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佛系田園 >第2回
    “……都說相愛情似蜜甜,但我的愛澀又酸;情和愛……”

    炎熱的街頭,一首曾經風靡全國的粵語曲正在婉轉回蕩,唱了又唱。它是一部反映改革開放成就電視劇的主題曲,動人的旋律讓人意猶未盡,不斷迴響。

    正值早上十點,路邊的一間飯館客人不多,都是一些進城的外地人。累了,進店喝杯茶歇歇腳,順便提前喫中飯。

    店員和老闆在廚房緊張忙碌中午飯,留下一名女服務員看場子。

    她姓谷,名婉婷,是這飯館老闆娘的親妹妹,今年歲。一邊應付客人的所需,嘴裏哼着那首粵語歌,偶爾擡頭瞧瞧坐在門口的外甥女,甚是清閒。

    這時,門口進來一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好聽見她在哼的歌,不由驚訝地問:“誒?婷,你懂粵語?”

    “不懂,我正在學呢。”谷婉婷嘻嘻一笑,拿一塊乾淨的抹布擦擦桌子邊緣,“王叔,王姨,今天想喫什麼?”

    “照舊吧。”那位王姨笑吟吟地應道,“忙嗎?”

    “跟平常一樣。”谷婉婷應着,手腳利索地拿出乾淨碗筷擺好,一邊望向門口揚聲,“青青,外邊曬,別坐了,快進來。”

    一直坐在門口像尊木偶娃娃的姑娘:“……”

    她坐着板凳,一雙微胖的手手擱在木凳上,木然回頭瞧了一眼,奶聲奶氣,細細弱弱地說:

    “不要,我再坐一會兒。”

    店裏的二老神情訝異地瞧她一眼,慈眉善目的王姨一臉稀罕地說:“這孩子真乖,不哭不鬧的,不像我家那孫女,五歲了,一會兒不見媽媽就哭鬧不停。”

    這話是在誇姑娘?不,人家在變相說她過分安靜,不像正常的孩子。說句不好聽的,這姑娘整天坐在門口盯着大馬路看,或盯着路人目不轉睛。

    從早到晚,她一聲不吭,時而望望天空,時而看看樹啥的,宛如智障。

    兩位老人是夫妻,王姨話裏的意思只有王叔懂。可他不說穿,而是瞄一眼門口,面露微笑,“青青是個文靜的孩子,像媽,將來必定和她媽媽一樣能幹。”

    孩子的媽媽叫谷寧,4歲,是本市人民醫院的一名護士長,特別的能幹,因此經常加班。

    能者多勞嘛,比自己男人忙多了。

    爲嘛不跟丈夫一起開飯館?

    夫妻檔是最常見的組合,可谷寧更喜歡自己的工作,對飲食生意完全沒興趣。幸虧她男人脾氣好,並且深明大義,對經常忙得顧不上家的她從無怨言。

    “呵呵,婷啊,幸虧有你幫忙,不然你姐夫顧前難顧後,多累啊!”王姨笑着說,“不如你在本地找個男孩嫁了吧?姐妹倆住得近,以後互相有照應。”

    雖然出來幾年了,說起終身大事,姑娘家終究臉皮薄。

    谷婉婷微微羞紅了臉,仍然硬着頭皮,力竭平靜地回了一句,“這哪兒說得準?得看緣分。您二老先坐着,我去廚房下單。”

    說罷,迅速避走廚房,讓自己的臉蛋有時間散散熱。

    王姨噗哧地笑了,低聲對老伴揶揄說:“害羞了。”

    王叔則睨她一眼,“以後別說這話了,她志不在此,免得尷尬。”

    “啊?你怎麼知道?”

    王叔微哼,嚴肅的表情有着一絲得意,因爲自己比老伴聰明。

    “你沒見她整天學粵語嗎?心動了,早晚要飛走的。”

    他倆每一次來都聽見她在哼粵語歌,有所欲,纔有所動。目前西環市是一座未開發的城市,對年輕人吸引力不大。

    也難怪,年輕人志向高,那部電視劇對當地的女孩們影響可不。尤其是那個一羣洋氣的姑娘們手挽着手,穿着套裝,優雅大方地向鏡頭走來的場景。

    挑起姑娘們一顆嚮往遠方的心,對未來充滿期盼與渴望。

    “唉,年輕真好啊!換成我,我也走……”

    二老極爲感慨,開始聊起天來。

    至於坐在店門口的那位智障,啊不,是姑娘,同樣目光呆滯般看着遠方。雙手托腮,誰也不知道她那顆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

    她姓羅,原名羅萱,後來改名羅青羽,就快三歲了。

    爲嘛呢?因爲她重生了,當然要改一個新名字。

    何德何能,那段糟糕的人生竟然重來一次,可能她臨終前恰巧碰到老天爺出門日行一善吧。

    當然,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重生了,重返嬰孩時期。同一對爹媽同一個她,同一個時代同一個家。

    先是沉睡,待能睜開雙眼看清楚物體時,父母那兩張年輕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不僅如此,她手裏還捏着一把奇怪的扇子,是哥哥幫她改名的靈感。

    爲嘛會有扇子?!

    不要問她,她和家人同樣一臉懵。

    原來前世老媽說的話是真的,太讓人驚訝了!她居然是怪異靈童。

    出生的前後她一直在沉睡,不曉得什麼狀況。

    一覺醒來,耳邊聽見老媽正被同事們取笑,說人家賈寶玉拿着寶玉出生,而她在孕期不知貪吃了什麼,讓閨女錯把結石當寶貝,一直緊攥手中不肯放。

    年輕版的老媽不知說什麼好,只能苦笑。

    後來,那塊結石隨着孩子的年齡增長,逐漸成形。在羅青羽滿一週歲時,石頭原形微露。

    家人仔細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發現那是的一枚翠綠扇子。扇子的邊緣是羽毛,輪廓像是孔雀的一枚尾羽,而其它地方的材質卻光滑細膩,像玉。

    很漂亮,也很詭異。

    羅爸羅媽憂心不已,直到有一天,它消失了。

    正如老媽所說,它不見了,大家都以爲她把扇子弄丟了。

    而實際上,是她把扇子藏了起來。

    她是一名學渣,尤其是數理化,怎麼教都學不會那種。爲了逃避現實,前世的她在初中時期看過不少關於空間的說。

    這不,學以致用了。

    當然了,爲逃避學習而沉迷遊戲與說是不對的。前世的她個性倔強,嚐遍低學歷的苦楚,幾乎每份工作都與體力有關。

    模樣憔悴,老的比同齡人快。

    咳,歪樓了,說回正題——

    那把扇子被她在一個深夜收進意識裏,啥叫意識?別問她,故且當作一個概念,裏邊的詳細情況她尚不瞭解。

    她還,沒有私人空間。

    家人盯得太緊,時不時進來瞅瞅她在幹嘛,找不到機會解惑。只知道,這把扇子可能跟了她兩輩子,前世弄丟的扇子十有八九是被她無意中弄進意識裏。

    前世的她是一名真正的孩,什麼都不懂,更別說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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