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敏與葛燕手挽着手,好奇地四處張望,幾隻小手不時地指指點點,口中偶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顯然是看到了某些好看好玩的事物。在這一行人裏,她倆算是最活躍的了。
嫺薇則是一直冷冰冰的,惜字如金,唯有駱小敏偶爾靠上來親暱兩句時,她纔會在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曲偉,衆人之中他是最高的那一個,他將雙臂抱在胸前,腦袋微昂,時不時地在兩人的談話之間插上幾句,每當與葛燕交談,話語中都是充斥了熱烈與激情,暗含的情愫,不言而喻。
至於凡倫,他是屬於被遺忘的那個人,默然地跟在衆人身後,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而他們,也像是心知肚明地沒有與之搭話過一句,這讓葉瀟心裏充滿了好奇。
“以凡倫這麼悶,甚至像是自閉的性格,是如何與這些人相交結識的?凡倫的家庭裏,又會是有怎樣的一種氛圍?”
葉瀟輕笑了笑,這些事情,都是外人家的瑣事,他僅僅不過是感到些許的好奇罷了。
“喂,葉瀟,你一個人在偷偷笑什麼呢?”
駱小敏轉過了頭,小手在看上去像是有些失神的葉瀟眼前晃了晃。
“偷笑?有嗎?”
葉瀟一搖頭,轉口說道:“對了,小敏,剛纔一路上我注意了一下,發現幾乎每家每戶的窗臺上都放着一個盆栽,花盆裏栽種着好幾株不同的草藥……”
“嘻嘻,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習俗啊,可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哦,有着很是特殊的寓意哦!”
葉瀟聞言,心中頓時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怎麼說?”
“葉兄弟,這個習俗,還是跟我們壤犁部落很久之前的一個傳說有關……”
曲偉插話進來。
“很久以前,我壤犁部落的祖先會在每年飄雪的第一天夜裏,用事先集齊的一萬種靈木草藥,再借助我部的一門神祕玄奧的術法,彙集萬種靈草靈藥的精氣,送入空中,使得空中飄落的雪,成爲蘊含有充沛靈氣的靈雪。雪花落下,融化在土壤中,連同萬種草藥的精氣,隨着精純的雪水滲入大地,在大地中孕養,從而使得方圓數百里的土地,再一次獲得充沛的靈氣,精純的養分,於下一年裏,再度煥發活力,獲得更加豐裕的收成……”
“我壤犁部落以種植爲主,故奉大地爲母,大地給予了我們部落生存的養料,作爲感激,壤犁部落的先祖們便以這樣的方式回饋土壤,報答大地。而這,也是支撐壤犁部落一代一代繁衍下去的力量與資本……”
曲偉的話逐漸變得有些嚴肅,對於傳統,對於先祖,對於養育了壤犁人的大地之母,壤犁族人,一直都是心存深深的敬畏。
“曲偉大哥說的沒錯,壤犁部落一直流傳着這樣的傳說。然而可惜的是,隨着歲月的流逝,先祖們所掌握的那一門術法卻不知因爲何緣故,沒能夠流傳下來,因此這纔有瞭如今在明冬節裏每家每戶捧出一些靈草靈植的習俗,以此來紀念先祖當年施展術法的行爲……”
駱小敏解釋道,如今的壤犁部落,可沒有了往日的那般能耐,謹以明冬節作爲紀念。
葉瀟心中漸漸瞭然。
幾人就這麼
“雨月閣……”
葉瀟望着牌匾上的幾個大字,暗暗思忖着。
雨月閣,可是整個壤犁部落最大,最奢華的一家酒樓,雖然從外面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可實際上,整座酒樓都是以039紫香柟039爲主料建造的,不僅結實異常,更是可以良好地隔絕外界的雜音。酒樓裏面的裝飾配置,自然不俗。
雨月閣二樓,一間窗戶正對着街道的雅間內。
一張長桌,圍坐着七八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位居高位的兩人,其中一個身形高大,面孔方正,眉毛濃密,左耳穿着一枚鐵環,而另一位,則是一個白色衣袍着身,神采奕奕的老者。
“今年的明冬節,勞煩蟒河老人你親自前來祝賀,我壤犁部落,着實感到榮幸啊……”
壤犁部落的酋首開口說道,不苟言笑的面孔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微笑。
“哈哈哈,明冬節,乃是你壤犁部落一年一度的盛世,老夫作爲你,作爲大公的老友,豈有不來祝賀的道理!”
蟒河一聲大笑,坐在他身邊的駱晁南,臉上亦是掛着一抹微笑,在駱晁南的對面,則是坐着一位年約三十的少婦。
“駱老先生,欒袖在此可要好好謝過您一番,若非是您之前慷慨所贈予的一朵冰心蘭,小女的磷火之毒怕是怕是無法如此快地痊癒……雲衣,還不快謝謝你駱爺爺……”
欒袖,她是隨着蟒河長老一同前來的,同樣算是七沐宗裏的一名長老了。
話音剛落,從下位便站起一位身穿淡藍衣裙的靚麗少女,只見她雙手端着酒杯,恭敬地說道:“雲衣謝過駱爺爺……”
駱晁南哈哈一笑:“舉手之勞而已,欒袖夫人何必放在心上,況且雲衣小女娃她也來我駱家做客好些次,一朵冰蘭花,又算得了什麼……”
駱晁南望着雲衣,示意她趕緊坐下,可忽而眼前一亮,驚詫地道:“雲衣她……如今已是開穴?”
那少婦欒袖抿嘴一笑:“小女確實剛突破到了開穴,不過說來也多虧了那冰蘭花……”
“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駱晁南不由得讚歎道。
“可雲衣她即使再優秀,怕也比不上您的孫兒……”
欒袖咯咯一笑,眼光落在坐在窗口邊的駱榮身上。
這駱榮,正是駱家的子弟,駱晁南的孫子,同時也是駱小敏的親哥哥。
雲衣也將目光轉向了駱榮,雙眼中有着幾分莫名的神采。
“哈哈,可雲衣這孩子確實很優秀,讓老夫我很是滿意……”
“咯咯,那要是這樣的話,倒不如把這兩個孩子撮合在一起,我看吶,倒是挺合適的,駱先生,你說呢……”
雲衣聽到這樣的話,雖知是打趣,可也還是雙頰一紅,低頭掩下羞澀。
駱榮聞言,眉頭輕微一皺,略有些不滿地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
眼下的這桌宴席,說是蟒河老人與欒袖夫人帶領着七沐宗的幾位後輩來壤犁部落拜訪,共度明冬節的,可另一方面,駱晁南也是應了壤犁部落其他幾個家族的請求,帶領其後輩與七沐宗的蟒河老人與欒袖夫人先認識認識,搞好關係,畢竟這些後輩,都是下一次要通過七沐宗的考覈,成爲宗內的弟子,到時候有個熟悉的高層,有個靠山,也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