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侍郎叫聶幀,是聶右相的侄子,武運介紹着自己知道的情況,沈小魚就在一旁聽着。
“難怪了,看着也就不到三十歲,就能做到侍郎,也不知道行不行,只希望別瞎攪和就行了。”沈小魚小聲的嘀咕着。
武運就說:“他們這樣的都是官迷,有空瞎搞還不如去好好的搞政績呢!”
吳勇把衆人都介紹了一下,這纔在人羣中找到沈小魚的身影,就對聶幀說了一句:“沈大人算是咱們工部的寶,雖是個姑娘,但是水平很高,你纔剛來,以後就會慢慢知道了。”
沈小魚突然別叫,就先越過人堆兒走到了前頭,剛纔離的遠,這會兒離得近了,發現這聶幀長得還真是眉清目秀,個子高跳着,渾身溫文爾雅的氣息。
“聶大人有禮了。”沈小魚說着就抱拳意思了一下。
聶幀來工部之前也聽說過沈小魚,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的確是覺得有些異樣。
沈小魚是沒有官府的,整個工部除了廚房幫廚的大娘也就沈小魚萬綠叢中一點紅了。
“沈大人有禮。”聶幀也抱了抱拳。
吳勇就笑着說:“衙門裏也都叫她小魚。”
“聶大人可以這麼叫,以後還希望聶大人多多照拂了。”沈小魚說道。
聶幀淡笑:“客氣了。”不過這沈小魚看着像是工部的吉祥物,但是先前的投石機和弩箭的事情他也瞭解,也不會小看了沈小魚。
一場見面會之後,大家也就散了,該忙什麼忙什麼,武運直接跟着沈小魚去了沈小魚那。
沈小魚的木頭人已經做的很是惟妙惟肖了,稍微離遠點,就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小魚啊,你這木頭人怎麼能做的這麼像呢?”武運說道,他木匠活也是會的,但是做個用得上的物件還行,像沈小魚這木頭人做的還真是有點擺件的精細勁兒了。
沈小魚咋舌:“我那店能賺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總得有點絕活啊!”姊妹娃娃她做得可比這個還精細,這個眼睛只是畫的而已了。
武運看着沈小魚做的機括,只需要簡單的操作,就能讓木頭人成爲“兵人”,他都想撬開沈小魚的腦殼,看看裏面到底是有什麼,怎麼就這麼能琢磨。
“你說,現在這個新侍郎到底是不是好相處的呢?這東西獻還是再過些日子?”沈小魚問了一句,先前想的原本是想把這木頭人的圖紙獻上去,讓新侍郎以後也多照顧她點,可是今天看着聶幀,總覺得這人好像有很多的心眼,就算是當面說話,哪怕是臉上帶着笑,她都覺得這人心裏肯定不是笑的,總結一下,這人深不可測有城府,只是腹黑不黑,還有待考察。
可是考察歸考察,她這東西現在到底是獻還是不獻,一時之間也有些掰扯不明白了,糾結了。
武運回答:“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你要獻也就是走工部這條道,姚大人雖然好,可是人已經去了內閣了,越權可是對你更不利。我是覺得,要獻就現在,趁着這個聶大人剛來,先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沈小魚覺得武運說的也有道理,就說:“那還是獻吧,這東西老是留在我這我也不踏實,早點脫手也好。”
武運點頭:“若是這東西能弄出點名堂來,跟着幹活的大家就算不會升職,好歹也能撈到點賞錢了!”衙門裏的工匠可是一直都在喬首期盼着跟着沈小魚借點光撈點好處呢!
沈小魚笑着,就拿出了圖紙,說道:“那我這就去吧,獻殷勤也得勤快點。”官場還真是……有點意思!
聶幀在自己的屋裏帶着,姚成走之前雖然都有了交接,也都列了清單,但是他也得熟悉熟悉,要不然找什麼都找不到。
“聶大人?下官沈小魚求見!”沈小魚在門外說道,以前找姚成也沒有這麼多禮節,她都是直接進的。
聶幀一聽是沈小魚,就說道:“沈大人進來吧。”
沈小魚進了門,就看聶幀正在找東西,就問:“大人要找東西?”
“恩,姚大人說有幾件需要跟進的事情卷宗放在這,我還不太熟悉。”聶幀說道。
沈小魚一聽,就說:“我知道!”然後就到了架子前頭,第三排的最上頭的一疊就是了。
聶幀一看,還真是,就說:“沈大人對這裏很熟?”
聶幀淡淡笑一笑:“那姚大人應該是很信任沈大人啊。”
沈小魚心覺好像壞菜了,往大了說還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她這個上界領導信任的下屬,在新領導這,怕是也要被猜忌的。
“姚大人對衙門裏的人都很信任的。”沈小魚找補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
聶幀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問:“沈大人來是……?”
“哦,差點忘了!”沈小魚說着就拿出自己的圖紙,說道:“這是近日做出來的東西,還請聶大人過目!”
聶幀挑眉,這沈小魚這麼快就有東西要給他了?他琢磨衙門裏的人都要觀望幾天的。
對於沈小魚來說,也沒有什麼可觀望的,反正她就是這衙門裏的“自由人”,只要不犯事兒也不怕什麼。
聶幀接過圖紙,沈小魚就問:“聶大人以前對這些工匠的事情接觸多嗎?”她琢磨若是接觸不多,她就講解一下。
“有過一些。”聶幀說道,然後就自顧自的看起來,沈小魚挑眉,看聶幀這樣子,該是懂的,若是外行,估計看兩眼也就算了。
聶幀看了一會兒,就擡頭問道:“這是沈大人做的?”
沈小魚點頭:“恩,我做的。”心裏嘀咕聶幀也不相信她一個女人能做出這樣的東西。
聶幀點了點頭,就說道:“我知道了,沈大人的圖紙先留下來,沈大人可以先去忙了。”
沈小魚挑眉,就只是這樣?沒有說點別的?
“哦,那下官告辭了!”沈小魚說完就先走了。
沈小魚回了屋,武運就趕緊過來問,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還能是什麼結果,讓我把圖紙留下,之後就把我打發了!”沈小魚覺得好像有點泄氣,這位新來的侍郎大人還真是……心思不太好猜。
武運覺得奇怪,就說道:“不應該啊,你那東西一看就是正經東西,他新官上任,絕對能增添政績的啊!”沒道理這麼不冷不熱的啊。
沈小魚搖着頭:“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懂的樣子,還看了好一會兒呢!”也不想是不懂的樣子,可是若是懂,應該不會忽略這東西的價值的。
而與此同時,另一頭的聶幀看着圖紙,就嘀咕了一句:“這畫的是啥?”然後就找着書翻來翻去的,想看懂這東西到底是個啥。
事實證明,就算不明白,只要裝着明白就行了。剛纔當着沈小魚的面,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什麼都不懂。
聶幀能來工部,一方面是因爲自己伯父的緣故,另一方面是姚成着急走,人也是緊急調過來的,他雖然覺得自己早晚能做到侍郎的地方,卻也不是現在,畢竟自己現在還年輕,如果不是工部而是其他部,怕是也輪不到他了。
原想着來工部就是搞搞行政,但是沈小魚這一張圖紙,就把他難住了,在此之前,他可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相關的事情,哪裏看得懂這圖紙!
“剛一來就給我找困難,她是不是對我不滿啊!”聶幀焦頭爛額,想着沈小魚這麼快來獻圖紙,是不是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想要難住他啊?
另一頭的沈小魚估計死也想不到,原本是想拍馬屁的東西,現在竟然直接送她去了馬腿……
三天一過,沈小魚也徹底放棄了,都三天了,就算是個新手,圖紙也該看懂了,但是這樣一點動靜都沒有,總歸不太正常,怕是這次的圖紙,白瞎了。
“鐺”的一聲,弩箭上的箭頭直接射到了對面的木板子上,沈小魚百無聊賴,就抱着自己的“大美人”尋求安慰。
武運也猜沈小魚正鬱悶,中午喫飯的時候就來找沈小魚一塊去。
“今兒有糖醋排骨,去晚了怕是菜盆都沒有了。”武運在門口說道。
沈小魚一聽有好喫的,就直接跟着武運去了。
過了一會兒,沈小魚的房門就被推開了,聶幀想着自己看不懂,就讓沈小魚來講解一下,一進門,看着房裏站着一個人,還穿着女人的衣服,就說道:“沈大人,你的圖紙我看了,你自己也說說自己做這東西的想法吧。”
話音一落,發現沒人回答,聶幀詫異,這沈小魚好像不是聾子啊,怎麼一動不動還不回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