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石酒吧位於槐城步行街的二大街與三大街的交口處,離着丁彩儀上課的優學教育學校其實並不遠。
此時的酒吧門口,已然滿是人流,一些穿着奇怪的年青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齊齊地走進這個酒吧裏。還有一些從俄羅斯來的歌舞者,穿着華麗的舞服,甚至於露着肉的那種,也不怕冷。
門口處有幾個打扮妖豔的女孩子,時不時地用暗語問着進出的人。
沈科知道,圍繞在紅石酒吧周圍,也是槐城人都知道的紅燈區。
當沈科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馬上便有一個年青的女子過來問他要不要陪酒或者特殊服務,沈科理也不理,徑直得走了進去。
一進來,便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令人感到異常得溫暖,與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吧裏的音樂震天動地,最前面的舞臺上,一個四人組的搖滾樂隊正在晃動着身體,又喊又叫地唱着不知道是什麼的歌。下面的空地上擺着很多的桌子,這些桌子邊幾乎都坐滿了人。靠窗戶的地方,隔出了幾個特殊得比較寬暢一些的空間,也擺着桌椅,顯然是高級消費的地方。
一進門的左邊,是吧檯,吧檯很長很大,外面圍着一圈的散椅。吧檯後面靠着牆的地方,是一排一排的酒櫃,高高的彷彿書架一樣。吧檯裏面,兩個調酒師正在向客人們表演着調酒的技藝,只有幾個穿着白襯衣,打着黑領結的服務生,舉着托盤忙碌地穿梭在場地與吧檯之間,每個人都彷彿是在小跑。
吧檯的盡頭,有一個臺階,通往場地的後面,那裏應該是包間或者遊戲廳。
沈科的走進,立即引起了坐在最前面靠窗處的一個人的注意,他皺了下眉頭,又把頭低了下去,彷彿生怕被沈科發現一樣。
沈科來到吧檯前,用胳膊撐着吧檯,側身向着場中掃視了一番,他的目光如炬,並沒有發現丁彩儀的身影,但是卻看到了兩個外國人正盯着他看。
他向那兩個老外微微笑了一下,又轉回頭來,坐到了吧檯邊的高腳椅上。
“來……來杯十年的威士忌!”他對着吧檯裏的服務生道。
服務生應答着,卻是先要他付錢,這一杯便是一百元,沈科沒有半點兒的猶豫,拿出皮夾子抽出一張紅票子拍在了桌上。
服務生收了錢,便去給他倒酒,一個穿着暴露的陪酒女郎來到了他的身邊,用暱暱的腔調問着:“這位先生好帥呀,你一個人來的?要不要我陪你喝呢?”
沈科頭也不回,乾脆地道:“不用!”
女郎十分沒趣地走開了。
當服務生把酒放到了沈科的面前之時,那兩個先前他看到了外國人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哈嘍!”個子高大的傢伙當先地打着招呼,只是他一走近,
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水的味道便薰得沈科很想作嘔。
“哈嘍!”他還是客氣地迴應着。
“我們好像是認識的!”大高個子用英語試探着對沈科道。
沈科轉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也用英語迴應着道:“是嗎?我這個人有些健忘!”他說英語的時候,十分得流利,彷彿這纔是他的母語一般,沒有一絲的結巴。
“先生還記得哥倫比亞的叢林嗎?”大高個子身邊的胖子問道。
沈科搖了搖頭,他是的確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但是,在這兩個老外看來,這根本就是裝腔作勢。
大高個子十分得不快,悠悠地道:“看來,哈迪斯先生是得了健忘症了!那就讓我來提醒一下你吧!”
“你說!”
“我們的十個兄弟,還有一個基地,就毀在你和你的兄弟手裏面,這筆帳,我們一直牢記在心,不敢遺忘!”
沈科怔了一下,已然知道,原來這兩個傢伙是來尋仇的。千千
他笑了笑,也提醒着他們:“兩位先生如果要找我的麻煩,我會隨時奉陪,只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下,這裏是華國,不是哥倫比亞!”
“我們也知道這是華國!”胖子道:“你放心,在這裏,我們不會動手的!”
“是呀!”高個子也道:“看來,哈迪斯先生來到槐城,也是與我們同樣的目的,那就看看各自的本事吧!”說着,拉着胖子就要走開。
“等一下!”沈科叫住了他們:“如果你們要回去,代我向吉姆·豪厄爾先生問好!”
高個子與胖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高個子回答着:“我們會的!”
兩個人說完,沒有再在酒吧停留,彷彿逃避瘟役一樣地離開了。
沈科卻是滿腹的孤疑,這兩個外國人也把他當成了“哈迪斯”,從剛纔的對話中,他很快就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應該是吉姆·豪厄爾的手下,因爲從顧可軍那裏,他探聽到了如今槐城可疑份子的情況。
他本不想來淌這趟渾水,但是這些人卻把他當成了仇敵,很可能會把他拉下水來。
正在思忖間,忽然感到有人又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一回頭,便看到了顧可軍的臉。
此時的顧可軍,穿着便衣,戴着個眼鏡,沒有一點兒警察的氣質。
“顧哥!”他只得叫了一聲。
見到沈科對於自己出現並不感到奇怪,顧可軍經不住地問:“你知道我在這裏?”
沈科點了點頭,道:“我……我一進來就看到了你,不過,我想,你……你可能是在執行任務,就……就沒有打擾你!”
顧可軍發出了自嘲一樣
得笑來:“剛纔我還怕你認出了我,特意地躲着你,嘿嘿,我真得是多此一舉了!”
沈科也呵呵笑着,並沒有回答。
顧可軍再一次用詫異地眼神看着他,好像是看着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物。
“真沒想到,你小子的英語說得這麼好,這麼利落,剛纔你們的談話,我一句也沒有聽懂!”
“顧哥,你……你的耳朵真好用呀!這……這麼吵,你又隔……隔着這麼遠,也……也能聽到我們說話?”
顧可軍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剛纔藉故湊過來的,只聽到了你們後面幾句話,他們跟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沒什麼!”沈科可不想讓顧可軍知道,他被人認作“哈迪斯”,只得扯着謊道:“他……他們覺得在哪見過我,問我去……去沒去過哥倫比亞!我……我說我沒去過,他們認……認錯人了!”
“原來是這樣!”顧可軍有些失望。
“怎麼?顧哥,你……你是爲了他們,才……纔來到這裏的嗎?”
顧可軍點了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已然到了八點兒多鍾,馬上道:“你小子不要在這裏玩得太晚了,我跟你說過,如今這裏有些亂,還是早點兒回去!”
“好!”沈科隨口答應着,又問道:“你今……今天晚上回家嗎?”
顧可軍搖了搖頭,道:“今天晚上我還有事,肯定回不去了!”說着,又叮囑了幾句,也走出了酒吧離去。
望着顧可軍的身影消失在了酒吧的門外,沈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也在猶豫着是不是要離開這裏,他並不喜歡這裏的這種氛圍,尤其是不喜歡這支唱得並不怎麼樣的搖滾樂隊。
驀然,他的眼晴一亮,看到了丁彩儀正扶着牆從洗手間的方向上走出來,一走三晃,顯然,她沒有少喝酒。
難怪剛纔沒有在場中看到她呢?原來她去了洗手間。
兩個同樣喝得有些多的青年男子醉裏歪斜地走了過去,一前一後地將丁彩儀圍了起來,嘴裏說着十分下流的話,其中一個十分大膽,竟然從後面抱住了她,對她動手動腳。
沈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拳一個,把這兩個小流氓打得滿地翻滾,早有兩個保安跑了過來,他也不理會,攙扶着丁彩儀向酒巴外面走去。
丁彩儀擡起頭,看清了沈科的臉,使勁地想要將他推開來,但是卻手腳無力。
兩個保安又跑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我是她男朋友!”沈科並不想把事鬧大,示弱地告訴着他們。
一個保安大聲地問着丁彩儀:“他是你男朋友嗎?”
丁彩儀只是點了一下頭,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保安沒有再阻攔,讓開了道路,便讓沈科將丁彩儀帶出了酒吧。
外面的氣溫要比屋子裏冷了許多,被夜晚冰冷的風一吹,丁彩儀立即清醒了不少,再一次
使勁地推開沈科,搖搖晃晃地向停車場走去。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要開車回家?”沈科再一次扶住了她。
“要你管?”丁彩儀罵着,還是推開沈科,依裏歪斜地奔向了她的車。
沈科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在她掏出車鑰匙的時候,一把從她的手是搶過來,打開了車門,又將她抱起,放到了副駕駛座上,斷然道:“今天晚上我……我送你回家,明天我就……就不管了!”
丁彩儀愣了愣,這一次沒有再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