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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9章889:敢動我的女人

    “伯母,您真的不應該一概而論。”

    喬輕雪低聲開口。

    “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是我不是麗莎,殷凱也不是殷爸爸……我們的將來,雖然不可預計,但也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糟糕。”

    “我絕對不能讓任何有危險苗頭的東西,留在我兒子的身邊!”

    “伯母,您是草木皆兵了!”

    “不要對我講道理!”殷媽媽惱喝一聲。

    喬輕雪只好閉嘴。“我去給您倒杯水,喝杯水會舒服很多。”

    殷媽媽不得不承認,喬輕雪真的很貼心,像極了貼心的小棉襖,每次都能在她想要什麼的時候,準確又貼心地準備好。

    現在她真的有些口乾,已經晾得暖暖的一杯水,就放在她的手中。

    裏面還放了兩顆紅棗。

    殷媽媽低垂眼瞼,故意忽視喬輕雪的用心,閉着眼睛喝了兩口水,就放在桌子上。

    “白開水就是白開水,不要隨便放東西進去,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紅棗補氣養血,對伯母的身體保養很好。”喬輕雪解釋道。

    “我知道!我更喜歡原汁原味的東西,但凡毀了原來味道的,再好,也不好。”

    喬輕雪終於聽明白,殷媽媽話裏有話。

    “我懂了,伯母。”

    “你沒有懂,你要真的懂得了,就不會還繼續站在這裏!”殷媽媽口氣依舊強硬。

    “……”

    喬輕雪深深吸一口氣,“我去喊護士拔針。”

    殷媽媽看着喬輕雪離去的背影,也無奈了。

    這個女孩子,接觸下來,確實很窩心,也很有自己的性格,怪不得殷凱會喜歡。漸漸的,連她都有些喜歡了。

    尤其當初,第一印象也不錯,殷凱那廝偏偏就喬輕雪這個女人能製得住。

    要不是忽然知道喬輕雪的過去,觸碰到她的隱痛,也不會這麼強烈地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

    護士拔掉針。

    喬輕雪蹲在牀邊,小心地按着針孔。

    殷媽媽有些不耐煩,要起身,喬輕雪趕緊阻止她。

    “要多按一會,不然會出血。”

    “沒事了。”

    殷媽媽不耐煩地揮開喬輕雪的手,果然針孔血流如注。

    喬輕雪趕緊抓起一塊藥棉,按上去,死死抓住殷媽媽的手,不讓她亂動,再用酒精棉將附近的血跡一點一點擦拭乾淨。

    殷媽媽低眸看着喬輕雪那樣細緻入微的舉動,心口一點一點的暖了起來。

    “打針後要多按一會,不然出血後,血管會發青,明天打針的時候,就會很難找到血管。”喬輕雪說。

    殷媽媽擡起手,忽然想撫摸一下喬輕雪的頭。

    就在喬輕雪擡頭的時候,殷媽媽的手匆忙放了下去,藍色的眼睛看向窗外。

    “我也快要出院了,這裏讓人壓抑。”

    “您要穩定情緒,才能儘快出院,總是心情不好,情況不能穩定,醫生當然不敢讓您出院。”喬輕雪甜甜的笑容,總是那麼的溫暖人心。

    殷媽媽藍色眼睛中的冰冷,漸漸有些融化,但也只是轉瞬,就已恢復原來的樣子。

    “阿凱和蘇婷婷出差了,幾天都不會回來。”

    “我知道,他給我打電話了。”喬輕雪依舊滿面笑容。

    “你就不擔心?”殷媽媽蹙眉。

    “擔心什麼,他說了,會一天三個電話,晚上發視頻給我視察,還說……”喬輕雪臉頰一紅,不是故意要當着殷媽媽的面說這些,但就是要她知道,他們之間真的很深愛彼此,

    “他還說,等他回來,我們就再要個孩子,給笑笑做伴,最好生個男孩……”

    “夠了!”

    殷媽媽不想再聽,阻止喬輕雪繼續說下去。

    “伯母,我不是有意刺激您!我還是希望,您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已經有了笑笑,你也那麼疼愛笑笑,我們都一起努力,給笑笑一個完整的家!我可以保證,和殷凱結婚,我不花殷家一分錢,不用殷家任何一樣東西,我可以自己工作,自己養活自己!我不會讓你看不起我,以爲我貪圖殷家的家產,我可以跟您達成協議,殷家的任何一樣東西,我什麼都不要!”

    殷媽媽藍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喬輕雪的眼睛那麼真誠,在商海拼搏數十年的殷媽媽,怎麼會看不出來,喬輕雪是真心的。

    但是……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這種女人,就是不能進我殷家的門!你根本就不配!”

    有麗莎的例子在,殷媽媽恨透了那種職業的人,怎麼可能接受喬輕雪。

    原先還以爲殷凱喜歡在外面胡玩,不管怎麼玩,找的也是千金名媛,抑或身家清白的姑娘。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和一個陪酒女郎在酒吧相識,然後還上牀有了孩子。

    心下不禁哀嘆,他們父子倆,怎麼都喜歡那個類型的女人?這麼多年了,她和殷爸爸的夫妻感情早已破碎,只是維持表面的相敬如賓。

    喬輕雪臉上的笑容漸漸凋零。

    縱使自己再堅強,被人一次次提醒“不配”二字,也會慢慢變得自卑。

    喬輕雪低下頭,“是吧,我不配,但我會努力,配得上他。”

    “憑你?你要看清楚現實,你努力一輩子,甚至兩輩子,也不可能配得上阿凱!”

    殷媽媽說的確實是實話,也將喬輕雪打擊得無地自容。

    “伯母還是休息吧,我去問問醫生,伯母什麼時候能出院。”喬輕雪起身,這才發現腿腳已經麻木得毫無知覺。

    她費力地邁了一步,強忍着疼痛才挪到門外。

    殷媽媽看着喬輕雪故作堅強的背影,眼角的冰棱漸漸柔軟下去,脣角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

    麗莎消失了。

    宋秉文給麗莎打了無數個電話,也聯繫不上麗莎。

    明明昨晚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發短信,她還告訴他,“我會等你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

    不過一夜的時間,他就失去了她全部的消息。

    手機關機,短信不回。

    留在凱撒酒吧的保鏢也沒見到麗莎的身影,不知她的去向。

    宋秉文焦急不堪,好在父親的情況穩定了一些,醫生也說,度過了危險期。

    宋秉文直接坐專機趕回國。

    居然有人敢砸麗莎的酒吧,宋秉文怎麼能忍。

    但更焦急,那個女人到底藏到了哪裏?只是被砸了店面,爲何要消失不見?難道出了什麼事?

    一遍一遍地打電話過去,全是關機的提示音,幾乎讓他瘋狂。

    “到底去了哪裏?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何要消失!”

    他自言自語,這才發現什麼叫心痛如絞,心亂如麻……

    原來失去她的消息,他的心會這麼的難受,原來愛上那個女人,已經深到這種程度。

    終於調查清楚,砸店的人,居然是殷凱的母親。

    “調查一下,她們之間有何私怨。”說着,宋秉文制止了對方調查。

    “不用查了,不管原因爲何,敢動我的女人,我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有些事呼之欲出,他不想去過多瞭解,不是不想了解麗莎的全部,而是怕自己知道後,麗莎會更加沒辦法面對他。

    她看着那麼的灑脫,看淡一切,實則骨子裏流露着對一切都不敢接觸的自卑。

    尤其她的心,深深地躲在一層冰冷的外殼之下,好不容易被他感動,融化了一些,他不要她再度躲藏起來。

    “儘快找到她的下落。”宋秉文沉聲說。

    “是,宋少。”

    ……

    麗莎將自己關在一間不見天日的漆黑房間中。

    這間房子,是她早些年買的,一直空置,鮮少回來。

    而每次回來,一定是她受了傷,想找個地方,好好一個人靜一靜,獨自療傷。

    這一次的受傷,已與過去的疼痛沒有太大的關係,更爲感嘆揪心的是……

    好不容易打開心扉,再度跌入谷底,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再面對重新開始的資格。她是那麼的不堪,腐敗不堪……

    緊緊抱住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

    身側倒着一地啤酒易拉罐,還有一地的菸蒂。

    房間裏繚繞着淡淡的藍色煙霧。

    她又點燃一根菸,靠在身後冰冷的牆壁上,仰頭長長吐出一口煙,心口的疼依舊尖銳。

    想笑,眼淚先奪眶而出。

    她還清楚記得那一年,她的孩子被打掉,她也是這樣蜷縮在這個位置的角落,喝着酒,吸着煙,一個人慢慢療傷。

    是她的不自愛,最後導致,她再也不能再懷孕。

    其後,也曾付出真心想找個人嫁掉,可對方卻因爲她不能生育,拋棄了她。至此之後,她再不敢提愛,也再也不會隨便愛上任何人。

    宋秉文是她生命中的一個意外。

    就那樣輕易闖入到她的生命中,成爲怎麼都無法抹去的一筆,深刻地烙印在她的心口上。

    “原來,選擇離開你,心會這麼的疼。”

    一下一下按壓心口的位置,痛得她淚流滿面。

    “我們是真的不合適,我不能毀掉你!”抱住頭,痛哭出聲。

    緊閉的房門,傳來焦急的敲門聲。

    麗莎一動不動,她的家,從來不會來人,怎麼會有人敲門。

    敲門聲愈加焦急,隨後傳來大力氣的踹門聲。

    麗莎不耐煩起身去開門,“誰啊!”

    打開門的那一刻,眼角掛着的淚珠,瞬間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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