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起滄海 >第七十九章 此間二三事
    身爲黃鯊島的定海神針,他並沒有必要親自出面迎接孟千川。九重境的武者自有其尊威地位,坐鎮海島之上,面對八方武者來拜。

    哪怕是以孟千川的身份,都要在一位九重境的武者面前伏低做小。

    黃鯊島的大長老,真名喚做黃天河,寓意大河之水天上來,與凡塵江流截然不同。

    這位大長老也是名副其實,一生經歷都算得上出衆,出身家道中落的豪門世家,卻異軍突起,以極爲出色的武道天賦,驚才豔豔。

    昔日以十五之齡跨入武道五重境,震驚周圍的諸多海領,名噪一時。

    那時的黃天河,可沒有如高乘這般的出人意料的造化,已經衰敗的家世背景,雖然衣食無憂,然而也不能再如高乘之父一般,提供更多的修行外物。

    能在那般年歲裏,達到如此的修爲,可見其年少之時的勤勉奮進。

    而年少有爲,僅僅是這位老人一生之中的一個片面剪影。

    真正波瀾壯闊的發跡史,還在其成爲八重境武夫之後。因爲天資絕高,黃天河躋身八重境武夫之時,雖已過而立之年,但未至不惑。

    如此年紀,在八重境的武者之中,簡直年輕得可怕。然而人不可貌相,黃天河的心計手段,老辣圓滑,成就八重境之後,藉着各樣的藉口機會,與其他的八重境武者們聯手。

    同時佈置策略,遠交近攻,以短短八載時光,生生打服了周圍一片海領之內的所謂勢力。以無可爭議的第一人身份,成爲了黃鯊島的大長老。

    頗令人疑惑的是,那時的黃天河,距離島主之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卻推辭不就,任憑麾下的從屬一再的懇請也不爲所動。

    不過,也因此導致了黃鯊島的島主一脈的威信力,遭受重創。畢竟一山不容二虎,一島也容不下二主。既然有了一個如日中天的大長老,那麼島主的身份與地位,難免尷尬。

    這類情況,在黃天河老而彌堅,於武道之路之上更近一步,破天荒的成爲黃鯊島史上第一位九重境武夫之後,變得尤其突出。

    島主之名變得名不副實,其權柄也被徹底架空,黃天河所屬的大長老一系一家獨大。

    孟千川此番上島,想要與島主會晤,多少也有着避重就輕的意思。至少在名義上已經同黃鯊島的高層照過面了,淺薄的交情固然需要溝通,然而待價而沽同樣是一位祕紋修者的必修課。

    如非必要,孟千川還不想這麼早與黃天河碰面。面對八重境的武夫,他仍能談笑風生,然而並不意味着,在九重境的武夫面前,他還能自恃身份。

    而且,黃天河能夠將黃鯊島以一己之力擡升至而今的層次,其手段能力無疑是梟雄之品行,孟千川可不敢與他交涉過深。

    早在遠出山門之時,他就已經被門中的長老們屢屢告誡,因果人情的糾纏最是麻煩,而黃天河之流顯然是此道老手。

    黃天河走到近前,蒼老的面容上一片祥慈神情,看起來和藹可親,十分親近。

    他緩緩說道:“孟大師不遠萬里,前來黃

    鯊海做客,老朽有失遠迎,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言詞之中,真誠懇切,宛若鄰家的老農,對於遠道而來的客人,倍感喜悅。

    面對人家的笑臉相迎,孟千川也不願意失了禮數,以手撫胸,儘管算不上畢恭畢敬,然而仍然不失莊重。

    這是祕紋修者的禮節,鑽研天地奧祕的祕紋修者,號稱能夠窮極世間之玄妙,不敬天不敬地,除卻父母和山門祖師之外,從不跪拜他人。故而以撫胸低首之禮,以示崇敬。

    黃天河身爲九重境的武者,也瞭解此中的內情。看見孟千川的作態,他低垂的眉目之中,不爲人知的閃過一絲的若有所思的神色。

    人老近乎妖,坐看近百年的滄海沉浮,黃天河的心計深沉如同整片黃鯊海域,這場相遇本來就是他刻意而爲。

    爲了迎接有大概率通過黃鯊島的孟千川,他已經祕而不宣的蹲在這艘迎接海船上等待了數日。

    武道修行至高深處,對於天地之間的氣機流轉,都有着極爲敏銳的感覺,甚至能察覺冥冥之中的天地變化。

    到了黃天河這等層次,武道近乎通神,根本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情報消息,單憑他自身那強大到幾乎神通的武道直覺,就能感受到在遙遠的大海上,有着兩個如同風暴般的核心,匯聚着天地之間的大威能。彼此之間相互碾壓抗衡。

    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恐怖,然而僅能爲黃天河一人所察覺,換作其他的八重境武者,只能是心頭蒙塵,憂心忡忡,隱隱約約感覺到些許不對,然而並不能察覺到真正的隱患源頭。

    如果修爲更加底下,甚至連這種危險都無法感知,山野之間,虎豹撲殺羊鹿,而視螻蟻若無物。海濤之中,鯨鯊獵食魚龜,同樣也不把那些蜉蝣放在眼中。

    實力差距過大,有時候反而成了一種另類的保護。故而,世人有云:不知者,無畏也。

    黃天河主動伸手,想要牽住孟千川的手臂,以示親近。孟千川的天性本就不喜與人過於親近,下意識一避,但是六重境的武夫,怎能抵得過九重境的武者。

    同樣的動作,黃天河的蒼勁大手緩緩伸出,看似慢悠悠的動作,然而卻在孟千川的猝不及防之間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臂。

    說來也是奇特,黃天河而今已是百歲高齡的老人,然而保養極爲得體,自身的武學底蘊又深厚至極。故而手掌寬厚,晶瑩如玉,絲毫不見老態。

    自己手臂被一下子抓住,孟千川隱約間有一種似草兔飛魚被天上雄鷹抓住的錯覺。然而這類感覺稍縱即逝。心中陡然間升起一種落差的錯覺,更有一種危機感。

    既然黃天河能夠在自己已經躲避的情況下,仍然輕易的抓住自己的手臂,那麼也意味着,在這同樣的時間之內,身前的這個老人,同樣能夠伸手扣斷自己的脖子。

    這種少有的危機感,令孟千川心中一警,然而面上的神色,也並未起什麼變化。

    黃天河臉上的笑意,也是絲毫不減,樂樂呵呵的牽着孟千川往船艙方向走。

    言語之中有些絮絮叨叨,是典型的老

    人家作態,對着孟千川噓寒問暖,彷彿是牽着自家的兒孫們打道回府。

    孟千川的城府之深,並不比黃天河差多少,更危險得多的情況也見識過。既然黃天河對於自己是這番表現。也說明了接下來還有其它所求之處,故而至少一時半會兒之內,不需要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全。

    高乘等人,就沒有這般的待遇了,穿海梭沉浮海上,孟千川離去之時不知做了什麼手腳,穿海梭又重新化爲了完整的梭狀,而且停駐在海面之前,在海浪之中起起伏伏。

    然而,穿海梭之中的艙內,儘管處於顛簸之中,卻感受不到太強的搖晃感,毫無疑問,內艙之中篆刻的祕紋,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

    這也令高乘幾人對於手中的樹心牌更加重視,成爲祕紋修者的機會就在眼前,絕對不容錯過。

    高乘首先觀察到了樹心牌上的異常,額頭的眉心有些發熱,看東西模模糊糊的,樹心牌上一圈圈的年輪痕跡,莫名其妙的開始旋轉起來,隱約之中似乎是一種軌跡,帶着特殊的節奏韻律。

    然而精神一振,想要認真去了解,卻發現樹心牌還是那塊樹心牌,牌上一圈圈的年輪依舊如故,不見絲毫的變化,起先那種若有似無的特殊韻律,也頃刻之間消失於無形之中。

    穿海梭的內艙之中,高乘等幾人還在愁眉不展,盡心竭力的思索着樹心牌上蘊藏的奧祕,而此刻,隨着停靠在一旁的海船上響起一陣悠長的號鳴之聲,一波大浪打開,將穿海梭都打得一翻。

    這引起了高乘等人的注意,他們扭頭往外看去看去,穿海梭之上特製的琉璃舷窗在露出水面之後近乎透明,能夠輕易得看見外面的情況。

    而此時,那一艘海船已經開拔,往黃鯊島的方向駛去。

    高乘首先觀察到了樹心牌上的異常,額頭的眉心有些發熱,看東西模模糊糊的,樹心牌上一圈圈的年輪痕跡,莫名其妙的開始旋轉起來,隱約之中似乎是一種軌跡,帶着特殊的節奏韻律。

    然而精神一振,想要認真去了解,卻發現樹心牌還是那塊樹心牌,牌上一圈圈的年輪依舊如故,不見絲毫的變化,起先那種若有似無的特殊韻律,也頃刻之間消失於無形之中。

    穿海梭的內艙之中,高乘等幾人還在愁眉不展,盡心竭力的思索着樹心牌上蘊藏的奧祕,而此刻,隨着停靠在一旁的海船上響起一陣悠長的號鳴之聲,一波大浪打開,將穿海梭都打得一翻。

    這引起了高乘等人的注意,他們扭頭往外看去看去,穿海梭之上特製的琉璃舷窗在露出水面之後近乎透明,能夠輕易得看見外面的情況。

    而此時,那一艘海船已經開拔,往黃鯊島的方向駛去。

    這引起了高乘等人的注意,他們扭頭往外看去看去,穿海梭之上特製的琉璃舷窗在露出水面之後近乎透明,能夠輕易得看見外面的情況。

    而此時,那一艘海船已經開拔,往黃鯊島的方向駛去。

    (本章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