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佛系田園 >第688回
    此情此景,不宜久留,羅青羽和陸道長不約而同的達成共識。

    “時候不早,走嘍。”老人收起魚杆,拎起泡在水邊的魚簍,給那對年輕人留了一句話,“相逢即是有緣,貧道贈二位一句,未來一個月內不要出遠門。”

    那位年輕姑娘贈他水果,他回贈一次忠告,了卻今天這場緣分。

    “啊爲什麼”年輕姑娘不解的追問。

    她的男友則不以爲然的搖搖頭,對女友的刨根問底感到無奈。

    老人只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拎起自己的東西。他身材矮小,彷彿佝僂着身軀慢慢離開。

    他一走,羅青羽亦不久留。

    剛纔聊天的時候,老人聲稱與她是萍水相逢,但一見如故。

    此刻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羅青羽把自造的垃圾收拾好,扇子放在籃子裏,將之挽在手臂裏。然後衝三人擺一下手,施施然的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三人挽留不住,巴巴的看着一老一少走出視線範圍。

    沒能和二人拍到合照,比爾深感遺憾。

    而他的朋友面面相覷,不過男青年心大,只恨漢服姑娘走得早,他還沒和她談上話呢,扼腕~。年輕姑娘則心情忐忑,老人走前的那番話讓她耿耿於懷。

    晚上,這邊風景好,他們索性舉辦篝火派對。谷採吟帶來兩名女同事,艾達和顧一帆都過來了。

    隨他們來的還有村裏的幾位年輕人,人多熱鬧嘛。

    得知白天的事,顧一帆勸他倆留在大谷莊玩一個月算了。這兒的山林多,探險或尋找祕境什麼的,玩一個月絕對沒問題。

    “老人的話,聽聽無妨。”末了,他說。

    “這你也信”他的話讓谷採吟覺得好笑,“丁家曾說大谷莊風水好,養人,長壽,可我叔伯家有位嬸子40多歲就死了,這怎麼解釋因爲她是嫁來的”

    那位嬸子是在十幾年前回孃家的路上遭遇車禍死的,難得逮住機會嘲諷顧一帆,谷採吟故意省略這一點不提,看他怎麼解釋。

    怎麼說呢,她現在對顧一帆有一種“愛而不得便因愛生恨”的心理。以前他對她愛理不理,如今兩人即將成爲一家,他做姐夫的以後要容忍她,包容她。

    說實話,這種感覺很奇妙。

    谷採吟笑盈盈的等待顧一帆反駁,而她所料不差,對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他大少爺自回老家以來,一直遊山玩水,要麼躲在家裏自娛自樂,向來不管別人的家務事。況且他回村才幾年時間,村裏以前發生過的事他哪裏知曉

    “總之,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顧一帆不與她爭辯,僅僅是微笑相勸,“一個月而已,不算長。”

    人以羣分,阿青是個實在人,她認識的人幾乎沒有吹牛皮的。即便她和老人是萍水相逢,在家歇一個月又不會掉塊肉。

    安全第一,其餘都是虛的。

    “可他們已經在外邊了”谷採吟好笑道,“讓不要出遠門,那他們應該先回家纔行。”

    “哈哈哈”這話使旁人鬨堂大笑。

    尤其那位男青年,讚賞的衝谷採吟豎起大拇指:“這話對頭,所以我們要先回家。”最後一句是對女友說的。

    作爲當事人,他極其討厭安排好的行程被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打擾。不是不珍惜小命,算命的話能信除了嚇唬嚇唬女人,試問在場有哪個男人會當真

    哦,對,有一個,姓顧的。

    面對一羣話不投機的人,顧一帆的心很累。要不是看在妻子的份上,他真的不願意來。還好有先見之明,他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和自己村裏的人聊別的。

    楊雨嫣的事他略知一二,之前不以爲然,後來發生一連串的事,纔開始半信半疑。

    當然,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不方便拎出來講。每個人都要爲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他也希望老人的話不準。

    唉,隨緣吧。

    艾達雖察覺氣氛不對,可她對谷採吟曾經暗戀過丈夫的事一無所知。顧一帆什麼都沒說過,加上她也認爲算命是一種迷.信,便對丈夫被懟一事愛莫能助。

    比爾神經粗大,在這件事上百分百支持女友,絲毫不給姐夫面子。

    見顧一帆當衆喫癟,谷採吟心裏甭提有多高興。見好就收,勝算方能長久,她不再揪着這個話題,開始和同事有說有笑。

    都是年輕人,玩得比較盡興,直到零點多才離開。

    有人提出直接在這兒露營,可他們沒帶帳篷。而村裏的年輕人被上次的事鬧出心理陰影,極力反對,說半夜有蛇蟲山蛭爬上身,於是作罷,返回村裏。

    他們輕鬆愜意,羅青羽卻心情沉重,又把那張貴妃椅搬出院子。播放悠揚中帶着一點小哀怨的樂曲,她躺在椅子上,隨着音樂的旋律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心情一不好就想跳舞,靈感源源不斷的涌現。

    大哥後天的婚禮,爸媽在城裏籌備婚禮細節,還有大舅、大舅媽幫忙。說好了的,乾爸乾媽明天傍晚進城,而她什麼時候到場都行。

    礙於那雙悲催的眼睛,全家人對她的要求極低,自己開心就好。

    所以,她明天還有一天時間拍視頻

    凌晨的兩點多,羅家小院裏燈火通明,四隻貓相約跳牆出去浪了,四隻狗分別散在家裏、窩裏和院裏睡覺。

    藥室裏,那長長的半窗前,一位姑娘全神貫注的在臉龐上畫着妝。

    她今天畫的淚妝,在外眼角下方粘了一小塊的珍珠片。珠片散發柔潤的光芒,給眼部增添一點魅力。想貼鑽石的,可惜她沒有,改天買一盒碎鑽回來。

    梳着單螺髻,用一根金絲纏繞。

    換上緊身的袒領,淺青衫子杏花裙,短袖,可以戴上臂釧。戴上年哥送的一金枝綠寶石項鍊,就一小截,華而不媚,豔而不俗。

    在日出前,她提着燈籠,拿着拍攝工具穿行在夜林間。

    白天的時候,她和陸道長在湖泊閒聊,卻沒上峯頂。今早便在峯頂起舞,了了昨日的心願。上峯頂前略略看過,湖邊以及周圍沒人。

    選擇一處光禿禿的山石,不停的試位,調整鏡頭,終於在天矇矇亮前開拍。音樂響起,聽着彷彿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天籟之音,她心情淡然,雙手高揚。

    歲月無常,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她知道,卻有口難言,唯有一縷憂傷寄於山水之間。每個人都有無奈之處,這,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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