙皺眉沉思,咬牙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呵呵,你放心,我自然會先助你脫離此地,待你出去後再將你的血給我,這樣如何?”紫衣青年輕笑道。千千
蕭月笙聞言沉默了下來,此人這麼爽快,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有所圖謀,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若是我真想殺你,你以爲憑你的修爲還能逃脫了不成?”
蕭月笙心頭微沉,此人說得的確沒錯,雖然蕭月笙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元力波動,但憑藉他無形中散發的威壓便可以肯定,此人最少也是聚元以上的實力。
蕭月笙權衡了一番,心想即便此人另有所圖,自己身上除了那枚珠子以外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若是他真能帶自己出去,便是將這枚珠子給他也未必不可,對蕭月笙來說,一切身外之物都比不上這條命重要,即便這珠子真是妖族大能的血脈之力凝成,倘若連命都沒了,這珠子再珍貴又有什麼用?
經過一番思索,蕭月笙終於是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
“不過你要先帶我出去,否則”
紫衣青年微微一笑“你大可放心,我只是要一滴血罷了,便是那枚珠子都是可以送給你的。”
蕭月笙默不作聲,也不管此人說的話是真是假,總之先讓他帶自己離開再說。
“你且拿出血脈魂珠。”
蕭月笙遲疑了一會,還是將那枚珠子拿了出來。
“你聽好了,待你出去之後,將你答應給我的一滴血滴在魂珠之上,我們的交易便兩清了。”
蕭月笙眉頭一挑,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不待蕭月笙反應,這名紫衣青年雙手微動,然後在蕭月笙驚疑的神色中有一道紅光從珠子上涌現,隨即包裹住蕭月笙全身,不過一息時間,蕭月笙的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蕭月笙甫一消失,這片天地再次迴歸寂靜,紫衣青年看着頭頂的迷霧輕輕一笑,然後整個人便是化爲一道星光,無形間也不知飄向何處。
此時在一處漆黑的荒漠上,有一名白衣青年渾渾噩噩的走着,他渾身上下涌動着黑氣,而他的面容猙獰不已,好似體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藥鑫宇像只行屍走肉般前進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向何方。
他只知道自己快死了
當日那名飛仙教魔頭不僅奪舍了藥鑫狂的肉身,其後更是在他們所有人身上下了血咒,強行讓所有人聽命於他,而藥鑫宇更是被其以魔氣入體,如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整個人的意識混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