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佛系田園 >第116回
    “唉,”溫教授往纖細背影消失的方向瞅了一眼,“苦在心裏口難開吧”

    師生倆一樣的脾性,彷彿一頭高傲的母獅,和一頭初生不怕虎的小牛犢對上了。

    “她到底怎麼得罪蕭老師了要這麼趕盡殺絕我聽關關說她跳得挺好的。”男青年不解道。

    他是行外人,只知形態美,不知其內涵美。但他未婚妻懂啊連他未婚妻都說好的,那肯定好。

    “什麼趕盡殺絕”溫教授對他的話略不滿,神情嚴肅,“老蕭知道結果氣得要命,學生再不好也是她的學生,趕盡殺絕不是打她臉嗎”

    學生平庸些沒啥的,就怕她聲名掃地。教不嚴,師之惰,她不會自尋煩惱。

    “那就是小丫頭得罪人了。”男青年訝然。

    “不一定,每一位評委對舞蹈的審美和要求不同,起碼他們承認羅同學的基礎很好,給了第六名。在全國青年比賽,有這名次很不錯了。”他甚感欣慰。

    男青年“”您老這是反話吧

    在他們眼裏,除了前三,其它名次不是名次,等同安慰獎。

    “對了,顯軍,你來幹嘛和小雎的元旦婚禮辦妥了”

    “還差您這邊的親戚名單,我昨天有事來這邊,她媽媽讓我過來看看您,順便要一下名單。”鍾顯軍笑說,頓了下,“呃,要不要派帖給蕭老師”

    溫教授與未來丈母孃是親姐弟,蕭老師可不是。

    “當然要。”溫教授瞥他一眼,“她好歹是你丈母孃的師妹,怎麼能失禮”

    別說才隔了五屆,隔十屆也是師妹。

    “是是是,我懂了。”語氣裏透着揶揄。

    哼,溫教授睨他一眼,正想說什麼,忽而校門口那邊跑來一位戴眼鏡的男生,大老遠便向他倆打招呼

    “二叔早,鍾哥早”

    “哎,早啊小子,”鍾顯軍笑吟吟地迴應,“今天陪鍾哥串門”到處派帖子。

    “不去了,我要練琴,鍾哥你慢慢逛。”

    男生笑嘻嘻地說完,跑得更快了,眨眼不見了蹤影。

    這位鍾哥從小在軍區大院裏長大,是個腹黑的整“死”人不償命的賤啊不,是狠人。

    “唷,看這小子瘦瘦的,跑得挺快的,當初不送去軍營可惜了。”鍾顯軍惋惜道,“對了,溫叔,屆時讓蕭老師叫她的學生一塊去多長見識,廣結善緣,對她的前途有幫助。”

    讀舞校的,難免要參加各類大小節日演出,被人爲難的機會多了去。

    “看她的意思吧。”溫教授不置可否,向前走,邊說邊聊,“顯軍啊,崔家那邊有沒派帖子”

    “派了,第一家就是派給他們。”由他親自上門派帖的全是最親近的人家,哪怕是曾經的。

    “那就好,雖然鬧翻了,好歹養你一場。你還不到三十,前途光明,溫家和關家在軍裏的能人不多,日後只有崔家能夠幫你一二”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知道。”兩人聲音漸遠,“可是溫叔,小雎那邊有親戚建議,讓蕭老師那位姓羅的學生編一支舞在婚禮上助興,您看能不能幫個忙”

    蕭老師不僅眼毒,有時候嘴巴更毒,完全不給面子的,一般人不敢惹她。

    “小子,虎鬚捋不得。”

    說句不吉利的,惹了母老虎,婚禮變“喪”禮是分分鐘的事,就算他在場也無法控制。

    “嘿嘿”笑聲裏充滿揶揄調侃,“可見蕭老師還是很看重這位學生啊那幹嘛不爲她出頭查查失利的緣由”

    “緣由就是個人對舞蹈的欣賞角度不同,證明她功夫未到家。”

    怎麼查查出來又能怎樣

    十名評委,只有一位給了高分,難道憑這個就要懷疑另外九位評委的立場不公正那怎麼才叫公正全部給羅青羽高分這種理由說出去更受人質疑。

    再說了,能讓九位評委同時倒戈的,來頭必定不小,她一個老師能怎樣人家一句“恃才傲物死要面子,對其他學子不夠客觀”就夠她喝一壺了。

    況且,人家對其他參賽者的能力給予充分的肯定,唯獨對羅青羽例外。

    在人們的心裏總有這樣一杆秤,當所有人都說你錯的時候,或許你真的錯了。不好好反省,還大張旗鼓說評委有黑幕,這是什麼道理

    小心貽笑大方,毀了師生的前程。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背後那個使壞的,或者師生倆到處走動找一些更強大的靠山,確保在下一屆的全國大賽中獲得公正的對待。

    但可能嗎師生倆爲一塊玉佩對峙了兩年多,肯輕易就向強權低頭不如直接挖坑把她倆埋了爽快。

    指望學校校方有自己的顧慮,況且學生的導師並未表態。

    學校只是傳授知識的地方,學生在外邊得罪人,只要不在校內鬧出人命,是絕對不插手的。

    永遠不要指望別人爲自己出頭,因爲別人沒有這個義務

    說回溫遠修,哦,就是溫教授的侄子,來到琴房的樓下科室登記自己的名字。

    “咦遠修,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今天要練琴嗎”值班的老師見了他,眼前一亮。

    “是啊,”溫遠修溫然一笑,邊登記邊說,“好久沒回來了,今天特地過來看看。”

    這裏是他的母校,重溫昔日時光。

    值班老師哈哈一笑,“倒也是,你16歲就出國深造,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趟。”

    有着鋼琴王子之稱的他,從小便一直坐在全國鋼琴大賽第一名的寶座上,在國內難逢對手,便遠赴海外深造,曾幾次在國外的比賽中榮獲金牌與銀牌。

    目標遠大,前程似錦,是本校音樂教材中的一個成功例子。

    聽着對方的話,溫遠修淺淺笑着,不作聲了,登完自己的名字,眼角餘光無意間掠一眼其他琴房的名單,驟然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瞳眸倏然凝住。

    誒羅青羽腦海裏掠過一道孤傲優美的身影。

    這個名字,他最近經常聽人提起,因爲她在全國大賽中的名次差強人意。並且,他見過她的,記得一年前在家時,替二叔去舞院給蕭老師送生日禮物。

    那天,他找到蕭老師班的舞蹈室,卻看到她一個人在搬後腿。他見別人搬後腿要雙手或單手抓住腿,她不用,上半身幾乎貼緊後腿,修長的頸脖線條優美性感。

    她雙目微閉,一雙手肘關節微彎如同小鳥翅膀的雙臂,舒意伸展在身體的兩側,或筆直地伸向頭頂,優雅輕閒得彷彿一隻高傲的白天鵝在休憩。

    當時他看呆了,結果被她微睜雙眸,淡淡地瞥來一眼。

    “你找誰呀”她問。

    找誰呀,找誰呀,找誰呀

    記得他有回答她的,事隔一年多,不知她是否還記得他。聽說她在前幾天的大賽中受到不公平對待,現在還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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