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鍋虧 >第216章 再到牛郎
    冬去春來,春來冬又去,轉眼間,寧孺威的大學生活已經進入了最後一個學期。

    這一年多時間來,寧孺威感覺生活既充實又踏實。

    因爲兩門學科的繁忙課程,寧孺威和郭元鵬關係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兩人無論在農學院還是在音樂學院,始終都是形影不離。閒暇時間,寧孺威也會約上同班同學打一場籃球,或是踢一場足球,也或是和郭元鵬、戴梅瑛去公園玩玩吉他、唱唱流行歌曲。

    這樣繁忙的學習生活,反而讓寧孺威感覺較以前而言輕鬆了很多。

    但這一年多時間來,寧孺威也不是沒見過無孀。

    一年前的冬天,無孀多次發給寧孺威信息沒回,打電話不接,無奈的無孀也曾親自跑去過學校,找了寢室不讓進,又找去了教室。

    儘管當時無孀低三下四道了多次歉,還表明她對寧孺威的愛與真心,但寧孺威始終沒有原諒無孀這顆不定時炸彈。

    去年春節後,本來對寧孺威恨之入骨的麻花打電話給寧孺威,說是無孀爲了寧孺威,整整泡在酒中三個月,每天情緒都很低落,什麼事都不想去幹,什麼人都不想去見。麻花看着無孀這種痛不欲生的生活,實在不忍心,終於在夜色酒吧無孀喝得爛醉那晚,在麻花的再三祈求下,寧孺威見過無孀一面。

    在這之前,寧孺威已經下定決心離開無孀,那晚他們相見,也並沒有什麼結果。

    三個月前,寧孺威也曾在湖中公園遇見過無孀,但那次給寧孺威的感覺,無孀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整個人沒了以前的無理取鬧、刁蠻任性,反而顯得極爲平淡,就像看破紅塵一樣。

    那次,無孀還給寧孺威留下的深刻記憶,就是無孀的身體越來越差,整個人看起來面黃肌瘦,就像一根竹竿。

    那天的無孀,令寧孺威盡然有些莫名心痛。

    今天。

    寧孺威再次接到了麻花的電話。

    麻花告訴寧孺威,無孀的母親,因病去世,此刻的無孀正處於極度悲痛之中,無孀希望寧孺威能陪她再去一次牛郎,送母親最後一程。

    寧孺威得知這個消息,內心感到惶惶不安、猶豫不決。

    掙扎了半個小時後,寧孺威撥打了成剛電話,成剛得知原因後,開上他的小破車,載着寧孺威、無孀、麻花去了牛郎。

    當他們趕到牛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無孀家房屋周圍,四處都站滿了前來送別瞿媽媽的人。

    無孀下車後,直奔母親而去,嚎聲大哭。

    看着無孀如此悲痛,寧孺威想到了上次他見到的瞿媽媽,想到了無孀和他說過的家事,想着想着,眼眶盡然有些模糊了。

    此時,一個小女孩衝上前來,緊緊抱着寧孺威,痛哭道:“哥哥。我媽媽已經死了,你怎麼纔來呀。”

    寧孺威蹲下身來,扶着她的雙肩,還將她擦拭了一下瀑布般的淚河,強忍心中的悲痛,道:“芳芳。別哭,你要堅強好嗎媽媽要是知道你哭了,她也會很難過的。”

    寧孺威看着瞿芳,像她這樣的小天使,怎麼能經得起這種打擊看着看着,寧孺威盡然掉下了眼淚。

    “芳芳不哭,芳芳不哭。嗚”瞿芳說完不哭,反而變得更加大聲了。

    寧孺威摟着瞿芳,不斷安慰她,而自己的淚水,還是忍不住繼續掉落下來。

    對於寧孺威和無孀的故事,成剛一點也不知,見寧孺威如此難過,成剛上前,拍了拍寧孺威肩膀,道:“我們去給伯母上柱香吧。”

    寧孺威振作了精神,對瞿芳笑了笑,道:“我們去看看媽媽,怎麼樣”

    瞿芳用衣袖擦拭了淚水,強顏微笑着點了點頭。

    就在寧孺威上完香後,此時瞿彤走了過來。

    “寧哥。你來了。”

    透過瞿彤平靜的臉頰,寧孺威已經看清了她內心的悲痛。

    “嗯”寧孺威沒有說話,微微點頭,只是嘴裏輕應了一聲。

    出殯的前一晚,無孀整夜沒睡,一直守候在瞿媽媽身旁,痛哭過後又停止,停止過後又痛哭,如此往復,從沒停息過。

    寧孺威看着如此的瞿孀,也不知怎麼去安慰她,反正心中只是淡淡的心疼。

    這晚,寧孺威同樣徹夜未睡,基本都守候在無孀身邊。

    將瞿媽媽送上山後,寧孺威和成剛準備回六州,無孀說她還想在家一段時間,畢竟瞿芳還需要她的照顧和陪伴。

    無孀這樣,寧孺威也非常理解,於是告別了她,叫上麻花,準備離開牛郎。

    臨行前,瞿芳再次跑到寧孺威身邊,一臉不捨,眼巴巴地盯着寧孺威,道:“哥哥。你還會再來我家嗎”

    瞿芳的眼神充滿期待。

    瞿媽媽的離去,或許唯獨能讓寧孺威難過流淚的,就是瞿芳。

    她天使般的瞳孔,寫上的不是她美好的童年,而是她難以接受的現實與苦痛。

    寧孺威再次俯身,拉着瞿芳的手,道:“哥哥要回學校上課了,你要好好學習知道嗎等有時間了哥哥再來看你,好不好”

    瞿芳天真地點了點頭,道:“記得來看芳芳哦,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哥哥的,我答應你好好學習,將來我也要像你一樣,考上大學,就可以來看你了。”

    寧孺威點了點頭,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上車那一刻,瞿芳還在不斷地揮舞着雙手,面對如此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寧孺威感覺內心極爲沉重,願她今後,有一個快樂、美好的人生吧。

    寧孺威向瞿芳揮了揮手,汽車漸漸啓動

    汽車奔跑在山間公路上,寧孺威一直在思考着什麼,似乎忘了身後還有個麻花。

    麻花坐在車的後排,一言不發。

    麻花本該恨透了寧孺威,但經此一行後,似乎又在對寧孺威的看法一點一點發生改變。但每當想到黃百的時候,麻花還是對寧孺威懷恨在心,始終都難說服自己去原諒。

    一個星期後,寧孺威的電話屏幕上再次出現了無孀的名字。

    這次,寧孺威只是稍稍猶豫片刻,接起了電話。

    無孀說她來六州了,和瞿彤一道。

    還說瞿彤想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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