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人在莊柔衝進去不一會後,全部都驚叫着逃了出來。 .
衙役們也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大家都很自覺的不去看銀霸,不願意目光和它接觸。
這次到底是抓什麼人,也太可怕了吧。!
“裝死也沒用,跟我去縣衙,我要問問你們縣令,這乾的是什麼事!”客棧傳出說話聲音,莊柔拖着安景典史的腳走了出來,他已經被打了個半死,像條布口袋動彈不得。
她把人扔在地,看了一眼衙役,“把你家大人擡,帶路去縣衙。”
衙役們趕快應道:“是。”
他們趕緊找來門板,把典史和其它被打了個半死的人擡去,灰頭灰腦的領着莊柔往縣衙走。
安景城的百姓哪裏見過衙役傷成這樣,尤其是那被打了個半死的人,雖然臉已經腫得看不出樣子,但衣服是黃典史的。
這可了不得,在安景城如同喫人老虎般存在的人,被打成了這個鬼樣子。
沿途便出現好多跟隨的百姓,指指點點的跟在旁邊,臉有壓制不住的笑意,這回是踢到鋼板了吧。
當然更多的人都在看銀霸,小孩則害怕又好的跟在它的旁邊,興奮的試圖想摸它一把,剛伸手被長輩給扯走了。
這是不想要命了,什麼都想亂摸!
莊柔想起了宋尚天,他不會跑了吧?
於是擡頭四處張望,遠遠的看到他事不關已的跟着百姓,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
她便擡手朝他那邊揮了揮喊道:“爺爺,快過來!大夥讓一讓,讓我爺爺過來。他可厲害了,這些人都是他打傷的,是最疼我的爺爺了。”
真是老當益壯,不可小視啊!
衆百姓全看向了宋尚天,大家自覺的讓開一條路,目送他走向莊柔。
宋老頭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莊柔,和她講講道理,讓她自己,惹火了江湖人的下場是什麼。
從來只有自己坑蒙拐騙別人,哪裏還能讓這種小貓魚給坑了。
宋老頭走到了她的面前,剛想開口叫她知道哪裏錯了,莊柔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袖,拖進了旁邊一家豪華的客棧。
她剛纔在門口瞧見,此處掛着雲來客棧四個大字,高達七層,位置又在半山處,格外的顯眼。
掌櫃本來還趴在櫃檯看外面的熱鬧,聽着小二說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打人兇手跑了進來。
他頓時愣愣的看着莊柔,連客套話都忘說了。
“掌櫃的,你們這裏最貴的屋子多少一晚?”莊柔拍了拍櫃檯問道。
掌櫃回過神來,趕快陪笑道:“客官,我們雲來客棧最好的天字房,十兩一晚。”
“這麼便宜?”莊柔愣了一下,這價格和京城完全不能啊,十兩還不夠在豆湖縣的畫舫見個漂亮姑娘。
宋老頭和掌櫃全無語的看着她,富家小姐的小日子是過的這麼好,半點也不知柴米貴。
莊柔還以爲最好的客棧,一晚也得百兩銀子,看來只有權貴多的地方,才這麼敗家。
她拿出荷包,掏出了二百兩銀票,“開兩間最好的房,其一間給我爺爺住。他想要喫什麼什麼,全從這銀子里扣,再給我爺爺買幾身華麗點的衣服。”
“我爺爺先住在這裏,要是怠慢了他,我砸了你的店。”
掌櫃收下銀子臉笑開了顏,“小姐放心,您的爺爺是小人的爺爺,我保證伺候好爺爺。”
莊柔這纔看着目瞪口呆盯着銀票的宋尚天,“爺爺,你住這裏吧,我先去衙門辦點事。等我把他們砸了,再來這裏找你。”
宋老頭眼睛一直盯着銀票,擺擺手根本沒打算看她,“乖孫,你趕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有銀子花,還管她想怎麼惹事,什麼叫孝順,給爺爺銀子隨便花才叫孝順啊!
把宋老頭安置好,省得他跑了,莊柔便走出客棧,所有人都還在原地等着她。
安景城的縣衙在修在城最平坦的地方,好位置都讓它們給佔了,看起來和其它地方的縣衙沒多大區別,是兩側竟然有擺攤的。
看來此處經商風氣很好,衙門都不想管這種事,不然什麼地方的衙門口都不準擺攤的。
敢對自己來下馬威,那也要嚇唬他們一下!
莊柔向鼓走了過去,她要擊鼓喝冤,安景縣典史公然在大街捉拿無辜官員,一個九品都不算的典史,敢拿她這麼一個四品駙馬都尉。
還沒等她走過去,衙門突然衝出一個胖子,邊跑邊喊道:“大人遠到而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贖罪。”
那胖子衝到莊柔面前,撲通跪了下來,本想伸手抱她的大腿,但剛伸手想到男女有別,趕快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給她來了個大禮。
“駙馬饒命,這廢物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眼瞎了認錯人,誤會了大人。”
“林家莊的案子和大人無關,都是誤會,大人不記小人過,當他是個屁,把他放了吧。”一大個縣令,這麼不要臉的在縣衙門口,當着衆百姓的面跪求了。
莊柔趕快退了兩步,這麼軟骨頭的官,她還真沒見過。
見那胖子還哭了起來,氣不接下氣的哭訴道:“大人,這傢伙冒犯了大人都是無心之過,真的不知道大人是誰啊。不然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大人如此無禮。”
“你誰啊?先起來再說。”莊柔真是受不了一個瞧着四十多歲的男人,這樣在自己面前哭。
胖子掙扎了一下沒能起來,旁邊趕快跑過來機靈又膽大的衙役,把他給扶了起來。
他緩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大人,下官安景縣縣令胡園,見過駙馬爺。”
莊柔剛要開口,胡園便又說道:“林家莊的案子確實與大人無關,黃典吏是受了犯人的哄騙,才誤會了大人。這全是歹人的詭計,還請大人寬容他們的無知。”
“犯人?”莊柔皺眉問道。
胡園低頭哈腰的說:“是啊,是那報案的林家下人,原來他勾結土匪,把林家的人都殺了。因大人沿路來時,毀了不少的土匪窩,所以他們想報復大人。”
“這不,先來告發大人,黃典史也是聽聞此案殘忍無,所以才一時心急失查了。”
莊柔盯着他問道:“那林家下人呢,我要見他。”
“這個……”胡園猶豫了一下,拱手深深的行禮道,“大人,那林家下人見奸計被下官識破,咬舌自盡了。”
死無對證?
莊柔真想一腳踢他的胖臉,忍了忍問道:“胡大人,你當本官是蠢的嗎?”
“不敢,下官屬下冤枉了大人,還請大人贖罪。”胡園撲通跪了下去,一副軟弱無能的樣子。
見他先來了這一招,莊柔便問道:“這麼說,案子與我無關了?”
胡園急忙說道:“是的,與大人無關,大人想什麼時候離開都行,隨意。”
莊柔笑了笑,抽出鐵棍在他的肩膀拍了拍,胡園頓時怕得全身顫抖,趕快求饒道:“大人饒命。”
“胡大人,我也是個典史。既然此案被人誣陷在本官身,那讓本官助胡大人一臂之力,不查出個水落石出,本官不離開安景縣。”她拿棍子戳了戳胡園的胖臉,咧嘴笑了起來。
“胡大人,你肯定不會拒絕本官的提議吧?”
胡園艱難得點了一下頭,“多謝大人出手相助,下官感激不盡。”
莊柔欣然的接了下來,還作勢想要扶他起來,“不用多謝,胡大人快快請起,你都這麼求我了,本官哪裏能坐視不管。”
“不敢,不敢。”胡園沒敢讓她扶,莊柔也沒真的扶,兩人這麼在衙門口虛情假意的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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