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胖子和瘦子帶着兩個打手也走上出來,胖子關上了牆上的暗門,瘦子有些擔心地道:“哥呀,這事有些大了,咱們真要把那對男女弄死?”
胖子看了他一眼,道:“你說現在怎麼辦?不弄死他們,咱們就得死!”
瘦子有些害怕了,道:“這件事,還是打電話跟老姑說一下,問問她的意見吧?”
胖子道:“當初老姑把這裏交給咱們,可是把話說在了前頭,賺到的錢,她一分不要;但是,如果咱們出了事,也別把她咬出來!”
瘦子道:“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姑總不會看着我們見死不救吧?”
胖子想了想,只得點了點頭,道:“好吧,一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看看她怎麼說!”
四個人走到了車間的門口,關上了上面的燈,接着又將車間的大門推上,車間裏又成了黑暗一團。
沈科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車間的大門口,藉着門縫向外面看去,見到胖子和瘦子走出了廠門,往廠外去了,顯然他們是要給他們的老姑打電話,不願意讓別人聽到。
那兩個胖子帶來的打手,鑽進了門房,跟那兩個保安呆在了一起。
確認不會再有人關注車間了,沈科這纔回到了暗門邊的配電箱前,合上了電閘,按下了綠鍵,剛剛合攏的暗門又被打開來,電機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在這個夜裏顯得如此得刺耳,令沈科忐忑起來,生怕這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
好在,車間的大門是緊閉着的,實際上的聲音並不大,雖然在車間裏聽得清晰,但是在外面卻聽不到。
好不容易暗門才完全打開來,沈科急忙走到裏面,從裏面再按下了配電箱裏的紅色按紐,這扇暗門又緩緩地關上了。
直到看着暗門全部合上,沈科這才放下心來,踏着臺階向下而來。
這是第三次下到地下車間,沈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用手機照着亮,打開了地下車間的大門,然後又找到了門裏的照明燈的開關,打開了燈。
他徑直地來到了最裏面的車間前,掏出鋼絲來,再一次順利地捅開了推拉門上的大鎖。
只是,他此時還有猶豫着,要怎麼來救出被困的溫雨珊和呂昆,同時還不暴露自己呢?
他真得很怕再一次被呂昆纏上,在他看來,此時的呂昆就是一個被他不小心踩上了鞋底的口香糖,怎麼使勁地擦,也無法擦得乾淨。
他看了看外面車間裏堆得整齊的紙箱子,一個主意油然而生:那就把這扇大門推開來,讓裏面的人知道門已經被打開了,然後他迅速地藏身到那些紙箱子的後面,就算是呂昆和溫雨珊懷疑,但是在得救
之下,肯定不會再在這裏過多的逗留,一定會快速地出去。
到那時,他也就可以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這裏,沈科取出了大鎖,正準備推開大門之時,猛聽得裏面傳來了溫雨珊驚恐的呼喊:“救命啊!救命——”
沈科心中一顫,再也顧不得怕暴露自己,推開了大門,馬上看到祕密車間裏不堪入目的一幕:
溫雨珊玩命地抵抗着,明知道這個密閉的空間裏不可能再有別人,卻還是在不停地呼救,彷彿是落入水中只剩下掙扎的落水者。
沈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情急之下,也不及細想,馬上衝過去,掄起了自己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呂昆後頸的大動脈處。
呂昆猝不及防,立時無力起來,回身想要看清楚是誰,又被沈科隨之而來的一拳,正打在了他的下巴之上。
這一拳幾乎用足了沈科渾身的力氣,打得呂昆慘叫一聲,從壓在溫雨珊的身體上跌倒下去,倒在了地上,人也跟着昏了過去。
溫雨珊一把從地上坐起來,當她藉着車間的燈光,看到一個帶着口罩的熟悉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馬上認出了沈科來,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委屈,抱着他“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沈科蹲在地上,只覺得被溫雨珊抱着十分得難受,卻又不便站起身來,只得同樣伸出胳膊將她摟在懷裏,同時用一隻手輕拍着她的後背,就好像是在哄着一個小女孩子一樣。
“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半天,溫雨珊才從驚魂未定中清醒過來,她驀然明白了什麼,這才鬆開了抱住沈科的臂膀。
沈科也鬆開了胳膊,當先地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
此時的溫雨珊,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呂昆扯破,好在初春時節,她穿得還是多的,外面一件女式夾克,裏面還有一件羊毛衫,雖然外面的夾克被扯得稀爛,但是裏面的羊毛衫還完好,並沒有露出肉來。
“他……他這是怎麼了?”不等溫雨珊開口,沈科詫異地看着呂昆,當先地問道。
“他可能是吸毒了!”溫雨珊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吸毒?”沈科一怔,更是奇怪:“好端端的,他……他怎麼會吸毒呢?”
溫雨珊一指那個已經被打開的櫃子:“這裏面有一瓶新式毒品,叫作幻影劑,他以爲是綿白糖,用手沾着舔了一下,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科再一次蹲下身去,將昏迷不醒的呂昆翻過了身,讓他仰面朝天。
藉着昏黃的燈光,他和溫雨珊都看清了呂昆的臉,這張原本並不難看的、還比較英俊的面孔,此時漲得滿面通紅,五官也猙獰着,緊咬着牙關,雖
然閉着眼睛,但是渾身還在不停地顫抖,好像是在抽羊角瘋。
“他……他不會是有癔病吧?”沈科看到呂昆的情景,不由得擔心起來。
溫雨珊也俯下身去,仔細地看了看,還把他的眼皮翻起來,看了看他的瞳孔,搖了搖頭:“他沒事,只是在作夢!”
“作夢?”沈科有些不敢相信。
溫雨珊肯定地點着頭,接着又感慨萬千地道:“看來,那瓶幻影劑果然是有奇效的,他就舔了那麼一點點,這麼壯的一個人,轉眼就變得跟野獸一樣!”
“喪屍浴鹽?”沈科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來,這也是一種毒品,據說吸食者會出來各種幻覺,在美國就發生過一個吸食者光着身子,把一個人的臉啃掉了百分之八十,就像是遊戲裏的喪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