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祁思綿不住搖頭,她不想往下說。</br> 殷璽將她摟入懷裏,對杜蘇喝道,“綿綿不想說,你就不要問了。”</br> “殷璽!放開綿綿!”杜蘇將殷璽推開,拉着面前,柔聲問,“綿綿,你別怕,杜蘇哥哥會保護你。”</br> 祁思綿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事情是這樣的……”</br> 祁思綿擡頭,看了殷璽一眼,又低下頭,濃密的長髮遮住了她白皙精緻的小臉。</br> “我看見殷璽哥哥和……和子麟哥哥……我我……”</br> 祁思綿的聲音越來越小。</br> “綿綿,你誤會了!我和宋子麟怎麼可能有什麼。”</br> 祁思綿抿着脣角。</br> 雖然她也知道沒什麼,但兩個大男人在牀上舉止那麼親密,她就是很生氣。</br> “我走出醫院,碰見王楠,他說他送我回家。他是我學長,平時在學校也認識。”</br> “他在市區裏兜圈子,後來帶我去了城南郊區的農家院,說請我喫飯,我不想和他喫飯,可他說什麼都不放我走,還威脅我。”</br> “他居然威脅你?”</br> 杜蘇和殷璽都怒了,瞪向已經被打得滿臉烏青的王楠,嚇得王楠急忙舉起銬着手銬的雙手投降。</br> “我就是單純想和她喫一頓飯,我沒別的意思。真的!”</br> 鄭佳慧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扶着車門,才能面前站穩。</br> 一張臉白的嚇人,在這樣的夜色裏,好像毫無血色的殭屍。</br> 她目光直直地看着王楠,似有受傷,更多的是放空。</br> “阿楠,我沒想到……我還在醫院,你已經謀劃下一任女友了。”</br> “佳慧,不是這樣的!祁思綿在學校是校寵,誰能請到她喫飯,拍照片特有面兒,我就是想……想讓那些平時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有本事請到校寵一起喫飯。”王楠的解釋很無力,也很可笑。</br> 鄭佳慧笑得有些自嘲,“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認識你這種渣男。不但臨危逃跑,還這麼虛僞!”</br> “佳慧,這你不能怪我!當時有人拿着刀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後來我有帶人去找你,可你已經不在華都了。”</br> “鬼才相信你的鬼話!”鄭佳慧低喝一聲,呼吸不均勻起來,癱軟地靠在車門旁,這才穩住虛軟的身體。</br> 杜蘇將王楠帶去了警察局。</br> 王楠一直吵着,只是請客喫飯,沒資格扣押他。</br> “你強行請女孩子喫飯就是錯了!”</br> 王楠:“法律沒有規定,強行請女孩喫飯是犯罪吧?”</br> 杜蘇笑了笑,“好!你們幾個去調查一下他的底細,我現在嚴重懷疑,王楠蓄意綁架未遂。”</br> “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王楠喊起來。</br> “我管你爸是誰!在警察局是我的地盤,別給我提你老子!”</br> 杜蘇轉身走出審訊室,王楠大聲喊,“我要找律師,你們沒資格阻止我找律師。”</br> 杜蘇沒理他,走出警察局去找祁思綿,而殷璽早就帶着祁思綿走了,完全不給杜蘇絲毫機會。</br> “這個殷璽!居然乘人之危!”</br> 殷璽開車先送鄭佳慧回醫院。</br> 鄭佳慧的情況看上去有些不好,一進入醫院便昏了過去。</br> 醫護人員趕緊涌上來,將鄭佳慧扶上醫用車,送去搶救室。</br> “綿綿,我先送你回去。”殷璽拉着祁思綿的手。</br> “殷璽哥哥,佳慧姐是爲了找我,纔會離開醫院,她現在在搶救室搶救,我們怎麼能離開?她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br> 殷璽慚愧地摸了摸鼻樑,“我也是覺得太晚了,你應該回去了。”</br> “我要在這裏等佳慧姐沒事,我再回去。”祁思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br> 殷璽笑嘻嘻地坐在她身邊,還將手隨意搭在祁思綿的肩上。</br> “還是我們綿綿最善良。”</br> 祁思綿推開他的手,臉色有些冷。</br> “好啦綿綿,殷璽哥哥錯了!我是擔心你今天嚇壞了,纔想着先送你回去。”</br> 祁思綿偏頭看着殷璽,烏黑的眼珠清澈明亮,“是殷璽哥哥太沒人情味了!看着是個多情種,其實你最沒有心。”</br> 殷璽張着嘴,一時間無從反駁。</br> 似乎祁思綿說的很對。</br> 他從小到大交往了很多女朋友,但轉身走的時候,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甚至連一點傷心難過的感覺都沒。</br> 唯獨祁思綿,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牽念和疼痛。</br> 但他也不敢保證,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還是因爲祁家父母的反對。</br> 他擡頭看了看上面的白熾燈,又看了看亮着的搶救室燈牌,抓抓頭,擼了擼鼻子。</br> 祁思綿垂下眼瞼,聲音有些悶。</br> “殷璽哥哥,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嚴重嗎?”</br> 殷璽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br> 他的傷,是宋子麟打的,原因是被祁思綿看見他們兩個在牀上。</br> 雖然是他先動手,但被宋子麟打的有點慘,身上好多地方都青了。</br> 不提醒還好,提起來渾身都在疼。</br> 這個宋子麟,早晚有一天報復回去。</br> “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過幾天就沒事了。”</br> “保險起見,還是要注意上藥。”祁思綿低聲說。</br> “嗯,知道了。”</br> 鄭佳慧從搶救室出來了,雖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人還處在昏迷中沒有甦醒。</br> 殷璽摸着下巴,站在鄭佳慧的病房門口,有些事實在想不通。</br> “殷璽哥哥,你怎麼還不走?”祁思綿從病房裏出來,見殷璽還站在門口,詫異蹙眉。</br> “綿綿,王楠有沒有和你說,他和鄭佳慧要U盤做什麼?”</br> 祁思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王楠學長並不熟。”</br> 殷璽揉了揉祁思綿的頭,“還是我們綿綿好,是全校的校寵,殷璽哥哥都覺得自豪。”</br> 祁思綿眼神一冷,氣鼓鼓的瞪着他,“連你也這樣說!我很討厭被人說是校寵。”</br> “好好好,殷璽哥哥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殷璽拉着祁思綿的小手,像個小孩子似的撒嬌。</br> 祁思綿噗哧笑了,“醫生說,佳慧姐沒事了,殷璽哥哥送我回去吧!如果徹夜不歸,家裏的傭人該給我爸爸媽媽打電話了。”</br> 殷璽當然很樂意送祁思綿回家,當即拉着祁思綿的手,往醫院外走。</br> 今天他拉了好幾次祁思綿的小手,軟軟的,嫩嫩的,也小小的,手感超好。</br> 好想一直牽下去,再不放手。</br> 殷璽被心底裏一閃而過的想法驚了一下午,觸電般放開祁思綿的手。</br> “咳咳咳……綿綿,你別誤會,殷璽哥哥是怕你害怕,才牽着你的手。”</br> 祁思綿水霧般朦朧的大眼睛,望着他,似有一瞬的泛紅,她趕忙低下頭,忍住眼角的酸熱,“嗯”了一聲,上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