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影戰兵 >第34章 借屍還魂
    摩的的司機的確沒有說錯,從縣城到跑馬山鄉沿着蜿蜒崎嶇的山路,穿梭在松林與茶林之間,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了跑馬山鄉,只是令沈科沒有想到的是,從跑馬山鄉再到苦竹村,還有十里的山路。

    沈科只好又加了這個摩的司機十塊錢,摩的司機這纔開着摩托車,又花了三十多分鐘,將他直接送到了苦竹村的村委會。

    苦竹村是梅城縣最爲偏遠的一個山裏的村子,與平原的村子不同,整個山嶴十幾平方公里都屬於這個村。說是一個村,實際上只是零散的幾戶人家,每戶之間相隔最近的也有兩裏地。

    在村委會,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子,他也是村長,村子裏的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雖然過年,但是回村的人並不多。

    村長也姓沈,叫作沈山羊,他仔細地打量着沈科,看了半晌,也沒有認出他是誰來。

    無奈之下,沈科只得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他看。

    村長拿出老花鏡,仔細認了一遍,又點着頭:“這個地址的確是我們村的,我們村子總共只有三十戶人家,誰家的娃我一清二楚,就是沒有見過你。”說着,又問道:“你爹,你娘叫什麼名字?”

    沈科抓以着自己的頭髮,無可奈何地告訴他:“我……我在外面當兵,後來出了事,受了傷,就得了失憶症,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村長想了想,道:“咱們村子在外面當兵沒回來的,只有老毛頭的兒子!”說到這裏,又猛地拍着自己的頭,道:“那就是了,他的兒子好像是叫作小科,只是這一走就是十年,再沒有回來過!。”

    但是,他又自言自語地道:“不對呀!後來聽說在部隊裏得了病,死了!老毛頭還特意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捧着個骨灰盒,兩口子哭得死去活來。”

    沈科愣了愣,忙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五年前了!”

    沈科還以爲他要說的是一年前,忽然想到,五年前自己應該還好好的,這麼說來,那個死去的沈科並不是自己,多半自己是冒用了他的身份而已。難怪來到這個地方,覺得如此陌生,沒有一絲的記憶。

    他還是想要親自去向那兩口子確認一下,於是問道:“您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嗎?”

    村長卻是搖着頭,告訴着他:“那兩口子命苦,一起出去打工,坐的大巴車掉山澗裏去了,一車人都死了!”

    沈科的心一緊,又問:“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了!”

    “你還知道他們家其他的親戚嗎?”

    村長搖了搖頭,道:“要說的話,我們可是本家,算是最近的,當時我去善的後,車上那麼多的人都摔得稀巴爛,也不知道哪一個是他們兩口子,等別人把屍體都領走了,還有十幾具沒人認領,我就憑着感覺,認了兩具屍體,然

    後在當地火化,帶了回來!埋在了後山。”

    雖然可以確定自己其實跟老毛頭一家沒有關係,但是沈科還是買了些香燭紙馬,懇請着村長帶路,往老毛頭夫妻的墳前去祭奠了一番,在這裏,他果然看到了並排在一起的三座墳,最右邊的一個就是老毛頭的兒子。

    從後山回來,走到半山腰處,村長指着一個掩映在翠竹叢中的紅磚房告訴着沈科,那就是老毛頭的家,只是三年沒人住了,大家都覺得是凶宅,所以避之遠遠,那裏早就長滿了荒草。

    只是走到半途的時候,村長彷彿又想到了什麼,告訴着沈科:“十幾天前,也有一個小夥子跑來找沈科,說跟他是戰友,我也帶着他到墳上拜了拜!”

    “那個人叫什麼?”

    村長又拍着自己的腦袋,半天之後才忽然想起來:“對了,他好像是叫作呂昆,呂布的呂,崑崙山的昆,比較好記!”

    “呂昆?”沈科愣了愣,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仔細想來,卻又是一片的空白。

    天已然漸漸暗了下來,冬天的白天本來就短,山裏面黑得更早,村長好意地讓沈科到他家裏去住一宿,明天再走,卻被沈科婉言謝絕了。

    村長並沒有再挽留,看着他走出了村委會,向山外走去。

    但是,沈科走了沒多遠,卻又轉了回來,繞過村長所住的村委會,往老毛頭的家走去。

    他在想,老毛頭的兒子到底長得什麼樣子?爲什麼自己不冒充別人,卻偏偏要冒充他呢?也許到老毛頭的家裏面,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呢?

    老毛頭的家位於山的背後,是孤零零的建在半山腰的,離着最近的一戶人家就是村長家,卻要繞過一座山包。

    走近了這間紅磚黑瓦的房子,並不是那麼破敗,這說明老毛頭一家人還是勤快的,在外面打工,再回來蓋房,這間房子,與他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的山裏別人家的房子相比,已然算是好的了。

    只是到底三年沒有住人了,房前的空地上長滿了艾蒿,儘管是冬天,南方的草木依然繁盛,並不見有凋零的跡象。

    他踩着沒膝高的荒草走到了門前,雖然這個門上着鎖,他並沒有費什麼勁,只用了一根細小的竹枝就打開了。

    推門而入,一股嗆人的黴味撲鼻而來,他只得開着門放了放空氣,覺得新鮮了許多,這才走了進去。

    裏面黑乎乎的,他摸出了一個很小的手電筒照了照,馬上看到了門口處還有一個電閘,懷着試一試的想法,他推上了電閘,屋裏的電燈竟然亮了起來,這令他感到有些驚訝。想來,就算是這屋子沒有人住,拉着電線過來,也沒人再去費力的斷開了。

    屋子裏滿是塵土,不過,細心的他還是馬上發現了一串新鮮的腳印,這些腳印告訴着他,進來的應該是一個跟他如此強壯的青

    年,而且也穿着戰地靴。腳印上又落了些灰塵,說明那個人來了之後,又過去了幾天。

    他把三間屋子裏裏外外轉了一遍,也看到了掛在臥室牆上的這一家人的照片,其中有一個穿着軍裝的青年英姿勃發,他馬上猜到這個人就應該是這家的兒子,那個與他同名同姓的兵了。

    他仔細地觀察了半晌,也沒有發現這個人與自己有一點兒的相像,這也就說明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他只是借用了這個小夥子的身份而已。

    他並不是真正的沈科,真正的沈科就像是村長說的,早在五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人世。他最多隻能算是借屍還魂!

    想通了這一點,沈科忽然如釋重負起來,也許對於他來說,沒有了家庭的拖累,活得更要瀟灑。

    只是又不知道爲什麼,對於一個沒有來路的人來說,沈科覺得自己又好像是斷了根的野草,失了源的泉水,正在漸漸地枯萎,正要漸漸地乾涸。

    他隨便吃了點兒東西,覺得有些累了,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來到這裏,就算是年青力壯,也會覺得疲憊不堪。

    他把裏面的牀收拾了一下,從衣櫃裏抱出被子,真得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和衣而臥,卻又想到了什麼,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插上充電器充着電,然後又倚在牀上閉目休息,不知不覺間便進入到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沈科忽然驚醒過來,耳邊依稀聽到了十分輕微的腳步聲,分明是有人靠近了這裏。

    他馬上警惕起來,相信不會有鬼神,這一定是什麼人摸了過來。

    他又有些不明白,這個荒山野嶺的,這間三年沒有人住的屋子,會有什麼人來呢?

    難道是衝着他來的嗎?

    他沒有動,依然假裝着睡覺,耳朵卻靈敏異常。

    那人輕輕地走到了門口,又輕輕的撥開了被沈科栓上的門栓,推開門發出“吱”的一聲輕響,已然走了進來。

    沈科微微一笑,卻胸有成竹,這個人的行動到底還是沒有逃過他的耳目,這說明他並不比自己強。

    來人在外面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已然察覺到了這間屋子有人,他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向着牀前而來。

    就在他走到牀前的時候,沈科猛地拉了一下燈繩,刺目的亮光一下子便照亮了這個黑暗陰冷的屋子,來人不由得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科這纔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與他身材一般高大、魁梧的小夥子,穿着一件淺綠然的軍用棉服,戴着連衣帽,也跟他一樣揹着一個雙肩包,下身穿着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得黑色的戰地靴。

    雖然他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沈科還是看出來,這是一個相貌十分英俊的男人,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只是他卻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令他一見就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來人在燈亮的剎那,只是驚慌了片刻,馬上鎮定下來,他放下了擋住光的手,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視着沈科。

    兩人互相凝視了良久,沈科微微一笑,問道:“你……你是來找我的?”

    來人也笑了起來,看到牀邊有一把椅子,毫不客氣地搬過來坐到了他的面前,長出了一口氣,道:“我在這裏等了你半個月,你怎麼纔到?”

    “你等我?”沈科怔了下,問道:“你……你等我做什麼?”

    “沈科,你從醫院跑出來半個多月,玩夠沒有?玩夠了,就跟我回基地去!”

    沈科驀然明白,這個人就是基地派出來,抓他回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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