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閣下!”
“哎,告訴我們的炮手們,我知道他們也是第一次操弄如此巨炮,但拜託他們能不能打準一點。我根本沒有下達過攻擊敵方隊列第二艘戰艦的命令,我一直要求本艦攻擊對方的旗艦。可是他們居然把對方戰列的二號艦給擊沉了。我實在不知道是該嘉獎他們還是懲罰他們。”
“知道了,閣下,我親自下到一號炮位,督促他們集火攻擊旗艦!”
隨着巴魯迪斯的命令,這一次是西班牙艦隊朝着敵前轉向的大明艦隊開始集火攻擊了。明軍剩下的七艘戰艦,陸陸續續的都捱了對方的一些炮彈。不過幸運的是,這些命中炮彈都是西班牙其他五艘鐵甲艦打過來的,而且被命中的也不是要害位置。
在這個過程中,西班牙艦隊裏船體最大,又始終處於最前位置的親王號也終於被明軍擊中了。但是讓明軍將士睚眥欲裂的是,本方的150主炮落在敵方甲板上還好能看到爆炸和濃煙嘛。但是本方擊中敵艦水線下裝甲帶的位置後,除了讓敵艦輕微抖動外,對方的航速居然基本不受影響!
“呼”在重慶號完成轉向後,鄭芝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tmd,看來對方這艘大艦,除了管子粗外,皮也厚啊。不過我算看出來,打了這麼久,敵艦的速度就沒超過12節。哼,傳令各艦,鍋爐燒到最大,全隊以16.5節的速度脫離戰場。”
“是!”
就在通訊參謀大聲應是,準備離開指揮塔去信號塔那邊打旗語的時候,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所有指揮塔內的人員,其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向後跌倒!
一枚來自親王號主炮的炮彈,凌空命中了重慶號的艉部。在掀飛艦艉炮臺的同時,就像一隻無形的巨手一般,朝着重慶號的艉部狠狠的按了一下。然後重慶號的艦首就從海面高高的翹起,再狠狠的落到了海面上。
“怎麼回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絲毫不顧自己頭上因爲撞上指揮桌的圓形鈍角而迅速血腫起來的頭皮,鄭芝龍雙手握着銅管,朝着損管人員大吼了起來。
“將軍,艉部中彈,三號炮塔被擊毀,艉舵損壞!”
“輪機艙,本艦航速受到多大影響?”
“將軍,航速正在下降,目前還能跑出15節。但這個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艉舵受損,船隻固定向左轉向!”
“塞林木!”
大吼了一聲後,鄭芝龍一手捂住自己劇痛的頭部,一手扶住銅管:“全體艦員注意,全體艦員注意!本將是鄭芝龍,本將決定用艉部受損的重慶號掩護其他艦隻撤退!不想與艦同沉的,趕緊的跳海!”
“將軍,請您先撤!”
“扯”鄭芝龍面部肌肉微微抖了抖:“本將怎麼能撤?撤到哪裏?跳海,然後讓後面的廣州號停船來救本將嗎?說不得還會把廣州號也一起陷進來!”
“那將軍你怎麼叫我們跳海?”
“傻啊,跳海了死了就算了,沒死也能做俘虜嘛。雖說這做俘虜很不好受,但好死不如賴活着。”
“那將軍您怎麼?”
“嘿”擺擺手,鄭芝龍慘笑道:“本將絕不是視死如歸的人,剛纔不都準備帶着大家逃了麼?可是……”他把手一攤:“運氣不好,艉舵壞了,逃不了啊。哎,本將自擔任分艦隊司令以來,一直都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讓老子去喫牢飯,喫不慣啊。”
“哈哈哈,將軍,您喫不慣牢飯,難道我們又喫得慣?”
“你們……”虎目含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鄭芝龍狠狠的一拍桌子:“那好,那我們就在這重慶號上奮戰到底吧!炮術參謀,讓我們剩下的四門主炮全力開火。輪機參謀,你下到船底,守住通海閥,若是西賊想要俘虜本艦,那我們就打開通海閥自沉!”
“得令!”
“給後續的廣州號打信號,艦隊指揮權轉交給戚振宗大校。告訴他們,西賊大艦速度偏慢,最多半個小時後,西賊的大艦將對我不再有威脅,只要我們不解散編隊,西賊的普通艦船絕不可能將我全殲。只要今日有一艘艦能撤回夏威夷,我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得令!”
“哈哈哈”看着手下雖然心思各異,但仍然有條不紊的執行自己命令的樣子,鄭芝龍開心的大笑一陣。然後他又朝着西邊深深的看了一眼:森兒,爲父今日要殺身成仁了。唯願你好好唸書,將來率領更大更強的戰艦,爲爲父報仇吧!
默默的在心裏說完這句話,他又大吼起來:“各就各位,奮戰到底!諸位,讓我們忠烈祠見!”
“將軍,忠烈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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