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已經出去一整天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卻依然沒有看到她回來的跡象。
李樺有些擔心!
雖然李妙出去的時候帶了手機,可李樺並不想用那樣的方式。她的妙妙已經長大了!她的翅膀開始顫抖,她準備在往更廣闊的地方飛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再幫不了她什麼,但起碼她可以不拖她的後腿。
只是,在樓上等的時間太難熬了!
正好家裏的菜也不多了,李樺便乾脆提了一個包下樓了。
這區附近的設施很齊備,不出二百米便有一個規模不的超市。
李樺打算到那裏採購些喫食,權作消耗時間。她慢慢地從區裏走了出來。向東不到三十米便是一個天橋,過了天橋便能到馬路的那邊了。再走不到十分鐘便是超市。
這條路雖不長,但李樺自打搬過來後,卻也已經走了數十回了。這會子天色雖然已晚,但人行道上出來消食散步的人也不少。李樺走在這些人當中,心自也漸自安寧。
可突然間,一陣急促的喇叭聲便在暗夜裏嘶吼了起來:“起開起開,車子失控了,趕緊讓開!”
一個男人的嘶吼聲和喇叭的急按聲幾乎同時響起,李樺扭頭一看,就見一輛貨運車瘋了似的朝這邊衝了過來。
路上的人一下子全嚇瘋了!大家全尖叫着四處亂跑!
李樺也順着人流閃避。
可是,她才跑了不到十幾步,便覺得肚子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
她疼得不能動彈,可那車子卻和瘋了似的已經朝這邊撞了過來。
就在李樺覺得,她怕是要交待在這裏的時候,一雙堅硬的手臂卻是從前面繞了回來,抱住她一個轉身,順勢便是倒在了地上。
一溜滾了出去……
珍璃閣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九點。時間一到,店門便落鎖了。然後店員們便開始各自清點自己櫃檯內的飾品,往保險櫃內裝。
大廳內一切的工作都井然有序,大家都很安靜。而也正因着這份安靜,所以那自地下室裏傳出來的砂輪機打磨的聲音便越發清晰。
“已經七個時了吧?”
“對啊!兩點零八開始的,這會子都九點一刻了,怎麼還沒完?上午朱師傅解了兩塊,不也就花了四個時嘛,這三塊應該六個時就完了吧?怎麼現在還在響?”
“朱師傅是專業的,那個李姐一看就是外行,怎麼能和朱師傅的手藝比?”
這話說得就不地道了!
“人家是外行,可兩料料子就賺了八百多萬。千千朱師傅內行又怎麼了?不還是個給人打工的?”
在店裏的時候,這些櫃檯姐們不敢說些什麼。可一進了更衣室,這些姑娘的嘴便再也忍不住了。
而就在她們議論的正火熱,猜着這個李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工的時候,砂輪機的聲音,停了!
樓上,黎崇手裏的煙停住了。
而樓下地下室外,朱師傅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他聽得出來,這次砂輪機的聲音停,不是暫時不工作的那種停,而是直接關掉了電源的那種停法。而在砂輪機停了後,緊接着便是翡翠滑過砂紙時的沙沙聲。
他已經做好長期做戰的準備。
可屋裏的聲音卻是隻響了沒兩分鐘,便停了。
然後,悉悉索索一陣後,門,打開了。
門外的朱師傅瞪大了眼睛。
打開門的李妙,看見朱師傅的樣子後,也意外。不過,她很快笑了:“師父,和我去趟樓上吧?”
這是又解出好東西了嗎?
朱師傅的臉上都笑出花來了:“走走,咱們走。你餓了沒?我那兒還有兩盒泡麪。老壇酸菜味兒的。”
比起中午的那頓食不知味的大餐,李妙對老壇酸菜的印象倒是更好。不過她餓歸餓,可眼下的時間實在是不早了。
“改天吧。今天實在不早了。我媽還等我呢。”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黎崇的房門根本就沒關。在見二人進來後,黎崇原本板着一張臉,漸漸的鬆了。不管如何,留下來總比直接走掉的好。
不過這次,他沒再說什麼。
而是手一攤,直接將掌心送到了李妙面前。
李妙也不客氣,將先前解出的那兩塊原石痛痛快快地放到了黎崇面前的墊子上。
她手從袋子裏掏出來之前,朱師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滿腦子盪漾的全是熱情的幻想。其實這一下午,基本上朱師傅就已經把能想象的東西全想象過了。帝王綠之外,雞油黃其實也不錯,紫眼睛好象女人更喜歡。如果這兩樣不能得的話,來個福祿壽三喜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當結果擺在面前後,不只朱師傅啞了,連黎崇似乎都有些看着面前的東西沒了滋味。
一塊白底青,一塊晴水飄花。
說起來其實這兩塊料子都不算差了,而且很符合近兩年市場的需求。
但,在看過之前那高冰款的帝王綠後,似乎這世間所有的翡翠都失去了應有的嬌豔。
黎崇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了。
倒是一邊的朱師傅還算盡業的拿起了手電筒開始檢驗。
十分鐘後,朱師傅給出了最終答案:“這款白底青的裂有點多,怕是出不了鐲子,只能做掛料了。這塊晴水倒是還成。心點的話,或許能避開那些黑點和雜質。但相對的話,牌子的數量就不會太多。”
很中肯的評價!
黎崇在接過料子看了一遍後,果斷地給出了三十萬的價格。
李妙同意,不過她不打算要錢了。而是用這些錢從店裏換了一串澳白的極強光無暇珍珠項鍊。
“送給你媽媽的?”
黎崇之前是見過李妙母親的,這款珍珠項鍊的顏色確實適合李母那樣矜持自傲的女子。
但讓黎崇有些不解的是今天李妙選了兩款首飾,高冰種帝王綠的戒指,是送給母親的。這串澳白居然也是送給媽媽的禮物。
黎崇就好奇了:“你自己就不想來一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