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愛滴淚 >第二十三章 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人虛
    人有旦夕禍福。生活中的災難總是無情地摧殘着原本美麗的人生,就像烏雲總是把晴朗的天空灑滿黑暗,讓溫暖的光芒黯然神傷;就像風兒總是粗狂地吹襲着花草,讓尚未綻放的蓓蕾隕落一地……

    一對家境富裕的年輕情侶在訂婚前突發興致去新疆旅行,他們在去往最後一站――巴音布魯克草原,爲了挑戰自我,兩人選擇了騎行。可是卻在旅途中發生了意外!

    羅小方爲了取悅趙靜,給她唱起了由他作曲的《緣來是愛》。正唱得投入的時候,突然轉彎處疾駛來了一輛大貨車,司機好像沒看見他們,毫無減速的向他們衝來,趙靜急忙呼喊道:“小方――小心!”

    趙靜跟在羅小方後面騎車,兩人的速度很慢,遇到這種情況她完全有時間躲得開,可是這個時候她卻做了一個決定,也是她這一生最後的一個決定!

    危急關頭,趙靜非但沒減速,反而又加快了速度騎到小方的左側,此時羅小方應該也發現了對面的貨車,往右轉把的同時用力蹬車。趙靜騰出雙手使出全身力氣,對着羅小方的後腰就是一把,小方藉着這股力量衝到了沒有護欄的河溝裏,可是趙靜卻爲了他喪命在車輪下……

    悲劇清晰而又殘酷地在羅小方面前上演!直到他看着趙靜慘不忍睹的屍體時,他還不願意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本是自己的災難,卻轉嫁到了自己心愛的人身上,失去理智的他,抱着血肉模糊的趙靜,瘋狂地咆哮着,一遍遍呼喊着趙靜的名字……

    晚風輕輕地吹着,風裏夾裹着哀嚎,散發着鹹鹹的味道!她,一個博學多才、心地善良、青春貌美的女孩,就像一葉滿載希望的小舟,剛開始啓航就被洶涌的波濤所吞沒!

    “往事凋落,一地的如果,空氣漂浮着苦澀。夜太糾結太寂寞,咆哮起無聲的歌。誰在跟着和?味道鹹鹹的,一滴滴流成一條河。

    所有遺憾,腦海中盤旋,未曾消逝過一天。我太愚昧,太墮落,把希望全部淹沒。看不見顏色,迷失了自我,一個個如果唱起歌。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不再奢求那麼多,簡單快樂生活,讓劫難擦肩而過。

    如果你仍然屬於我,陪你日出到日落,看盡人間景色,譜一曲幸福的歌。”

    午夜的酒吧裏,臺上一名歌手正唱着一首叫做《如果》的歌……

    往事隨着歲月的河流飄過了400多個日日夜夜,可是憂傷卻始終停在原地,像是天空中的星辰,總是在午夜探出頭來。她永遠也回不來了,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死從始至終都是他所造成的。當初他提議抓鬮,其實是他玩的一個小把戲,因爲無論她抓到哪一片紙,上面寫的都是‘新疆’。千千如果當初他不耍那個小聰明,答應她去雲南,他們就不會遭遇那次車禍,他更不會因爲救他而喪失了生命,他覺得自己太自私了,爲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失去了世界上最愛他的女孩!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她知道這一切會不會恨他?不管怎樣,他這輩子是無法原諒自己了……

    趙靜出事一年多了,陷入傷痛中不能自拔的羅小方工作時心神恍惚,經常出差錯,整個一行屍走肉!倘若不是自家的公司,就算他不要工資,倒貼給人家ney,人家也會讓他滾回家去!

    張愛玲說‘回憶永遠是惆悵的,好的回憶,讓人覺得可惜已經完了,不好的,想起來還是會傷心。’被回憶包圍着的羅小方選擇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疼痛,酒吧似乎成爲了他心靈的港灣。否則他清醒的時候總想着,她哪天還能再出現在他面前,哪怕是一秒鐘!雖然他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幻象,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可他控制不住這種天真幼稚的想法,他只好寄託於酒精,因爲酒精能讓他在孤獨的牀上進入夢鄉……

    “ 帥哥,可以打擾一下嗎?”一位女孩巧笑倩兮地對自斟自飲的羅小方說。

    小方凝視着跟她搭訕的女孩,20來歲的年齡,清瘦的身體上鑲嵌着一張文雅靚麗的臉蛋。面對這麼一位清新自然的女孩,他沒有點頭,也不知道該找一個什麼理由搖頭?女孩或許是認爲他默許了她的不情之請,很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帥哥,我留意你很長時間了,你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這裏,是有什麼事困擾着你?還是在等一個人?”剛剛做下的女孩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注視着羅小方的雙眸說道。

    “是的,我是在等人,不過永遠也不會等到她了!”小方說完這段話就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對一位陌生人說出這些話?或許是隱忍已久的痛楚情不自禁地探出了頭。

    “你的回答好傷感喲!我的心被你扎得痛痛的,我想我此刻很需要一杯酒來麻醉被你劃破的傷口。不知道帥哥是否願意請我?”女孩用憂鬱的口吻說道,她楚楚動人的表情,令人心生憐憫。

    自己喝着自己的酒,竟成了罪魁禍首,真是坐着也中槍。小方不禁苦笑了一下,之前他也碰到過美女搭訕,當發現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孩可能是來‘賣東西’的,抑或是另有所圖?他的頭隨即就像吃了***一樣!但今晚這位女孩卻讓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或許是酒精可以點燃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兩人杯觥交錯,你來我往,幾杯酒下肚後,他們像是班荊道故的摯友,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越聊越投機。

    小方從攀談中得知,女孩叫蔡詩,鄭城一所航空學院的在校生,本市人,由於家境殷實,豐衣足食的她喜歡在週末和假期的時候到酒吧小酌幾杯,給緊張的學習生活減壓。

    兩人邊喝邊聊,別看這位蔡詩年紀不大,開導起人來,整個一情感專家加心理學博士,更讓小方大跌眼鏡的是,面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女孩,除了胸脯上那兩大疙瘩肉外,就是一皮包骨頭,但酒量卻大得驚人。一酬一酢間,兩人已喝了一瓶馬爹利。由於小方在她坐下前已喝了不少紅酒,此時的他已有了八分醉意,而蔡詩則像是剛進入狀態。

    “羅大哥,我們不喝了吧?再喝下去我看你要醉了,今天就到這吧,改天小妹我請你,咱倆再好好喝。”懂事的蔡詩注視着小方,滿懷溫情地說道。

    蔡詩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讓原本也想到此停杯的小方卻覺得有傷自尊。驟然間又涌起了喝酒的慾望:“誰說我快喝醉了,你看我多清醒,vaitet,再拿一瓶馬爹利!”說話舌頭有點打結的小方爲了維護一個男子漢的尊嚴,又讓服務生去拿了瓶酒。

    當官的常講自己清廉,醉漢總說自己清醒,很多時候人們總是說着自欺欺人的話,是不便講實話,還是不敢講實話。這或許就是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人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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