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要直接走到門口去堵住鄭龍,向他詢問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傑克被殺的經過,或許這小子還拿走了傑克的手機!
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他看到鄭龍進來的時候,還回過頭和于敏說着什麼,這兩個人好像是認識的。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姓於的記者,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沈科還是回過了頭來,慢慢地喝着他的雞尾酒,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那兩個走進來的人。
鄭龍和于敏都沒有發現沈科,這兩個人好像是有什麼事一樣,一邊走一邊說着,在靠牆的一處空桌前坐下來,于敏招呼着服務生,點着酒水,應該是他請客。
沈科知道,紅石酒吧裏的酒水並不便宜,對於被家裏的人斷絕了經濟來源的鄭龍來說,肯定是請不起客的。
他想了一下,還是端着自己的酒杯緩緩地向那兩個人的桌前走去。
靠牆的一邊光線比較黑,那兩個人正說得歡實,再加上酒吧裏的酒客來來往往,音樂的噪音震耳欲聾,那兩個人並沒有在意他的靠近。
沈科在他們後面的一個空位上坐下來,緊豎着自己的耳朵,想要聽清楚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鄭龍顯得有些不安,他對聲音有些大,對着于敏道:“我只是賣手機的,五千塊錢已經夠便宜了,你還是把錢給了我,我把手機給你,咱們交易完畢後,各走各的路!”
于敏笑道:“小夥子,別急呀,既然這麼有緣,先喝一杯酒再走!”
鄭龍道:“我又不認識你,我還有別的事,不想呆得太久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這部手機是怎麼來的呢?”于敏十分得好奇。
“是我自己的!”
“呵呵,是你的?你怎麼會打不開密碼呢?”
“我……我忘記了!”
“你別騙我了!”于敏道:“手機我看過了,是行貨,而且不是國內的能夠買得到的,這是番茄公司最新款的,還沒有正式上市,只有番茄公司內部的高級管理人員,纔會有,因爲第一批生產的只是樣品,全球也不過五百部,售價最其馬也要在一萬元以上!”
鄭龍道:“你也知道,這手機很貴,我五千塊錢賣給你,你可是賺着了!”
“這部手機我說了,我要買!”于敏道:“只是如今,我只想要聽一聽,你是怎麼得到這部手機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你要是不買,我找別的買家了!”鄭龍說着,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等一下!”于敏馬上叫住了他,同時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錢包,從裏面掏出了五百塊錢,放到了桌子上,道:“這五百塊錢是先付給你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部手機的!”
看到了錢,鄭
龍心動了起來,他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這麼想知道手機的來歷呢?”
于敏微微一笑,道:“剛纔我也說了,這部手機只能是番茄公司內部的高級管理人員纔會有,如今在咱們槐城,要說能夠有這部手機的話,也只有一個人,他就是番茄公司的高級採購專員傑克·史密斯!”
“是嘛?”鄭龍心虛了起來。
鄭龍遲疑着,顯然心裏很慌,想了一下,故作鎮定地道:“好吧,我就實話告訴你,這部手機是我檢的!”
“你檢的?在哪裏檢的?”
“就是在柳樹路!”
于敏點點頭,馬上又威脅着道:“你可知道,你拿着這部手機,很有可能會被警方懷疑爲是謀殺傑克的兇手!我只要報警,你肯定是要進局子裏去的!”
“我沒有殺人!”鄭龍幾乎是叫了起來。
“但是,那些刑警可不管這麼多!”于敏繼續威脅着:“只要是進去了,先是一頓打,到時候讓你陳芝麻爛穀子,什麼事都會說出來的!這叫作刑訊逼供!”
聽着于敏的話,鄭龍不由得渾身哆嗦了起來,他進過派出所,但是卻沒有進過刑警隊。
于敏接着道:“如今槐城刑警大隊可是有幾起兇殺案沒破呢!你應該也聽說過,公安系統裏可是有命案必破的規矩,聶樹斌聽說過沒有?”
一聽到這個名字,鄭龍馬上不寒而慄起來。
聶樹斌,那可是一個冤死的青年,因爲一起謀殺案,他從案發現場走過,於是成爲了警方的懷疑對像,最後屈打成招,被叛死刑!一直到十九年後,真兇被抓,才知道他是屈死的,後來他的家裏爲他平反,又奔波了近十年,最終在全國民衆的輿論之下,最高法下令異地再審,這才推翻了那個所謂的“鐵案!”
案子雖然翻過來,但是人早就已經死去多時,便是重新投胎,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對不起,我不賣了!”鄭龍馬上打起了退膛鼓,轉頭就往外走。
“你不能走!”于敏站起來,一把拉住了他。
沈科知道如今是自己出現的時候了,他迅速地起身來到兩個人的面前,故作驚訝地道:“喲!這……這不是於記者嗎?怎麼?您……您又要跟這位小兄弟過不去了?”
他說着,直接插手在兩人中間,甩開了于敏的胳膊,同時另一隻手拉住鄭龍,將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于敏一怔,愣愣地看着沈科,馬上認出來,他是卡迪亞大酒店的保安隊長,同時也知道,他還跟如今槐城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顧可軍住在一起,交情應該莫逆。
“你……你怎麼也在這裏
?”于敏有些驚訝,但馬上又鎮定下來,道:“我跟這位小兄弟有一筆交易,還沒有做呢!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是嗎?”沈科反問着道:“我剛纔怎麼聽……聽說跟那個死了的傑克有關係呢?”
“你一直在這裏偷聽嗎?”于敏皺起了眉頭。
“看您說的!我……我只不過是坐在你們後面,你們說話的聲音這麼大,我不聽都……都不行了!”
于敏當然知道他在說謊,在這個酒吧裏,音樂已經成了爲噪聲,他和鄭龍剛纔的話也說得並不大,如果不是刻意偷聽,沈科是不可能把他們的話聽得那麼清楚的。
“小夥子,我有要緊事要問問他,你就別摻合了!”于敏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沈科,他有近乎乞求的聲音懇求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