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門崛起 >第八百一十三章 朱平安與翻牌子
    “咦,朱平安?你是說這首詩是朱平安作的?”

    聽到了朱平安這三個字後,杜康妃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一雙眼睛也亮起光來,不由的咦了一聲,很是意外的問道。

    “怎麼,娘娘也聽說過朱平安嗎?哦,是了,他是今年的狀元呢,可是娘娘不要被他的名聲欺騙了哦,那姓朱的可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呢。”

    寧安公主見杜康妃對朱平安很感興趣的樣子,連忙給杜康妃上眼藥,將朱平安一通侮辱。

    “哦,欺世盜名之徒嗎?”杜康妃嘴角含着一抹微笑。

    “嗯嗯。”寧安公主連連點頭,像小雞喫米似的,末了還給朱平安潑了一桶髒水,“他在外面名聲都臭了呢。”

    “哦?”杜康妃輕輕哦了一聲。

    “真的呢。娘娘你是沒出宮,不知道呢,我聽人說,是,聽人說哦。”寧安公主說着給了裕王一個眼神,讓裕王自己領悟,然後用一副事後聽說的語氣說道,“聽說他很下作呢,好像是辦差的時候,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他,他脫了個一絲不掛呢。”

    說着,當日朱平安驚天一脫的那一幕就不由得浮現在寧安公主腦海中,寧安公主小臉都不由得紅了起來,低聲啐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還不止這些呢,聽說他人品很差,還不尊重老師。”

    “他還是一個貪財又仗勢欺人的傢伙,他之所以寫這首藏頭藏尾的詩給我,就是因爲我沒有把店鋪租給他呢。”

    ......

    總之,寧安公主極盡詆譭之能事,把外面那些撲風捉影的事,全都摁在了朱平安頭上。

    不過,看杜康妃一臉微笑的模樣就知道,寧安公主的努力顯然是白費了。

    寧安公主說的,朱平安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這事,杜康妃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寧安公主說的不全。

    朱平安那一脫可不是下作,而是高潔,簡直是一脫成名。

    以後的史書中,肯定會給朱平安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某事某年某月,年僅十六歲的太倉稽查使朱平安,爲了堵住政敵的阻撓和惡言誹謗,當衆把自己脫了一個精光,赤身裸體的步入太倉銀庫,查清了庫金庫銀,一舉揭開了大明建國以來最大的貪污大案——太倉盜竊案......

    從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寧安對朱平安是有意見的。

    所以,後面寧安說得朱平安人品差啊,不尊師重道啊等等,杜康妃都是不信的。

    嗯,藏字詩這一件事,杜康妃心裏也有數,前段時間就聽說垕兒和寧安在宮外折騰了一個鋪子,不過好像不僅沒賺錢還倒貼進去不少,以垕兒求穩的性格,肯定會轉手店鋪止損的,不過寧安肯定不會同意就是了。寧安的脾氣,杜康妃是清楚的,一定是朱平安來接手店鋪的時候,被寧安指着鼻子臭罵了一頓,所以朱平安就回贈了一首詩給寧安。

    咯咯,估計事情十之八九就是這樣了,杜康妃有這個自信,因爲裕王和寧安都是她看着長大的,對他們再瞭解也不過了。

    至於,爲什麼對朱平安這三個字這麼敏感,那就要從後宮最近開始流行的“翻牌子”制度說起了。

    “翻牌子”制度在後宮流行了有一個月了吧。

    在後宮統一的認知是,“翻牌子”這個制度是出自馮保之手。

    馮保在文書房接手了記錄彤史的差事,這是記錄和安排後宮妃嬪侍寢的差事,然後馮保就不斷的受到後宮女主子們的威逼利誘,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在後宮步步維艱、苦苦掙扎,朝不保夕,時刻擔心腦袋不保。

    不過,誰都沒料到的是,在這種絕境下掙扎了月餘的馮保,竟然發明了“翻牌子”這麼一個制度,憑藉着這麼一個制度完成了一個絕境大翻身。

    憑藉翻牌子制度,馮保不僅脫離了絕境,而且還在後宮穩穩的站住了腳跟,不僅如此,還更進了一步,在聖上面前也露足了臉,靠着翻牌子和文書房,馮保在後宮獲得了不小的權勢和地位,一時間風頭無二。

    誰都不可否認,翻牌子這個制度是一樣完美契合後宮的制度。

    將每一位妃嬪都標記在一個牌子上,每個牌子代表一個嬪妃,牌子上還標註着妃子的擅長和出身等信息,皇上就寢前,由馮保將牌子呈給聖上。聖上看中哪個,就將牌子翻過來,翻了那個牌子,皇上就臨幸哪個妃子。之後,馮保會提前先到妃子所在的宮殿通知妃子。

    如此一來,本來最苦最危險差事的文書房,成了最紅最肥最安全的美差。

    馮保無異於從中獲利最大。

    雖然很多人不信“翻牌子”制度是出自馮保之手,想知道幕後高手是誰,不過馮保口風很緊,一直對外堅稱是他爲了替聖上分憂,才呈上了這個制度。

    不過,儘管馮保對外口風很緊,但是杜康妃卻是知道其中內情,知道翻牌子這個制度,是朱平你給馮保出的主意。

    馮保在宮裏有一個對食宮女,也就是靈魂伴侶,掛名夫妻。

    人們都不知道的是,杜康妃在未入宮前就對這個宮女有過救命之恩,這個宮女入宮後就一直是杜康妃暗中的耳目。

    翻牌子這個制度是出自朱平安之手的這個消息,就是一次醉酒後,馮保告訴這個宮女,這個宮女又偷偷告訴杜康妃的。

    所以,杜康妃纔對朱平安的名字這麼敏感。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侍寢過了,雖然自己生理上並無多少需求,但是爲了垕兒的着想,自己得侍寢纔可以,只有侍寢了纔有受寵的可能呢。

    一個在後宮受寵妃子的皇子。

    一個在後宮被冷落妃子的皇子。

    在外面,這可是兩種境地。

    爲什麼戶部太倉敢壓着垕兒的親王福利不發?

    爲什麼不壓景王的親王福利呢。

    還不是盧靖妃受寵,而自己被聖上冷落嗎?!換當年自己受寵的時候試試,看看哪個敢剋扣垕兒的福利。

    從戶部太倉對垕兒和景王的區別對待就可以看出來,垕兒在宮外有多麼不順利了。

    此漲彼伏。

    如果再這麼下去,景王離那個位子越來越近,而垕兒離那個位子就越來越遠了。

    所以,爲了垕兒的前途着想,自己得侍寢纔行。

    要侍寢還得從翻牌子入手,既然翻牌子是出自朱平安之手,那麼沒有誰比朱平安更瞭解翻牌子了吧。

    所以,杜康妃纔會對朱平安的名字如此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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