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帶着水滸系統闖三國 >第二十七章 鍾繇夜談
    “我覺得你可能會是後起之秀。”當男子面上犯着難,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馮度興奮了起來。

    水滸系統的提示更加證明了馮度之前的猜想。

    這眼前的男子果然就是鍾繇。

    他十分高興,他冒着這麼大的寒氣,在這裏足足站了一個時辰,凍得死去活來的,不就是爲了等這句話嗎?

    “這幅銀蠍尾鉤杜伯度的書法應該是你的吧。”

    果然是行家,鍾繇一眼就看出了手跡出自哪位名家。

    這不是廢話嗎,你拿得那麼緊地看了這麼久,纔想起來這東西是我的呀,馮度心裏吐槽。

    “正是在下的藏品,不過您老人家若是喜歡,我可以直接送給您。”馮度很是光棍,乾脆明瞭地坦白。

    他也知道,這書法在他手上不過明珠暗投而已。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暗,加之鐘繇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安靜偏僻的,四周並無行人,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這裏書法引起的寒冰凍人的異狀。

    “快將這位請進屋中去。”鍾繇連忙轉過頭,對着已經凍了許久的僕人笑着道。

    僕人在杜伯度書法所散發出來瑟瑟發抖,但還是一直堅持着沒有離開,同時也在遠處癡癡地觀看那幅書法。

    此時聽到鍾繇的話,一個激靈,從對書法的沉醉中醒了過來。

    他猶豫道:“可是,他是......”

    鍾繇打斷他的話,“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現在是我的客人。”

    隨後,笑着對馮度道:“請進。”

    馮度對着那僕人笑了笑:“你看我還能進嗎?”

    僕人撇了撇嘴,靠着杜伯度的書法而已。

    那僕人嘴上滿不情願道:“請進。”

    馮度哈哈一笑,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地走了進去。

    鍾繇雖然看在眼裏,卻絲毫不以爲意,道:“剛纔小哥說可把這幅書法割愛於我,不知是否?”

    馮度隨意道:“我說送給你,自然就送給你了,鍾大人不必客氣。”

    馮度心中雖然有幾個拜訪的名士人選,但其實最有把握拿下的就是鍾繇。

    因爲鍾繇愛書法是出了名的愛,甚至是不顧一切的愛書法。

    有史料記載,一次,鍾繇向韋誕借《蔡伯喈筆法》看看,韋誕沒有借給他。鍾繇生氣捶胸,口吐鮮血。曹操取出五靈丹讓他服下,才救了他一條性命。韋誕死後,鍾繇命人盜掘他的墳墓,終於得到了這部《蔡伯喈筆法》。

    要知道,盜墓挖墳在重視禮法的古代,妥妥的是一件敗壞名聲、被人唾棄的事情。

    但鍾繇爲了蔡邕的書法,不顧他的世家身份,還是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可見他熱愛書法已經到了一種入魔的地步。

    所以說比起盜墓這種事情,小小地誇讚一下馮度根本不是什麼事情——只要你有名家書法!

    所以馮度纔會那麼哀求那個僕人讓他進,只要鍾繇見到書法,此事就十有八九能成。

    兩人走到屋中,僕人爲他們倒好熱茶,馮度就要開口介紹自己:“小子......”

    鍾繇卻笑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來意,只是同爲書法壇友,請你來喝幾杯茶而已。”

    馮度恍然,鍾繇並不是不知道他是誰,甚至連他的來意恐怕都已經猜到。

    但鍾繇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不想擔上與現在聲名狼藉的他交往的惡名。

    鍾繇喝了口茶,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的來意,也不知道你的名聲如何,一切但在書法之中見。”

    言外之意就是我稱讚你的話已經出口了,事後我就說不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反正我們是隻論書法的。

    “那就多謝先生了。”馮度苦笑,不愧是名士,連自己的來意,是想要挽回一些名聲都能猜到。

    不過想想也是,馮度與鍾繇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這個時候突然來訪,不是爲了名聲還能爲什麼?

    馮度也喝了口茶。

    屋子雖然簡陋,茶卻是上等的好茶,淡香盤繞,回味無窮。

    在寒冬之夜,坐在一位大文士面前,喝到這麼淡雅的茶,的確不失爲一件妙事。

    所以此時的馮度腦子清醒了不少。

    於是他恭敬道:“小子今日來,除了討些稱讚以外,還想請先生爲我指條明路。”

    既然來了,總不可能真的只喝幾杯茶就走了吧。好歹也得多說幾句。

    鍾繇將書法緩緩收起,遞給僕人,示意讓他去將其放好。

    僕人離開之後,鍾繇才慢慢說道:“如今大勢,藏鋒不露才是明路,你既然已經選擇了一條路,就很難再有別的路可走了。”

    馮度急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鍾繇似笑非笑地看着馮度:“你自己應該知道的。你先在洛陽東門救袁紹,又夜入董府盜刀;明明不是世家子弟,卻能拿出‘皇龍昇天丹’與這幅杜伯度的書法......”

    “先生怎知我曾入董府盜刀?”馮度大驚,這件事情可是沒有人傳出去的。

    鍾繇笑着道:“是王司徒告訴我的。”

    “若非知道此事,我也不會在這裏與你說這許多,一個獻媚董卓、投靠奸臣的人,是不配踏入鍾家的門的,哪怕你有杜伯度的書法。”

    “你的來歷神祕,圖謀不知是何,但我想大概不是與董賊同流合污之輩。”鍾繇終於緩緩地說出了他自己的真實看法。

    鍾繇可以說是一位不算很堅定的保皇擁漢派,對於漢獻帝,他是能幫則幫,不算是盡心盡力,但對於董卓一類使民不聊生,惹得天怒人怨的人物,他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不管鍾繇說的猜測是否準確,但馮度心下還是稍微舒緩,居然莫名其妙跳出來個王司徒——王允來幫自己澄清,簡直是意外驚喜。

    “王司徒又怎麼知道我的盜刀之事?”

    “司徒大人說在董賊那次宴會上,他從你身上感應到了七星之氣,這是獲得了七星寶刀認同並使用過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再加之孟德獻刀那晚,董賊府中生亂,隱約傳聞是有人盜刀。所以司徒猜到應當是你又去盜刀了。”

    這話聽得馮度十分高興——沒想到七星寶刀既不認同曹操,也不認同董卓,居然是認同我。

    看來果然是奇器還是要有德者來居之啊。馮度心中暗喜。

    鍾繇又問道:“王司徒沒有派人找你嗎?”

    馮度道:“沒有啊,我先前還準備去拜訪他的。”

    鍾繇站起身來,微笑道:“那事不宜遲。我就不留你了。”然後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這個畫風轉變也太快了吧,明明剛纔還是兩忠臣商議謀賊的,現在就變成名士怒趕小人出門了。

    馮度無奈地盯着鍾繇。

    鍾繇又道:“夜已深,我正要趁着安靜無人,仔細鑑賞一下那幅杜伯度的書法。”

    鍾繇本是沉迷於此道之人,拿到書法後,能陪馮度聊這麼久,還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馮度也不好再腆着臉再打攪,只是問道:“我觀書法也有神妙莫測之威,若是用好不失爲一件利器。只是不知這是如何激發出書法的威力的?”

    鍾繇從書房中拿出一卷書法,道:“書法只有遇到知音纔會共鳴,剛纔的寒氣四濺、霜滿人間的異象應該是我在書房中練字時生了感應,才現出來的。”

    “我觀你也非知書法之人,想要激發出書法的力量恐怕很難。”鍾繇又拿出一杆筆。

    馮度不說話,靜靜地等鍾繇的下文。

    鍾繇既然做出這種動作,肯定是有其他方法。

    鍾繇道:“禮尚往來,你送我一卷書法,我也贈你一幅我自己的陋作,你將此筆與書法一齊用的時候,大概也會有一點小小的異象成形。”

    馮度大喜,接過鍾繇遞過來的筆與書法,道:“能得鍾繇大師之作,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其他的書法再好,也不如一幅能用的,更何況,這幅書法可不遜色於其他的名家。

    馮度拿了好處,就要離開。

    鍾繇忽然道:“我一直想拜訪蔡伯喈大人,想一覽其驚世之書法。奈何董賊又一直徵召伯喈大人爲官,伯喈大人只好一直閉門謝客,稱病不出,我也不好去拜訪,你若是有空......”

    馮度頭也不回,邊走邊道:“我要是有空,一定也去幫你老人家看看。”

    鍾繇望着馮度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這人說不定會攪動風雲的。”

    ······

    僕人一直送馮度到門口,馮度小聲道:“你猜我會不會書法?”

    僕人氣呼呼道:“你當然不可能會,你這個小人怎麼可能會書法?”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不會。我說這個話,沒有別的意思,也就是爲了氣一下你這個不准我進門的僕人。”

    馮度仰頭大笑,走入黑暗。

    第二日,一個消息不脛而走。

    書法名家鍾繇稱讚馮度爲後起之秀,還送了一幅自己的書法與他。

    這事情引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風波,同時也爲馮度挽回了些許的名聲。

    而這時,同一天,又有一件圍繞馮度的消息被有心人打探到,傳了出去。

    中郎將牛輔、虎賁中郎將李肅、司徒王允,三位當今有名之人同時向馮度下了請帖,想邀請其來府上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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