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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第805回<h3>

    對於崔家人,農伯年至今沒有認全。認親那天,他被一通緊急電話叫走了。

    後來有空了,暴脾氣的媳婦懷孕了,不能受累不能受刺激。誰刺激她,她就跟誰急,然後他一家人要跟着急。爲免出現這種烏龍情況,認親一事暫時中止。

    人的一輩子很長,餘生有的是機會認親。

    以上是對外的說法,實際上,內部人士的想法恰好相反。

    說白了,就是崔家老三被美色所迷,成了妻管嚴。現代的女孩標榜獨立自強,脫離雙方父母自組一小家。她不在孃家,男方也必須不在婆家。

    她連婆家都不在乎了,又怎麼可能在乎婆家的親朋

    不必責怪人家女孩,要怪只怪自家男兒不爭氣,壓制不住媳婦,連累崔家二老跟着在女方家人面前伏低做小。

    當然,這是別人的家事,崔家其他人不管的。

    崔堂姑更懶得管,她能成功脫離領導、同事、家人和親朋時不時安排的相親茶話會,已經非常感激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今晚馮醫生她們就到了,你們可以明天一早過來檢查。”崔醫生叮囑兩人道。

    “好的,謝謝姑姑。”農伯年和羅青羽向她道完謝,相偕離開。

    途中,羅青羽替這位長輩操心,“年哥,她平時一位醫師上班,會不會很無聊”

    “無聊”農伯年笑了,“她一直專心研究疑難病症,所以我一提到這裏清靜,她便跟來了。”

    崔堂姑的父親依然健在,九十多歲的老人家,隨着年紀漸長,成天操心自己一死,兒子們會不管她,她將來怎麼辦幾乎每週末讓她回家嘮叨這些事。

    什麼兄弟只是兄弟,誰都無法保證侄兒們將來肯給姑姑養老。

    女人始終要找個男人,找到家門才能終身安穩。

    上輩子,農伯年知道這位堂姑醫術高明,可惜醫者難自醫,明年的她患了癌症,比老父親走得還早。

    挺可惜的,她的研究即將看到眉目,卻無法堅持下去。後來,她的學生按照她留下的筆記繼續研究,幾年以後成功地找到醫治方法。

    雖然身後留名,無法親眼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是一種遺憾。

    所以,他把她找來了,希望對她的未來有所改變。

    這是有科學根據的,瞧,他養父母以前在香江那邊,喫香的喝辣的,病了用的進口藥,喫喝用度都是最好的。

    仍然逃不過病痛的侵害,時不時生病看醫生。

    搬到大谷莊後,這兩年除了做體檢,基本上和醫生絕緣,包括另一座山的保鏢、廚師和管家等人。他們認爲,是這裏的綠色食品給大家帶來健康體魄。

    他們在這裏打工要籤保密協議的,連親屬都不能告知。

    但是,農氏每個季度派發的福利裏邊必定有農氏產出的有機食品,讓大家給親人使用或者服用。

    大家好纔是真的好,農氏對這些近身職員蠻好的。

    額,話題岔遠了,總之,崔堂姑的事不能告訴小青。能否改命,那是他和崔家堂姑的事,與她無關。

    欺瞞天道法則要有誠意,她不知道就行。

    “小青,看到誰短命的立馬跟我說,我把他她調走。”農伯年旁敲側擊,“尤其是醫護人員,免得在你生產的時候出岔子。”

    “哦。”羅青羽回想剛纔看見的所有人,道,“應該沒有,都在五年以上呢。”

    嗯,那就好。

    農伯年不動聲色的嗯了聲,挽着她的腰緩步走向隔壁的辦公樓。他的辦公室、實驗室都在這邊,和他的實驗室相比,父母那邊的顯得簡陋多了。

    於是,等他這邊落成後,就把老媽那邊的給搬到這邊來。

    從今往後,幾座山逐漸分工明細,種藥的種藥,種糧食的種糧食,種草的種草,居住的居住。

    確保大家在這裏能夠自給自足自醫,外來之食僅僅是爲了嚐個新鮮。

    接下來,小兩口終於逛到了崔家二老的宅子。

    這兒的門防看似不起眼,實則嚴格得很。親屬刷臉進,一般人需要手續齊備纔行。

    農伯年給父母建的房子,當然是極好的。仿古式園林建築,頂多三層高。院裏有養着錦鯉的荷花池子,有假山有迴廊,房間管夠三兄弟攜家帶眷入住。

    客廳寬敞明亮,室內採用古式的風格和現代的材質,兩相結合,盡顯清新典雅的東方詩意之美。

    三棟居家建築物,枯木嶺的充滿鄉土氣息,似乎散發着濃郁的藥香;父母和乾爸乾媽住的日式禪意小院;崔家二老的則典雅大氣,各有其獨特的風格。

    農伯年和羅青羽到的時候,農學升、葉喬正和崔家二老在後邊的庭院喝茶聊天,怡然自得。

    兩位小的輩加入,話題並不枯燥,聊家常,聊山裏有哪些方面需要修正。得知兒媳婦的山上種着兩棵榴蓮樹,去年開花結了果啥的,崔老便動了心思。

    他想在自家的山裏種茶,平生只好這一口。喝自己親手種的炒的茶,必定很有意思。

    “野生茶您喝不我那有一棵,過些天就可以採摘了。”羅青羽大方地獻出自家山裏的野茶,“春茶、夏茶的口感略有不同,嘗着挺有意思的。”

    多虧她有個想採就採的性子,什麼時候來興趣了,什麼時候摘。

    “對,青青山裏的那棵茶樹口感獨特,不妨嚐嚐。”農爸極力推薦。

    談不上很好喝,每隔一段時日泡一壺,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有時候,他和羅宇生或者帶人到枯木嶺摘,不必勞煩義女爬高爬低的。

    果然,一聽說有野生茶,崔老來了興趣,約定過些天派人去她那邊採茶。

    “不用派人,我和小青去摘。”農伯年自薦道,瞟見親媽和乾媽一臉不同意的表情,連忙解釋,“放心,她在樹下看我摘。”

    哈哈,諸位長輩這才轉怒爲喜。

    上輩子,這輩子,身爲人子的他不曾爲父母做過什麼。這輩子有機會了,他想彌補自己曾經錯失的部分。

    至於爲嘛讓小青站在樹下看他摘,沒有特別的原因,純粹脫口而出。

    而羅青羽沒反對,其實她更想自己上樹,這當然不可能,那隻能過過眼癮了,唉。

    就這麼的,一家人在崔家逗留了一整天。下午睏倦時,她還在崔家睡了個午覺,直到喫過晚飯纔回家。

    走到半路,羅青羽驀然想起一事

    “啊,我的蛋糕”

    來了來了,她終於記起來了,農伯年一本正經道:“晚上不能喫,等明天做完檢查,你愛怎麼喫怎麼喫。”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緩兵之計,拖得一時算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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