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元清輕咳兩聲,儘量擺出最嚴肅的表情,以最冷靜自持的聲音問道:“南宮少爺是什麼意思?”
冷殃一語不發,看着南宮亓手中的令牌,片刻後,雙手背在身後,語氣淡漠道:“下船的令牌?”
南宮亓似是沒想到冷殃這麼快便猜出來了,但不過怔了片刻,立刻就恢復過來了,依舊是一副狠戾的兇殘模樣,語氣也硬邦邦的,但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有了這令牌,你們便可以下船,我也不拐彎抹角,冷殃,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南宮亓這話一出,冷殃知不知道代表着什麼元清不知道,但是她現在總算是知道爲什麼監視他們的人變少了——不是因爲起誓之後靈咒加持被信任了,而是留有後招。若是他們直接下船,怕是早就有坑等着他們跳呢。
南宮家的那羣老傢伙真是太陰險了。
好在她有所準備。
元清默默的轉首望向冷殃,看看他怎麼做決定,眼下南宮亓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合作,雖然有些莫名奇妙的,但是冷殃應該能快速判斷利弊。
冷殃面上表情不顯,片刻後便做了決定。
“可以。”
冷殃答的乾脆,那南宮亓也乾脆,直接將令牌甩了過來,說了一句兩日後,便大步離開了他們的房間。
冷殃淡定伸手接住,一個翻轉收進了儲物袋中。
一道黑影和一道綠影忽的閃身而出,跳到了方纔的圓桌上,元清望着冷殃,眼睛裏露出詢問的意思。
“他先前就與我說過一些。”冷殃淡淡道,於是便將他所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元清。
原來這南宮亓之所以會變得如此行爲乖張,皆是因爲年少時犯下了一個錯誤,被關到了思過間。那是一處異空間,裏面的東西冷殃沒有細說,因爲南宮亓也沒有多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好去處,而是十分折磨人的地方。
南宮亓被關了三個月。
結果出來後,就跟換了個人似得,見誰都小心防備着,身體也十分瘦弱,修養了一年,花費了無數珍貴藥材才慢慢恢復了過來。只是身體容易恢復,心裏的創傷,卻是永遠的留了下來。
所以南宮亓想逃離這裏,元清一點也不奇怪,只是他是怎麼知道他們要準備離開這裏的……
“他,猜出來了?”這是元清能想到的唯一答案,這南宮亓不笨,若是細心觀察冷殃的話,說不定真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冷殃微微點頭,“先前只是懷疑,後來是肯定,現在已經豁出去了。”
元清點點頭,可不豁出去了嗎,照理說這種人肯定很防備別人,不會和盤托出自己的目的,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但是今天情緒明顯不對,有點像是被逼到極點之後瘋狂的反抗。
“可信麼?”
冷殃安撫般的拍了拍元清的頭,語氣輕輕道:“別擔心。”
……
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整艘船上的人不約而同的忘記了還在船上的冷殃和元清二人,或者說是故意忘記的。
這兩日的時間,船上一直很熱鬧,南宮亓也再也沒有來過。冷殃和元清在船上,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是安靜的修煉而已。
她晉級之時,所需靈力極大,但是晉級之後卻悄無聲息,所以雖然那龐大的需求量驚到了不少人,但是因爲後面有點突然偃旗息鼓的意思,自然也沒有人來查探,只當是晉級失敗了。
爲此,元清又被小黑貓好一頓嘲笑。
今日,便是約定的時間。
兩日的時間,船上的動靜逐漸變小,到後面,除了預留的人以外,其餘的人幾乎都不見了。
而南宮亓也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了。
三人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往出口的地方走去。
船的四周是海魂獸的獸皮,本就阻隔了海水,再加上船上的陣法,所以出口的地方腳下便是細軟的海沙,還有一些貝殼海草之類的小東西,看着很是有趣。
但是三人顯然不是故意觀察這些的,因爲他們被人攔住了,留在原地沒能走而已。
“二少爺,您這是……”守衛多少還是有些顧忌,語氣也放緩和了不少,但是那眼裏的神色卻依舊是存疑的。
南宮亓面色不變,比起冷殃天生的淡漠,南宮亓臉上更多的是一種處於高位對底下人的不屑,這是自幼養成的冷漠。
“三爺爺讓我去找他。”南宮亓說罷,看也沒看那守衛,直接含着避水珠,跨過了擋着的那層屏障,直接邁步進入了海里。
那守衛面色一變,但卻是沒有攔。只是轉首看向冷殃和元清之時,那面色變得莫名憤怒,就差沒叫上身邊的兄弟將二人直接叉回去了。
但是冷殃巋然不動,雙眸猶如寒冰一般,平靜無波,直接一拍儲物袋拿出了一個令牌。
那守衛還未開口便被那令牌懟了回去,當下一張臉憋成了紫紅色,片刻後,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道:“冷公子,請!”
冷殃直接拉着元清,二人含着避水珠,一步跨進了海水之中。
瞬間,海水特有的冰涼感覺襲來,二人的身體也變得有些飄飄然。
冷殃帶着元清,快速的離開了大船,往前飛速掠去,大約一刻鐘之後,追上了先走的南宮亓。
南宮亓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着他走。
冷殃點點頭。
梵天和小黑貓自然是不能在海水裏走的,所以早早回了芥子空間裏,對於現在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便只能不停的傳音問元清。
元清被冷殃拉着走,自己毫不費力,便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一邊看着一邊跟空間裏的一獸一妖植交談着。等快要路過銀龍草的地方的時候才猛然驚醒過來,但是冷殃早已動手,挖了銀龍草交給了元清。
元清雙目一亮,立刻將其收進了空間裏,交由梵天處理。
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真好,這銀龍草在白娿島的人眼裏,不過是蛟龍的伴生草罷了,只當是蛟龍巢穴附近會長的,從來也沒有試過將其入藥。
而且,蛟龍本就不是那麼好見的,他們又與世隔絕,這才便宜了元清。
南宮亓自然是看到了,雙目圓瞪,但是很快便恨恨轉過頭去,眼不見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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