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老劉的辦公椅上,拿了座機直接撥了老劉的電話,可手機已經關機了。
“劉總有沒有說去哪裏接了誰的電話”我望着助理。
助理倒了一杯水過來,“不知道呢,聽語氣可能是客戶,嫂子,您就等會,可能劉總的手機就是沒電了。”
我心裏也默唸是普通的客戶而已。
我又是給我的手機打了電話,手機一直都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我想飯飯也不至於拿走我的東西。
可我一直等到晚上八點,我還是沒有打通老劉的電話,他平常上班這個點早就回家了啊。我給家裏的保姆也打過電話,老劉是下午回去過一趟,後來就沒有回去了。
我這才警覺了起來。
可我完全沒能記住飯飯的號碼,就看了一眼的號碼,我實在記憶力有些減退了。
可報警時間又有些不太夠,我抱着已經餓得不行的果果跟助理借了點錢打了車回去。保姆已經做好了飯,見我回來,也安心了,“曉曉,我真是怕你回來了呢,上午你走的時候說了要跟劉先生一起回來喫飯的,結果這個點還沒回來。咦劉先生沒回來呀”
保姆朱姐是最瞭解我家的情況,老劉從來不會超過八點回家。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朱姐一路小跑去衝奶,“曉曉,你嬰兒車放公司了吧果果該喫點東西了”
朱姐對果果的飯點了如指掌,這個時候衝的基本是每天的最後一杯奶。
我抱着已經睡醒了的果果,果果張牙舞爪地望着朱姐,“奶喝奶”
果果早就學會了喊媽媽,還會說的是奶,喝.奶。
朱姐一邊衝奶一邊應和着,“果果乖,馬上就好了”
朱姐的動作很熟練,她衝的奶粉溫度也是剛剛好的,快速地送了過來,從我的手中接過了果果,“曉曉,你去喫點東西吧,劉先生肯定在忙吧,我一會把剩下的打包一下,他回來用微波爐打熱一下就好了。”
“朱姐,你吃了嗎”我看着桌上只有兩副碗筷,一般朱姐都是跟我們一起喫的。
朱姐笑着點頭,“吃了吃了,我是等太久了,給你們打電話,兩個都關機,我心想你們會不會在外面吃了,就自己下了點麪條。”
我蹙眉,“怎麼不喫桌上的,下什麼麪條”
“沒事,喫都吃了,一會你吃了,我收拾一下,今晚上我就不回家了,我在這裏陪着你。”朱姐笑眯了眼睛。
朱姐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大姐,一眼就看出了我有事。她很少在我們這邊住的,她家其實也不遠。
“不用了朱姐,你回去休息就行了。剩下的我來收拾。”我坐在了餐桌上,草草地吃了兩口,依然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只得是放下了筷子。
“我給我老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也無法拒絕了。
我後來用家裏的座機又給老劉打了電話,依然是關機。
果果睡了之後,我實在睡不着,又爬了起來,取了一瓶紅酒出來,剛倒好,朱姐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她披着一件毛衣,見我在客廳裏喝酒,趕緊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是不是跟劉先生鬧彆扭了”
我沉默了,飯飯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是難以啓齒。
朱姐抓着我的手,“沒事的,小兩口鬧鬧彆扭很正常,明天就好了。其實啊,我也做這行十多年了,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但是劉先生真的是喜歡你,他對你真的很好。你們之間也不能出個什麼事情的”
朱姐一語道破我跟老劉的關係,完全沒提過我對老劉的感情。
我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朱姐,你陪我喝一杯吧”
我許久沒喝酒了,上次喝酒還是爲了藍晗昱,沒想到,我會再次端起酒杯。
朱姐連連搖頭,“我不會喝酒,何況我還得看着果果。你要是實在想喝就喝點,我在這裏陪你說說話。”
朱姐的話讓我很感動,我只小小地抿了一口紅酒。
那一晚朱姐一直都在開導着我,可我一點兒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飯飯給我看的那些照片。
朱姐後來實在熬不住去睡了,我又是喝了一杯,好不容易有點困了,纔是進了房間。我唯一能想到的是老劉見飯飯去了,不然也不至於徹夜不歸。
第二天一早,老劉回來了,一臉的疲憊,我聽到聲音,立即衝了出去,朱姐也出來了,她率先跟老劉問好,“劉先生回來了我馬上去做點早飯”
老劉擡起一雙愧疚的眼睛,他站在門口,就那樣看着我。
我強忍着自己內心的疑惑,去給老劉倒了一杯水塞到他的手裏,“我聽助理說你見客戶去了,我昨天還跟助理跟前臺借了點錢,你一會去公司的時候幫我還給她們。”
老劉看了看手裏的手背,咬牙,大喘粗氣,手都變得有些晃動。
我拉着老劉,“累了吧,你先去房間眯一會,九點我叫你起來喫飯”我把老劉拉進了房間。
老劉把水杯放在了牀頭上,背對着我,“我昨晚上跟飯飯你”
“你想喫什麼”我打斷了老劉的話,我並不想聽到這些細節。
“曉曉”老劉叫住了我,他轉身了,憋紅了臉,“我對不起你”
我側着臉去望着牀上的果果,努力保持了一個微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對我真的很好了,我跟果果如果沒有你,可能我們誰都活不下來”
“我沒想他會去做手術,我更沒想到曉曉,我”老劉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說了,沒關係的,只要你還願意回來就夠了”
良久,老劉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他垂着腦袋,“飯飯的變性手術是藍晗昱出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