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誰敢鎖住我!阿弗雷德,我的副官,衛兵!衛兵呢?”
“陛下,別叫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貨櫃裏。”
“奧斯瓦列斯?你怎麼也在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的王后伊莉莎白與您的次子菲利普發動了政變。在火車站就把我們給抓起來了。您的副官阿弗雷德因爲組織衛隊進行了抵抗,被當場擊斃。”
“伊莉莎白?我……哈哈哈哈~我都忘了她是父親亨利是被我用鍘刀鍘掉腦袋的了。我都忘了她的弟弟就是現在的巴黎大公路易十四。我都忘了自從我們的長子路易斯在美洲戰死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說過話了。”
“您這些年的情婦那麼多,王后對您早就……而且,她的情人也很多……”當然,這話奧斯瓦列斯沒有說出口。
“他們怎麼能發動政變?歐盟的瓦解或許我阻止不了,但是西班牙的軍人們,應該都是忠誠於我的!”
“不,陛下,西班牙的海軍是絕對忠誠於您的。但是西班牙的陸軍,是魯道夫殿下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這次政變,是法國人、中國派到歐洲的間諜、王后、王子,以及魯道夫殿下以前的副官庫迪尼奧一起策劃的。而當庫迪尼奧站出來並且大呼是您毒殺了魯道夫殿下的時候,您的衛隊,相當一部分都放棄了抵抗。”
“……您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對您的忠誠從未改變,陛下。在火車站的小規模戰鬥結束後,他們勸說我背叛您,留下來繼續爲西班牙服務。我拒絕了。但他們也將本次政變的經過全都告訴了我……總之,這一切的背後,是黎塞留在搞鬼。”
“黎塞留?這個傢伙居然還沒有死!”
“是的,特別諷刺的是,很多年前他就潛回了歐洲,一直藏在巴黎。並替中國人主持了在歐洲的情報網。可惜我們西班牙情報局的廢物們,居然沒有發現絲毫端倪。”
“這不怪他們。”到了此時,菲利普反而冷靜了下來:“是我太信任巴黎的路易了。首相,感謝您的忠誠與陪伴,您知道現在他們要把我們送到哪裏麼?”
“因爲海軍還是忠於您的,部分陸軍也仍然忠於您。所以他們可不敢讓您在西班牙本土停留太久。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現在,他們正在將我們往着海邊送,等我們被送上了中國人的軍艦,恐怕馬德里那邊就會發布通電了。”
“呵呵,想來應該就是這樣吧。真是諷刺啊,西班牙人民居然拋棄了爲他們帶來無上榮耀的王,如果不是我,西班牙早就不知道墮落到什麼程度了,哪裏有一國壓制一洲的強勢。”
“陛下,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我估計我們會被運到中國吧。不知道中國的那位皇帝會不會尊重我們歐洲的傳統,保下您的性命。”
“……”在沉思了許久後,菲利普突然暢快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奧斯瓦列斯,請您答應我一件事。”
“請您吩咐,陛下。”
“呼喊守衛,告訴他,你想通了,願意配合政變者,繼續爲西班牙的新王服務。”
“不,我怎能如此?我三十多歲就被您拔擢爲王國首相,近四十年來您對我絕對信任和放權,我已經下定決心追隨您到最後。我……我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背叛您?”
“……”
“奧斯瓦列斯,請您執行我最後的命令吧。國王被他的子民拋棄,但他依然放不下他的子民!”
“……我明白了,願意執行您的命令,陛下。”
“謝謝,奧斯瓦列斯,謝謝您這數十年來的陪伴與效忠。”
1649年2月20日,西班牙發生‘火車站政變’,菲利普四世被囚禁,並迅速的被祕密送往海邊,轉交給了早就在那裏等待的中國海軍。
之後,西班牙政府發表通電,表示我國已經廢黜了菲利普四世,並將其交給中國皇帝。現在,菲利普五世陛下已經登基爲王。
在極簡的登基大典後,菲利普五世發佈了其上位後的第一道命令:西班牙退出歐盟,願意單獨與中國展開和平談判。
……
大明天啓三十一年(1649)五月十六日,朱由棟和菲利普這兩位穿越者終於見面了。
兩人會面的地點是在天津港內一座特別趕工出來的房間:所有的牆壁全都是隔音的,門一旦關上,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
在大明的侍衛們將菲利普牢牢的捆綁、固定在一張堅固的審訊椅上並退出去後,朱由棟走了進來,之後將大門從內而外鎖死了。
走到菲利普的正面坐定,兩人對視了良久後,都微微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我~”
“我~”
“哈哈哈。”朱由棟爽朗的一笑:“你是客人,你先說。”
“你贏了,準備怎麼處置西班牙?將其徹底割裂?”
“割還是要割一下的,葡萄牙人、巴斯克人和加泰羅尼亞人獨立建國,伊比利亞半島剩餘的土地,仍然屬於西班牙。”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你留下一個仍然有力量的西班牙,是要用它來牽制法國嗎?”
“有這個打算,但並不完全寄希望於西班牙。”搖了搖頭,朱由棟收起笑容:“這並不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羞辱,但是,我的同行,你也是穿越者,你難道不知道21世紀的西班牙是個什麼樣嗎?他們有什麼資格牽制法蘭西?”
“那是因爲那時候盎格魯撒克森人已經建立了世界秩序,除了盎格魯撒克森人,也就是給他們管錢的猶太人日子過得好一點。德國人和法國人只能抱在一起取暖。而我們卡斯蒂人,被排擠在白人核心利益圈之外,這日子怎麼可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