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神級學霸 >827.第827章 老狗
    楊銳審視着章樂山,突然有些唏噓的道:“我最近打交道的,怎麼都是中年人啊。”

    章樂山準備了好幾個方案,準備應對楊銳的憤怒,裝傻、爭辯甚至求饒。

    楊銳的態度和表情,卻讓章樂山想起了老家山村裏的老狗,懶洋洋的臥在門口,似乎連小偷進了家裏,都不願意費神叫一聲。

    一個二十歲的青年身上露出老狗的表情,實在令人錯愕。

    “章先生是中科院的研究員?”楊銳的語速倒是正常,只是十足的憊態令人理解不能,應對不及。

    要從楊銳的角度來解釋的話,或許可以說,楊銳是明知道家裏蹲了滿滿一屋子的青壯年猛犬,根本覺得眼前的情景沒有必要狂吠。

    大家的信息不對等,表現的態度自然是不同的。

    章樂山卻依舊沉浸在唾手可得的成就的興奮當中,做謙虛狀,微笑道:“去年剛評的研究員,還是新人,所以還要跟着大家學習。”

    他向蔡教授點點頭,又道:“院裏安排我做高特敏診斷組的副組長,我也是又緊張又不安。”

    “高特敏診斷組是什麼?”楊銳稍微有了些好奇。

    “高度特異敏感技術與臨牀診斷應用組。”章樂山一副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表情。

    作爲一名有着正義之國字臉的中年人,章樂山露出這樣的神情,也確實是情緒非常外放了。

    楊銳則咀嚼了一遍這拗口的名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蔡教授咳嗽一聲,道:“高特敏診斷組,中科院計劃,是以咱們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爲主。”

    楊銳的眉毛飛揚了起來,詫異的道:“中科院能命令咱們北大?”

    “這當然不行了,這個項目組,就是我們中科院和北大的一個合作項目,雙方各出一部分人手,各出一部分的經費,依託現有的實驗室場地和實驗器材,組成一個臨時的項目組,完成高特敏診斷組的任務以後,就地解散,儘量減少行政上的約束。”章樂山解釋的很有官僚範兒,一看就是經常開會發言的角色。

    楊銳問:“就是說,我也得參加?”

    章樂山笑了,笑的還有些微的不好意思,但他迅速的掩蓋起來,道:“看您說的,您是北大的地主,是咱們高特敏診斷組的組長。我主要是輔助你,您得盡地主之誼。”

    楊銳雖然猜到一點,還是表示驚訝。

    章樂山怎麼說都是中科院的研究員——研究員這個詞,不特指的時候,它能虛指一切做研究的人,但特指的時候,它代表着相當於教授的職稱。換言之,研究員就是研究系統中的頂配了,雖然還有一級研究員和一級教授這樣的職稱,但它的要求基本覆蓋了院士的要求,已經不是常人所能達到的了。

    如果是地方大學的教授,來給楊銳做副手,還多少能說得過去,京城的機關欺負地方人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章樂山可不是地方大學的教授,他是科研中央的科研中央的中科院的研究員——現在的中科院,幾乎掌握着國內科研的領導權,其地位近似於足協,雖然不能直接管理下面的球隊,可下面的球隊也不敢輕易忤逆的。

    以章樂山的位置來看,要是與楊銳共在一個實驗組,做副手的理由實在是不充分。

    蔡教授不用看就知道楊銳有疑惑,用嘴型對了一個“wu”的音。

    楊銳這下子知道,是伍洪波爲自己爭取的。

    伍洪波是中科院的學部委員,怎麼說都是一方山頭,他不能阻止更高層領導的野心,但卻是儘可能的幫楊銳爭取了一個有利條件,起碼,通過這個科研組做的東西,除了分潤一些給副手章樂山以外,楊銳至少能落一半。

    楊銳更深入的想,要不是伍洪波出面,自己豈不是什麼都落不到了?甚至連離子通道實驗室都等於被吞掉了。

    這樣的想法一起,楊銳立即不爽起來。

    “蔡教授,借一步說話。”楊銳當面就提了出來。

    這個話,自然是說給章樂山聽的。

    章樂山呆了一下,轉瞬笑了起來,說:“沒關係,沒關係,正好我要和其他人打個招呼,楊銳,咱們以後還要共事,有的是機會交流,處的久了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不過,院裏上會了的決定,一般是不會改變的。”

    章樂山轉頭又對道:“蔡教授,您得給楊銳說清楚,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不是咱們個人能改變的。”

    兩邊各說一句話,章樂山才笑盈盈的離開了。

    楊銳看着他的背影,道:“內八字。”

    “啥?”蔡教授沒聽清。

    “走外八字的人,比較容易有傲氣,走路內八字的人,遇事容易畏縮。”楊銳盯着章樂山臨行前的步伐。

    “這件事,章樂山身後,有得力人士操辦,他不會畏手畏腳的。”蔡教授說。

    楊銳道:“我個人感覺,如果將做科研比做打仗,項目負責人就像是將軍,項目執行人就像是士兵,將是兵的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和章樂山,合不來的。”

    “不試

    試怎麼知道?”

    “沒什麼好試的,我要章樂山做什麼?”楊銳擡頭看看蔡教授:“空養一個人,還是副手,不僅我不願意,許正平他們也不願意的,這是沒有矛盾還製造矛盾。”

    “許正平我去說。”

    “那也解決不了章樂山喫空餉的問題。”

    “你就這麼肯定章樂山一定喫空餉?”

    “他說自己做過一段時間基因學的研究,說老實話,我沒見過這方面的資料。中科院的研究員,如果研究方向是基因學方面的,無論如何都該讓我聽說過名字吧,咱們這個圈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了?”楊銳的話音裏,諷刺意味濃厚。

    他不用腦海中的資料,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一種學科的圈子或許是不小,比如數學、生物的圈子,容納上百名甚至幾百名頂級學者都是有可能的,只看從哪部分開始算了。

    但在某個學科的某個方向上,頂級學者的圈子是很細碎的。

    用不那麼恰當的比喻,就好像生物學的植物學領域中,專門研究海帶的學者會有幾個人?專門研究海帶,又成績斐然的,會有幾個人?標準要是列的高一點,說不定就是查資料的這位自己一個人。

    基因學的圈子當然比研究海帶的學者的圈子大,但還真不一定就比研究大熊貓的圈子大多少。

    80年代的國內學術界就更加封閉了,在一個研究領域裏呆的久了,不說各種會議的時候會見面,就是平時寫文章,也應該混的臉熟了,其研究內容和成果,即使自己的文章不涉及,自己引用的文章說不定就涉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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