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佛系田園 >第994回
    夜裏,在南方的一座普通城市裏,淅瀝瀝地下着細雨。像剪不斷的絲線,跌落在溼漉漉的地面,濺起細碎的水花。

    溫遠修推開窗戶,一股冷冽的空氣和着水氣撲面而來,那股清涼使他精神一振。

    伸伸腰,活動幾下鬆一鬆身上僵硬的骨頭。

    一陣輕鬆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難怪外邊這麼安靜。他剛剛批改完作業,麻利地收拾好桌面,重新關好窗戶準備回家。

    他一個音樂老師,哪來這麼多作業?

    是這樣的,辦公室裏有位女老師生孩子,休產假,校方找不到人頂班,只好讓他上了。放心,他和某學渣不同,除了音樂,教其它的課程也綽綽有餘。

    正因如此,他今個學期每天都很晚回家,今天算早的。

    把椅子推好,拿起一件外套穿上。走出門口,關門時,接到李璇的電話:

    “我剛準備走……喫過了,你呢?加班啊?注意休息,今天帶外套了吧?要不要我幫你送一件過去?哦,那行,你自己注意着點,別像上次那樣感冒了……”

    四月了,下了雨,外邊天氣很冷,早晚要添加衣裳。

    今天週五,以往的這個時間,學校裏還有些熱鬧。但今晚下雨,操場和課室裏都沒人,只有教員宿舍燈火通明。

    門衛室也亮着燈,溫遠修和裏邊的阿伯打了招呼。打着傘,刷卡開門,離開了學校。

    他不住宿舍,在附近的小區買了一套住宅。

    家裏只有一輛車,讓李璇開,她工作的醫院離家稍遠,開車十來分鐘。本想在她的工作單位附近買房子,可這邊的環境好,李璇自己也很喜歡。

    學校離家近,他每天步行只需二十分鐘左右。

    途中有一段河道,每次都是沿江而行。水質談不上清澄見底,也沒有什麼臭味。涼風拂面,格外舒爽,每天早晚有很多人在江邊逗留,不分老幼。

    他也不例外,上下班必定要走一走江邊的。

    看着河面,聽着水浪撲打岸邊的聲音,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輕鬆和舒暢。

    今晚下雨,江景另有一番趣味,不可錯失。

    懷着這樣的心情,溫遠修打着傘,在路燈的映照之下顯得越發清瘦高挑。一雙長腿靈活地躍過一個個水坑,穿過馬路,安全到達江邊。

    正想好好欣賞江景,慢悠悠地往家走時,忽而劍眉輕皺。

    他悄然站定,目光緊盯前方的一道身影,清朗的黑眸裏添了一絲疑惑。因爲前方不遠站着一名女生,她也打着傘,緊盯河面,一動不動地站在欄杆邊。

    他剛要試圖上前詢問,對方忽然扔了傘,二話不說攀爬欄杆。溫遠修一見頓覺不妙,扔了傘,來不及多想地一個箭步衝上前救人。

    女生似乎沒想到這麼晚了,又下雨,江邊竟還有人在,奮力掙扎:

    “放開我!讓我死!”

    溫遠修哪敢鬆手?無奈女生掙扎得太厲害,一時不慎就會鬧出人命。便果斷在其背後戳了幾下,那姑娘立刻停止掙扎,乖順地躺在他懷裏。

    這是青青教他的,當年,戳穿她打架比他厲害之後,兩人的話題除了音樂,還有武術。

    他學的不多,就定身穴和啞穴。

    “你是誰?你要幹嘛?!”

    身子不能動,嘴巴還可以說話,姑娘無比驚悚地瞪着他。

    “抱歉,我是怕你傷了自個兒。”

    溫遠修說罷,並未出言安慰什麼,而是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

    “你打電話幹嘛?!”女孩警惕地瞪着他。

    “報警。”

    或許在世人眼裏,作爲一名老師理應充滿愛心,對尋死的姑娘格外關注纔對。可他沒有,自知嘴巴笨拙勸不了,亦無心情關注對方爲何要尋死。

    尋死的原因和心理有千萬種,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可能時刻留意她的情緒變化。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她交給警察作善後處理。

    “住手!不要報警!我不想讓我父母擔心,求求你,不要報警……”女生的語氣一開始不太好,提起父母這才軟了下來,使勁懇求。

    溫遠修沒同意,仍堅持撥通110。

    “住手!”見他不聽自己的,女生氣得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是明星!不能報警!一報警我就完了,你懂不懂?!”

    唔?明星?溫遠修愣了下,低頭定眼瞅瞅。

    “是我,小仙女,肖妃暄,求過你寫曲那個,你忘了?”女子氣呼呼地瞪着他道。

    小仙女?肖妃暄?溫遠修再次愣住了。

    “我已經被她打壓得走投無路,一時想不開才走這條路!你報警?是想讓我把她扯出來嗎?”身子雖不能動,肖妃暄恨聲道,“就算我找不到證據,她也休想全身而退!我一定死咬着她不放!”

    “……”

    沉默半晌,溫遠修解開了她的穴道。

    寂寞的街燈下,雨還在下,兩人的身上都溼透了,涼涼的。

    ……

    四月了,一年之計在於春。有一個良好的開始,天天好心情。

    自從青舞從國外回來,自從那間影視公司炒作她和Joan之間的競爭之後,找青舞的工作再次如雪片般飛到安東的郵箱裏。

    那種心酸、心慌與心悸的情緒起伏,再一起出現在安東的身上。

    打印出來,看着滿滿一頁紙的工作邀請,他心酸得想落淚,捶桌痛哭。

    以前吧,衝青舞來的那些資源,尚可分配給其他組或者自己手中的藝員們。如今不行了,滿頁都是邀約青舞教舞的。

    不用問,以她的性格,他敢用人頭擔保她不會接!

    問題是,她不要的工作,他手裏甚至是公司裏的藝員們也接不住啊!她們倒是想接,可一來,沒有青舞的名氣;二來,也沒有青舞的那種本事。

    要不先去參加國際賽事,贏回冠亞季其中一個獎項回來再談?

    參加國內賽事奪冠的倒有兩個,先不用問客戶同不同意換教員,她倆也不喜歡當教員啊!她倆目標明確,演戲當明星。

    唉,沒招了,安東看着這份工作表,忍痛發給了小湯圓,讓她去問青舞要不要接。

    他老了,無力承受這種坐過山車式的打擊。

    到嘴的鴨子,啊不,是資源,是票子,全都飛了……他心口疼得緊,得緩緩。

    “不接,替我回絕吧。”羅青羽聽了小湯圓的彙報,不假思索道。

    她今年太忙了,不想再找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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