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念錦的話,此時的莫昆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連雙手都因爲情緒過於激動,而微微的顫抖着。 .
“這便是結果了,莫昆大人自己看吧!”
雲念錦說着,便將手掌懸浮的那一團雛鳥形狀的胎兒,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這……”
莫昆的大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前,看着面前尚未成型的胎兒,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
臉的神情也從最開始的哀傷,漸漸的轉變爲濃濃的恨意,猛地轉身惡狠狠的指向,三長老和莫恆所在的位置,
“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雪妖一族與你們不死不休!”
此時因着他的動作,在場的衆妖們也都看清楚了莫昆手的‘東西’,這顯然是禽類一脈的模樣,必定是與他們脫不了關係的。
面對莫昆的質問,三長老的臉色青白交加,饒是狡猾詭譎如他,此時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開口。
要知道即便他們抵死不認,妖王既然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自然也有辦法證明這個早夭的血胎,父親的真實身份。
心無奈的長嘆一聲,
‘恆兒啊,老夫也是沒有辦法,爲了不拖累他們這一脈,只能犧牲你了!’
然後一臉凝重的看着莫昆,試探着開口,
“不知老夫能否查看一下?!”
莫昆一臉警惕的看着他,臉的怒意不減反增,冷哼一聲說道,
“哼……,老匹夫事到如今,當着妖王的面兒,難道你還想要耍什麼手段?!”
“咳咳……,莫昆大人你誤會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夫也是深表哀嘆,自然是我們一脈有人犯了錯,老夫也不會偏袒,只不過總要確定一下是何人所爲,纔好給你一個交待!”
三長老輕咳兩聲,微微搖頭解釋着。
“好,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次,諒你在妖王面前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聲音落下之後,便將那早夭的血胎交到了三長老的手,只見三長老接到血胎之後,立刻便進入了閉目凝神的狀態。
而此時他身後的莫恆,雖然心早己經慌了,然而看到自己爺爺這番模樣,還以爲爺爺是有辦法要幫自己,心漸漸的定下了一些,袖子緊握的拳頭,也緩緩鬆開。
可是在他覺得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卻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那力道大的,直接將他抽的一個趔趄,連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
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爺爺,此時憤怒的臉,以及他不斷開合的雙脣。
奈何一時間腦子裏嗡嗡作響,好似有一羣蒼蠅在亂飛,讓他根本聽不真切,而且連一貫靈活的腦子,似乎也處於暫時的短路狀態,完全沒有弄明白此時是個什麼情況。
然而當他看到自己的爺爺轉過去,跪在地的那一刻,思路才終於恢復了正常運轉,只聽到讓他透體生寒的聲音傳來,
“老夫平日裏疏於管教,致使恆兒犯下如此大錯,老夫懇請妖王降罪!”
“孽障!還不跪下請罪!”
又是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莫恆冷冷的牽動了自己的嘴角,心苦嘆,
‘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事情到了此番境地,他反而不再怕了,支撐着起身,直直的盯着雲念錦,周身猛地紅芒乍現,妖力大盛。
見到如此情景,三長老立時神色一變,暗道不好,
‘這小子,明顯是要置他們一脈於死地啊!’
哪裏還能容許他胡來,立刻起身一步擋在雲念錦的身前,厲聲喝道,
“孽障,你要做什麼?!事到如今還要一錯再錯……呃……!”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胸口處狠狠的一疼,低頭一看,莫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右手已經妖化成爪狀,穿透了他的胸口,粘稠的鮮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
“你……孽……”
三長老眼滿是不甘和難以置信,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耳邊響起的冰冷而又陰測測的話給打斷了,
“老傢伙,省省力氣吧,也別埋怨我,我這其實也是在幫你,如果你大難不死的話,或許還能得個忠心護主的名聲,不正好順了你的心意了。”
“你……啊!”
一個字剛剛顫抖着出口,只覺得心口處又是一陣劇痛,然後便無力到地,只能無力的用眼睛看着莫恆,臉色冷漠的從自己的身跨步而去。
那模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瞬間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這個自幼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
而此時看着面前的場景,雲念錦也是眉頭微蹙,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恍惚,
‘常言道,妖無情,自己今天所見的種種也確實印證了這句話,可是自己呢?作爲妖族之王,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變得如此模樣?會嗎?’
這一刻雲念錦不住在心問着自己,擔憂和困惑交織成一張巨,牢牢的將他困住,此時他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小云兒,如果自己真的變成那般,雲兒要如何?!
想到這裏,他才猛地驚醒過來,自己這是在想什麼?!不會的,他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曾經承諾過,要和雲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他絕對不能食言。
而且那能夠徹底激活妖王血脈的聚魂釘,也已經融合在了雲兒體內,自己已經沒有了絕情棄愛的可能。
這樣想着,心纔好受了一些,剛剛鬆了一口氣兒,便感覺到一股劇烈的妖氣波動朝着他襲來,氣勢駭人,緊接着便是身邊響起的數道驚呼,
“主子,小心!”
“妖王,快閃開!”
然而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這一道攻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衆人根本來不及前,聲音落下的時候,也已經來到了雲念錦身前,莫恆陰冷的聲音帶着決絕的狠辣,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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