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科在丁彩儀的幫助之下,弄到了一些材料,自己做了一個合適的牙套,將牙套裝進了嘴裏,他的臉馬上胖了起來,而且嘴巴和下顎也向外突出,與原來的相貌已然不同。
接着,他又在眼睛下面貼了個眼瞼,使得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浮腫,然後戴上平光鏡;再把一個假髮套戴在頭上,原來短小精悍的頭髮,此時變成了一篷亂糟糟的長髮,遠遠看去,他就好像是一個人到中年,十分頹廢的樣子。
丁彩儀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着他,半天才道:“你不會到四十多歲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吧?”
沈科笑了笑,道:“怎麼可能呢?我現……現在這纔是打腫臉充胖子!”
“爲什麼你不跟電影裏一樣,再貼個假鬍子呢?”
沈科馬上搖起了頭來:“那……那不行,太……太招人眼了!你沒發現,現在走在街上,除了老頭子,誰要……要是留鬍子,一定會被人多看兩眼的嗎?”
丁彩儀怔了怔,沈科說得的確不錯。
如今留鬍子的人的確不多了,而在她的眼裏,那些留着鬍子的人,總是邋遢的,就像那些所謂的搞藝術的人,並不招人喜歡。
她又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道:“你這個樣子雖然從相貌上看不出來,但是你這身段卻不像是中年人喲!”
沈科一笑,又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充氣袋綁在了自己的腰上,尤其把腹前突出來,然後穿了件圓領衫,把充氣袋罩在衣服之下,這才問着:“現在呢?”
丁彩儀點點頭,道:“嗯!現在就真得跟中年男人一個樣子了!啤酒肚都出來了!”
沈科拍了拍自己挺起來的肚子,笑道:“等我老的時候,可……可是不能有這個肚子!”
“那是因爲這些中年大叔們,生活安逸了,喫得好了,不願意運動的結果!”
“放心吧,我不是安逸的人!”沈科十分得自信。
丁彩儀又打量了他一番,最張點了點頭:“嗯,你現在這個樣子走出去,就算是走在顧可軍的面前,他也認不得你的!”
“幫我拍張照!”沈科道:“我要做一個假的身份證!”
“你還會做那東西?”丁彩儀有些驚訝。
“嘿嘿,這並……並不是多難的事情!只要有身份證的坯子,誰都可以做!”
“要是被查出來呢?”
“只要……要不被警察登陸系統,就沒有人能夠查出來!”沈科一邊說着,一邊穿好了衣服,把自己的電腦包背上,就要出門去。
“你去哪?”丁彩儀不由得問道。
“知……知己知彼,方……方能百戰不殆!”
丁彩儀有些不明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嘿嘿,我要去偷聽一下,顧可軍他們到底在幹些
什麼!”
“你怎麼偷聽?”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丁彩儀沒有再問下去,她想,如果沈科願意告訴他,肯定就已經告訴了。她也想到了什麼,道:“我也要去找顧可軍,問問他爲什麼要監聽我的手機!”
“你還是先去找個律師吧!”沈科勸告着:“等見過了你弟弟之後,再讓方姐帶着你去找顧可軍算帳!”
沈科就好像是一個做學問的老教授一樣,走進了刑警支隊對面的半島咖啡店,上午的時候,咖啡店裏並沒有多少人,他來到了第一次到這裏時所坐的位置,要了一杯咖啡,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擺放到了桌子上,同時戴上了耳機。
只是,當他看着對面空蕩蕩的位置之時,不知不覺得又想起了溫雨珊來。還記得他真正得與溫雨珊交往,就是從這個半島咖啡店開始的。
想一想那一個開頭,接下來便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結果,彷彿這一切都是昨天。
還像上次那樣,沈科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放在了鬥地主上,讓別人看上去,好像他在玩遊戲。而實際上,他已經接通並喚醒了那枚隱藏在顧可軍帽子上的竊聽器。
他想,要是顧可軍發現他被自己算計,一定會氣得要死!
實際上,在最初的時候,他之所以把那個竊聽器安在顧可軍的身上,純粹是爲了好玩,做實驗用的;哪知道這個時候,那枚小小的竊聽器,卻成爲了他可以監視顧可軍辦案的祕鑰。
剛剛一接通,沈科的耳邊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建議成立專案組,把洗錢案、失槍案、外國人被殺案和這一次的毒品案處理!”
“我反對!”這是顧可軍的聲音。
沈科想,剛纔那個女的,應該就是什麼刑偵專家白玫吧!
“你們兩個都可以說說理由!”這是李南星的聲音,沈科第一次竊聽時,就已經聽到過他講話。
“我先說!”白玫搶着道。
“好!那就女士優先!”李南星同意了。
“首先來說這個洗錢案!”白玫道:“雖然是反貪局最早發現的問題,而且這個案子也遷涉到了某些權利人物,只是反貪局側重的是對組織內部人員進行審查,他們所涉及到的犯罪行爲,還是需要我們公安機關來偵辦的,這屬於經偵範圍。可是,根據反貪局移交的大部分資料指向,這個案子跟溫國慶的盛昌集團以及雲若嫺、沈科等人不無關聯!”
沈科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明白他們怎麼把自己也排進了嫌疑人員中呢?就只是因爲他的帳戶中那兩個多億來歷不明嗎?
白玫接着道:“再說失槍案,看似毫無頭緒,但是那些丟失的槍枝卻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了槐城所發生的刑事案件中,沈科的手裏就有一把。他是幽靈團的前團長,以他的身手,就算是
看管人員沒有瀆職,他從武裝部盜取槍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查了這麼久,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他之外,這個槐城,還有誰能夠從警衛森嚴的地方偷出那麼多的槍來!”
沈科心中大罵着這個女專家的笨蛋,她查不出結果來,便憑着相當然的條件來判斷那個盜竊者,這根本是有罪推斷,正是如今刑偵中特別不允許的。
“你懷疑沈科是失槍案的竊賊?”這是馮經的聲音,顯然他被白玫的推論提起了興趣來。
“如果沒有內賊的話,除了他,還能是誰?”白玫反問着。
“是呀!”宋傑道:“要是沒有內賊,論起本事來,可能也只有沈科嫌疑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