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裏邊肯定摻了重毒。閃舞..
她不相信,先將丹丸放進跟前的一個小瓷瓶,前輩們用剩的。再拿出外界對着陽光認真看一遍,媽呀,顏色果然不對。
根據藥書記載,醒元丹的顏色若是深黃,必定是其中一味叫蝕魂草的放多了,要減量。每個地方種出來的草藥含量不同,克數無法精確掌握,只能逐一嘗試。
要逐一嘗試
啊,羅青羽眼白一翻,暈菜。
沒有人能夠輕輕鬆鬆成功,找到辦法撐過時間的煎熬,又要開始嚴格挑撿草藥的量,爭取接下來不會出現褐色、紫色或藍色等。
木錯,除了淡黃色,其餘一切顏色皆是失敗品
尼瑪,想不罵髒話都不行。
不知過了幾天,眼見成功在望卻屢次功虧一簣,讓羅青羽輸紅了眼。她不甘心,除了偶爾給父母發一條短信,其餘時間索性不開手機免受雜事幹擾,專注煉了一次又一次。
而隨着失敗的次數遞增,她臉上的神采漸漸消失了,眼裏的血絲越來越多,熬的。她把雞蛋和麪條全部拿進來,餓了隨便煮一點,其餘時間翻藥書查注意事項。
各類草藥採了一大堆,一有空就去挑揀,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擺好,以便隨時抱進煉丹室。每次失敗要隔一天,她直接睡在裏邊休息,時間一到再開始。
她就不信在元旦前煉不出來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秋風送爽,羅宇生從以前老丈人住的院裏推出一輛摩托車,載着谷寧返回山裏的家。
對,他們家裏一共有兩輛車,一輛是電動小三輪,一輛就是這摩托車了。平時他們離開枯木嶺時會騎着它出來,再把它推進以前谷家人住的老房子裏頭。
等坐公交車回來時,再從這裏把車騎回山裏。那輛小麪包車留在西環市,新車暫時捨不得買,夫妻倆覺得坐公車更方便安全。
自從老丈人去世,谷家老宅被谷寧和兩位兄弟聯手改建煥然一新。一共六層樓,四兄妹一人住一層,其餘空着,產權歸谷家哥倆所有。
谷婉婷是幾兄妹裏混得最差的,重建舊宅的錢一分不出,聲稱不敢要一層,只要一間客房偶爾回來住一宿便好。
老大、老二沒意見,老三如今財大氣粗,對貧困的妹子格外寬容大方。反正大家不常回來,房子的樓層和麪積不比村裏其他人差,院子還很大,夠住。
當然,老二和老三的矛盾依然存在,老三夫妻依舊惦記谷寧的枯木嶺。但她證件齊全,註定他們只能望山興嘆,休想分一杯羹。
谷家哥倆的耕地租給村民種麥草,每年有一點租金收取,這兩對夫妻心裏總算有點安慰。
話說今天,去完旅遊回到西環市的羅宇生和谷寧本來事忙,直到上個星期再也聯繫不上閨女,終於忍不住過來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
在徹底失去聯繫前,閨女曾經問過老媽草藥來着,證明她在枯木嶺。
回到院門前,谷寧下車,嘴裏嘮叨着“你說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電話不接,手機又打不通,學校那邊都快急死了。”不是急死,是已經“死”了。
距離元旦還剩三天,即使找到青青也於事無補,表演的節目名單已經換成楊蓁蓁的名字。
那倒是,谷寧不說話了。掏出鑰匙,徑自來到門前正要開鎖,忽而“咦”了聲。
“門被反鎖,青青在裏頭”谷寧愕然地看向丈夫。
羅宇生扶着車,“打她電話試試。”
打了,依舊不通,兩人貼在門邊側耳傾聽,裏邊也聽不到任何鈴聲的動靜。
這下子,羅宇生按捺不住了,他脫下外套,一拐一瘸地推着摩托車來到圍牆邊,度量一下高度準備翻牆進去。
“你小心點”谷寧小心扶穩車子,讓他踩上去。
還好,羅宇生寶刀未老,五十多歲了,身手依舊矯健靈敏,踩着車翻上牆頭,再跳進去。下一刻,他從裏邊把門打開,夫妻倆心慌慌地連車都沒推便跑進院裏。
“青青青青”
兩人分頭找,前院找遍了,前廳和客房全部找了一遍,依舊不見閨女蹤影。又找到主屋,發現閨女的房門敞開着,裏邊也是沒人。
“青青”
兩人連忙又跑到後院的小菜園,驀然看到,小菜園裏正蹲着一個人,一個篷頭垢面的女生,後背的衣物沾滿了黑灰,還有一點破爛。
她恍如耳背,背向兩人蹲在地裏抱着一隻香瓜、幾隻番茄在啃,完全聽不見有人在喊。
“青青青”
唔近距離的聲音異常清晰,她終於聽見了,猛然回頭一瞧。
“唔爸,媽”
她這一回頭,着實把父母嚇了一大跳,他們閨女昔日那鵝蛋似的臉龐如今熬得人比黃花瘦,皮包骷髏頭似的,臉頰的肉全沒了父母覺得。
嘴邊沾着很多番茄汁,彷彿好久沒喫飯似的,她這是剛被人虐待跑出來嗎
夫妻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媽,我真的沒事,沒被人虐待,我這是自己摔的,爲了練功”在房間,羅青羽在老媽半強迫的態度之下一起到浴室讓她檢查身體,順便洗頭洗澡。
與世隔絕太久,她精力透支,精神有些恍惚,渾身發軟直想躺回牀上睡一大覺。可是不行,她一出來就看了手機,發現還有三天就到元旦了。
“你練什麼功啊要生生把自己熬成人幹以後不許練了,聽見沒有”谷寧紅着眼睛,手拿風筒幫閨女吹頭髮。
羅宇生正在廚房張羅喫的,保證娘倆一出來就有飯喫。
“唉,知道了,媽,我熬了幾天幾夜,撐不住了,得睡兩天。”羅青羽神情憔悴,勉強提起眼皮,“媽,明天,明天你們一定要叫醒我,知道嗎一定要”
話未說完,她已經倒在牀上呼呼睡去,頭髮都還沒幹。手機也調好了鬧鐘,確保萬無一失。
努力幫女兒吹乾頭髮,再將她的雙腳搬到牀上,蓋好被子,谷寧才走出她的房間。在丈夫的目光注視之下,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女兒沒有受到侵犯。
可她身上有很多淤青,說是摔傷,不知是真是假。
“對了,她身上還有一股藥味,一股很特別的、像有什麼東西被燒焦了的香味,特別好聞”
哪怕洗澡也衝不掉那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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