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南露所料,在那些人眼裏,她的話是有幾分道理。
雖然沒有大流行,可她一普通民衆提前知道這事本就不科學,對吧另外,處於監控狀態的她,平時接觸的人均被一一調查過,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姑且聽着吧。
至於她和崔家子的前世是否恩愛,無人關心。不管夢裏的前世有多恩愛,這輩子他倆明顯沒有緣分。
一個喝了孟婆湯,一個沒喝,沒喝那個註定悲劇。
這要麼是她的選擇,要麼是命中註定,只能自己受着。
旁人總不能爲了圓她的夢,特意跑去拆散那一對,硬把他拽到她身邊來。人有所爲而有所不爲,他們無法左右人的情感,有本事她感化他把人搶回來。
南露當然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編一段漂亮話騙騙自己而已。反正他倆沒希望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幻想有什麼不可以
離開那棟辦公大樓,她沒有直往家裏跑,彷彿連兒子都不香了。
兒子在家有兩個保姆看着,她今天心情很差,不想回到錢家。錢坤那個窩囊廢,自己上輩子是瞎了什麼眼,居然和他有一腿
這輩子不瞎了,卻被對方逼着嫁他,太倒黴了。
反觀姓羅的,如今混得風生水起,甚至有媒體在網上寫了一篇關於她的採訪稿。那記者是男的,名氣不小,採訪的對象均是行業精英,這次卻爲了她破例。
據聞,這位記者當時隱藏身份,和朋友隨姓羅的徒步旅行。有圖有真相,有個動態快鏡頭清晰拍到她露宿野外時的情形。
夜幕下,她盤腿坐在行李箱上一動不動,直到旭日初昇方睜開眼睛。那個鏡頭很特別,她在晨曦中緩緩睜開雙眼,彷彿和世界一同清醒。
採訪稿爲她澄清,她是真正意義上的窮遊,確實沒有團隊,身手確實比普通人好。
這篇稿子一出,獲得國內國外的大量好評,青舞的粉絲簡直樂瘋了。終於有媒體爲偶像說話,並且有圖有真相,套用影視劇裏的一句話:
此身從此分明瞭。
看到這裏,南露嗤之以鼻。
爲嘛因爲記者是男的,誰知道其中有什麼貓膩要麼就是姓崔的掏錢讓他這麼說的。因爲要娶她,給她爭一個好名聲讓農家人接納她,是這樣的吧
南露越想越難受,找個公園進去坐一會兒,看看人來人往。
這地方,她在崔家的時候不屑來,覺得很掉價。
後來離婚了,她隨一位老姐妹來過,卻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便再也沒來過。發現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她原以爲能和他重新來過,沒想到他也重生了。
重生之後,找不到他,錯過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與不甘。
原本計劃着找鍾顯軍合作,因爲上輩子就是他安排她出現在崔聿修暫時休息的地方,那地方只有他們這些人才能進。
當然,鍾顯軍此舉沒安好心,純粹想噁心崔聿修而已。他倆幾乎鬥了一輩子,是崔勢均力敵的對手。
可他野心勃勃,面善心黑,頭腦又好,連崔都奈何不了他,自己憑什麼能說動他加上崔聿修這輩子棄武從文,對政治不感興趣,和鐘沒有利益衝突。
沒有崔在身邊指點,她在鐘的面前就像一隻小白兔,是殺是放還是溜着玩,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找旁的靠山
她前世靠着兩個最牛叉的靠山,這輩子她誰都看不上,找誰靠唉,改變歷史的可能微乎其微,她又不像他倆那麼智勇雙全。
憑她一小小女子,試圖扭轉乾坤談何容易
剛想到這兒,忽見前方走來兩位婦人,南露不禁眼睛微眯。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其中一位正是溫夫人,溫遠修的母親。
聽說,溫遠修遲遲不肯娶包家的姑娘,爲了姓羅的不惜與父母決裂,遠走他鄉。
知情人都誇他一句癡情種,呵呵,一名戲子也值得他這麼惦記不過是貪戀對方的美色而已。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哼,男人
“溫姨。”
溫夫人和老姐妹逛完公園正要回家,卻被一位年輕女人攔住去路。定眼一瞧,喲,這不是有預言家之稱的南露嗎
“哦,是你呀。”溫夫人熱情不足,但不失禮貌的微笑,“這麼巧”
南露淺顯一笑,神情同樣溫淡:
“溫姨,有些話能不能單獨跟您談談”
溫夫人心裏咯噔一下,不動聲色道:“沒事,這裏沒有外人,說吧。”
南露是爲誰服務,大家心知肚明,和她單獨談話要被私下裏約談的,或成爲監控對象。溫家不願摻和任何事,正好有老姐妹給自己作證,哪肯支開她
“那我直說了,本來你們的家事我不便插嘴。”南露不在意別人怎麼想,兀自一笑道,“可包小姐是令公子唯一的姻緣,如果錯過,他這輩子將孤獨終老。”
她是出於好心,讓他的人生回到正軌。
畢竟,歷史是很難改變的。
十一月中旬,在魔都一個下雨的晚上,年哥有應酬沒回來,羅青羽在舞蹈室看學員的視頻,一邊和高曼琳通話中。
高曼琳打來的,她收到一份喜帖,特意趕回來喝喜酒。
“啊遠修要結婚”羅青羽愣了下,“新娘子是誰啊哦,李璇”
李璇是一名軍醫,她的伯父正是接替崔老位置的那個繼任者,和羅青羽的學生李子楠是堂姐妹。
“啊”羅青羽又吃了一驚,“不會吧”
“世界很小,對吧”高曼琳語氣透着無奈,“你來不來喝喜酒”
“當然不去,嫌自己惹的話題還少咩”羅青羽自嘲道,最後長嘆,“也好,這樣也好”
據說,溫夫人不知爲何,鐵了心鬧絕食。
她的老姐妹把南露的話說了一遍,家人才知道發生什麼事。家醜不可外揚,溫家人懇求那位老姐妹保密,因此外界的人不知道溫家人正焦頭爛額。
溫夫人一心求死,除非兒子娶包若蘭。
眼看她日漸虛弱,溫遠修回來了,態度冷淡的同意娶包若蘭,溫母才肯開始喫東西。
可不知怎麼回事,等她身體好些時,溫遠修卻帶回李家的姑娘,並且擺出新鮮滾燙的結婚證。
羅青羽:“”
這,這玄幻的世界,真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