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頭上的事情擺脫了其他的員工幫忙,我拿着包就追到了酒店,根據前臺給的房號,準確無誤地去了房間門口。
伸手,準備敲門,又折返到了電梯口的儀表鏡前,面容憔悴的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樣,我沒有化妝品,只能整理着頭髮跟衣服,對,我要給他看到最好的自己,即便是自己已經不是最好的了。
走到房間門口,再次伸手,心卻猶如被重擊一般“砰砰”直跳,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破我的胸膛而出。
當我鼓起勇氣要敲門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韓愈”圍着浴巾站在門口,見到我時,讓出了道。
他如此“坦誠”,我卻不敢進。
我站在門口,努力讓自己的吐字是清晰的,“那個車禍的時候,我以爲你已經所以不不不我必須要跟你解釋一下,現在我確實是在劉建華的店裏面幫忙,但是”
“進來說”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擡眼看着他的身上,變身的瘡痍,簡直觸目驚心。
“難道要一直站在門口”他顯得十分不耐煩了,見我沒有任何要進去的意思,伸手一把將我拉進了房間,身後隨即“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上了。而我被拉得暈頭裝轉,背後忽然一痛,我被抵在了牆上,他的雙手趴在牆上,我的眼睛正對着他身上的傷疤。
他傾身而下,我卻條件性地往旁邊躲,他追,我再躲,直到避無可避。
而他身下的浴巾隨即滑落到了地上,大腿上,依然全是傷疤。
我紅了眼圈,我竟不知他是死是活,只以爲陸洲承認所有的罪行,他便可瞑目了,豈知,他還尚在人間。
“啪”
我的下頜被捏住了,他的鼻尖對着我的鼻尖,眼睛極其陰冷地看着我,“說,把你剛剛的話繼續說完。”
他完全沒有意識要去撿起地上的浴巾,滿身的傷疤纔是對我最大的控訴。
我幾近崩潰,搖頭不停地說着對不起
忽然,他一把甩開了我,轉身撿起地上的浴巾再次裹在自己的身上,“你說的那個人我聽蘭蘭說過,早就死在了濱城的一場車禍中。”
我坐在地上望着他,滿眼的淚水,“不我認出你了,你就是他。”
“身上的傷是在去年的一場大火中留下的,當時房子着了火,我差點死在裏面。”他背對着我。
他的背蜿蜒崎嶇的傷疤像極了一個圖騰,也像極了一個小丑的面具,彷彿正在嘲笑着我。
他走到窗前,沒有去拉窗簾,依然背對着我。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衝上去抱住了他的背,“你知道嗎我真的是每天晚上都夢見你,我好想你,我以爲你真的去了”
“所以要放心大膽地開始新的生活了”他的聲音尤其地陰冷,語氣不責怪,不怨憤,卻隱隱讓我渾身的汗毛都樹立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晗昱,我只想帶着昊昊好好生活,我沒有想過去接受任何人,你知道,我的心裏只有你的”我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說話越是越說越不清楚了。
我驚得往後縮,他卻步步緊逼,“讓你來酒店爲的不就是這樣嗎現在在這裏跟我裝良家婦女了”
我渾身都開始冒汗,不他這個時候的不溫柔一點兒都不像藍晗昱。
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你就把我當成你心裏想的那個男人,一樣享受放心,我會給你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一腳踢開了他,翻身起來抓着自己的領口,“你不是”
他擰着眉頭幽怨地看着我,“我怎麼不是了你要讓我是誰就是誰,只要今天跟我睡”
他的話讓我更加質疑,跳下牀,跑到了門口,手抓着門把手,“你到底是不是藍晗昱”
他悠悠地走到我的身邊,撩起我的長髮,勾嘴一笑,“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你好好看着我,告訴我,我是誰”
“季曉”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着,手裏拿着我的頭髮用我的頭髮不停地在我耳朵的位置繚繞。
“你不是這樣稱呼我的”
“那是什麼曉曉還是親愛的”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我的腰間,逐漸往下。
我嚇得一把推開了他,“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剛準備用力把門打開衝出去逃走,就被他一把逮了回來,他甚至連抱我上.牀都不願意了,直接把我壓在地上,雙手抓住了我的雙手,開始對我攻城略池。
從嘴脣到下巴,從下巴一直往下。
“嘶”
衣服被撕開,肩膀一陣涼意。
“你跟蘭蘭不是都要結婚了嗎你連求婚戒指都買好了”我聲音幾近沙啞地喊道。
他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我的肩膀及胸口。
我掙脫了他的手,伸手要去被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哪知他再次鉗制住了我,並未繼續對我進行侵略,反而所有的目光都鎖定在了我肩膀胸口上的傷疤。
我毫無察覺,無力地跟他提着蘭蘭,“蘭蘭是個好姑娘,以前他是跟我弟弟有婚約的,但是我弟弟被綁架了,後來被警察槍走火帶走了,蘭蘭一直都沒從這裏面走出來,蘭蘭能跟你談戀愛,真的是打開了心扉,你不能辜負他的”
肩膀忽然很亮,我低頭,他的手正撫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在觀察着我肩膀上跟他身上一樣的傷疤。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好意思,我真的是認錯人了。請你一定不要辜負蘭蘭,她真的很善良的”
他一把甩開了我的手,猶如噩夢一般佔有了我。
在地毯上,兩個遍體鱗傷的人,裹在了一起。有那麼一瞬間,我承認了他是藍晗昱,無論是動作還是習慣,像極了藍晗昱,所以,我也放棄了掙扎,與他交織在了一起。
事後,他依然進了浴室洗澡,而我卻滿懷愧疚,我害怕這個人不是藍晗昱,那我就真的對不起藍晗昱。
而他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把牀頭上的袋子扔給了我,“帶着昊昊,明天還是這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