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春,萬物萌發。
今年我九歲,剛剛贖了身。
楊駝老沒打算白喫,直接把我領出了門。我很感慨,從此府裏再也沒有個雜役叫七十二了,也不會再見到那幫小淘氣了,喫不到大刀的菜,見不到嚴肅的管事……
不過貌似就沒啥了?!
再一次感覺自己好無情好無恥好無理取鬧什麼的。楊駝老拍拍肩,示意不要傷感。
可我從來沒傷感,只是感慨。眼神中透露出‘二貨’,狠狠鄙視他一番。
“……”楊駝老無言以對。
細想來我竟然從來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把我帶走,也不知道他的目的。
這麼一說我好傻好天真誒!
楊駝老看着我臉上陰晴不定,感覺前路渺茫……
……………………………………分割線…………………………
楊駝老把我領到了另一座城,這座比之前的要大,要繁華。
我們來到一個角落,開始了新的生活。
“先生,要算命麼?”
我拉住一白袍書生,問道。
“當不得,當不得。”他連連作揖。
“先生,要算命麼?”
“當不得,當不得。”
“小子,要算命麼?”
“當不得,當不得。”
“先生,你就會這一句話麼。”
“當不得,當不得。”
“……”無力什麼的……
我回去找楊駝老,也許他能知道這人爲什麼這麼神經。
走到算命攤,見到楊駝老正唾沫橫飛的向一位小姐說着什麼,我也識趣的走開,怕影響生意。
過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那丫鬟攙着小姐回去了,見她們走遠了,我才湊到跟前。
“雖說我很不願意承認,但師父,你不會是教我擺攤吧?”
“嗯哼?”
不要一臉無辜啊!!“這裏的人很神經誒。”
“強者都要厚臉皮。這些都是鍛鍊。”他解釋道。
“但厚臉皮不一定都是強者!”
“我都說了,要變強,先厚臉。”楊駝老很無辜“而你還不強。”
我的臉皮該去抵禦邊塞麼……
“我臉皮比你厚,本事也比你強。但我還很弱。”他臉上充滿了陽光般的微笑,我竟然不知道老菊花也能笑着的這麼燦爛。“人生最基本的我纔剛剛找到路,我比你起步早,前路也很漫長。”
我滯住了,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跑題了。”我思慮了一會兒,說道。
“從來沒有。”他臉上充滿希翼“喜歡啥動物?”
“……鳥。”
“大鵬還是金雕?看來你這個人野心不小啊。”
“小鳥!”我惱了“就那種嘰喳嘰喳的。”
我想他是想不到的,我從來沒什麼野望。
“小鳥也不錯,起碼還挺自由的。”他樂呵呵的。
“那些人……”
“我們只是算命的,只是小鳥。”
然後第二天,我又兼職了城市愛心喂鳥員……表示真心不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