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玄功初成 化丹三重
    張衍這一閉關,匆匆一晃,就是十七年過去。

    這一日,自小壺鏡中驚起隆隆滾石之音,似天邊擂鼓,轟鳴大響。

    張衍趺坐玉榻,五心朝天,身上氣機翻騰,丹煞似煙,滾滾而出,漫浸竹樓,再往外散去,滿布這方天地之間,不過須臾,他整個人似就被濃雲裹住,勉強可辨得形貌身影。

    隨後自那霧靄濃雲之中閃耀出道道流華,先是一道鎏金也似的暈光,只一閃現間,便放出森森銳氣,斬破竹樓,射去百丈之外,那撕空裂氣之聲,芒氣拖曳,寒光徹地映天,好一會兒方纔不見。

    這金光斂去之後,又再浮現起一叢碧碧青芒,不斷向上攀升,越拔越高,直入雲霄,再開屏般四散而展,有千百道,條條垂至地面,又翻卷起來,縷縷不絕,生機無限。

    此光閃動了足有一刻,便徐徐消隱而去,這時又聞嘩嘩水聲,霧中有藍芒水光浮動,似海潮洶涌,又似洪浪滔天,衝奔激盪,波瀾壯闊,氣勢雄渾。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雨過天青,淨空之下,紅芒迸現,一團盛火焰囂煙熊熊燃起,如旭日初昇,光芒萬丈,這竹樓被此火氣一觸,轟隆一聲,登時化灰而去,只留漫天燼煙黑屑灑落下來。

    火芒躍動半晌,收歇下去,代之而起的是一團渾厚黃光,略一引動,竟自竹樓之下擡起一座土丘,如墳隆起,不過片刻,就起有百丈之高,巍然如山。

    這五光輪番閃過,周流不斷,往返足有百十次,這才徹底消隱停息。

    張衍把丹煞排開,從中露出身形來。

    此刻他雙目精亮,神意高昂,身上衣袍飄動不止,此番閉關,終於將五行真光聚全。

    原來他用了十四年就把五行功法倒推而出,但彼此融合相匯卻又耗費了他三年多的時日,用殘玉反覆推演,去了不少冗繁枝節,終於煉化合一,成就玄法,至今日,已是隨心而動,如臂使指。

    這法門一成,他戰力大增,自是滿心歡悅。

    需知五行齊全,待功行深處,便能衍生出種種妙用,不可與先前相提並論。

    不過如今他這《太玄五行真法》還只是略有小成,尚有許多瑕疵破綻,若要臻至大成境地,重新返還上古太玄門當日那等玄功妙法,還有很長一段坎坷之路路要走。

    如今距離十六派大比,還有三十九年,而下一步,便是要凝聚法力真印了。

    張衍也不急着修行,而是起了一個法術,便自他面前傳出一面水鏡,將洞府之中弟子門人都一一映現出來。

    那鏡靈察覺到他動作,也自轉了出來,候在一旁,靜待吩咐。

    張衍看了片刻,見各處具是安穩,無有異變,這才放心撤了法決,一招手,把鏡靈喚上來,道:“雁依如今燒至幾處竅穴了?”

    鏡靈躬身道:“回老爺,劉娘子十年前已燒至三十二穴,如今閉關不出,也不知進境如何,那三十六處穴竅,越至後面,用時越長,想來還要多些功夫熬磨。”

    張衍欣慰點頭,尋常門中弟子若能燒至二十餘處竅穴,便不再等待,早早化藥凝丹了,不過劉雁依仍在燒穴一關前駐足不前,那是爲了穩固根基,使得將來丹成之品更高。

    得了自己這祕法傳授,也不知這大徒兒究竟能哪一步。

    他自己也是經歷過這道險關,知曉化丹一步需慎之又慎,稍有錯漏再無回頭之路可走。

    心中琢磨了一下,覺得若是等到自己跨入化丹三重境之後,再爲其護法凝丹,那把握還要大上許多。

    思慮停當後,他一擺手,將鏡靈揮退,隨後便伸手入袖,捧出兩隻玉匣,這其中分別置放着鍾穆清與掌門真人送與他的真印符籙。

    這真印之中,暗含前輩高人一縷識念精元,早已指畫好了前路,弟子欲要凝聚真印之時,只需依照先輩之路,按部就班運功煉化即可,無需多費心力。

    可以說,修道者若得師門傳承,跨過此關雖也不易,但比起化藥凝丹的兇險來,卻是輕鬆了不知多少。

    但張衍乃是丹成一品,無論否有老師指點,他都無前人之法可以借鑑。

    他心中暗道:“想門中那兩位前輩,也無成法參照,便這樣還能硬闖出一條道路來,當真是了不起。”

    溟滄派除開派祖師之外,還曾有過兩位前輩也是丹成一品,不過都是機緣巧合所至,想要再來一次也未必如意。

    至於凝聚法力真印,他們皆是得了開派祖師留下的一件法寶之助,是以也未曾在此界之中留下什麼凝印法訣。

    而百年前溟滄派大變之時,這件法寶被那兇人順手擄了去,這條路便算斷絕了。

    因丹成一品者,古今罕見,是以本也沒有太多人在意,及至後來,張衍成就一品金丹,門中幾名經歷過當日之變者方纔想起這一關竅來,心中隱隱警凜,意識到那兇人當日說不定是有意爲之。

    張衍雖不得法寶相助,但有殘玉在手,心中也自不怵。

    儘管信心十足,但行事之時,他也還是極爲謹慎小心,要自演真印,當要先弄清楚其中玄妙方可。

    他吸了口氣,伸手入袖,拿住殘玉,心神一沉,便費心推演起來。

    他此刻推演的,並非只是那兩道真印,還有經羅書院中看來的凝印之法,這法門共是三百多種,皆是溟滄派前輩所留,

    他也是慶幸不已,幸好投在了溟滄派中,萬年積累,纔有這等深厚底蘊,若是換了旁門小宗,能尋得數種已是不錯了。

    可儘管如此,這些法門多數都爲下法,中法那是少之又少,上法更是一個也無。

    索性他只爲探究其理,找出其中的不同與相同之處,並不是要借用參照,是以好壞差別不大。

    時日慢慢過去,小壺鏡中又過得兩年。

    這時在玉中,張衍已是推演了近百年,除了將鍾穆清與秦掌門所予真印試着凝聚了一遍,他還將三百餘種凝聚真印的法門逐一演練,方纔收手。

    到了此刻,他對真印理解之深,可以說此一境界之中,無人能出其之右者。

    真印爲何如此這般凝聚,何處長,何處短,他已是瞭然於心。

    鍾穆清所贈那道法力真印,變化萬端,妙用無窮,若是以此法凝聚真印,修行神通法術時比常人快上許多,當可大大提升己身戰力。

    而掌門所賜那真印,則是捨去所有枝節,只存主幹,稱得上是大道唯一。

    兩種法門,皆有可取之處。

    鍾氏那法門,張衍揣測此留真印者,應是極爲好鬥之人,方纔會走此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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