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他魂都快嚇飛了,活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嚇人的場景。
能活着已是命大,車伕感覺自己在開春前,都不會想晚上出來趕車了。
對於莊柔來說,她已經救了車伕一命,今晚的事沒波及到他的性命,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車伕會不會後怕,那可不是她應該想的事。
回到雅院,莊柔便聞到一股酒香,推門瞧見秦秋和莊錦,正帶着銀霸圍着滿桌的飯桌喫得高興。
屋中燒着炭盆,暖洋洋的讓人無比舒服。
自己在外面遇刺的時候,這兩人一獸卻在暖和的屋子裏喫肉喝酒,真是要氣死人了
她氣憤的脫下斗篷,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敲着桌子催促道:“溫好的酒,給我滿上一杯。”
秦秋和莊錦立即聞到股淡淡的血腥味,還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跡。
莊錦頓時縮着肩膀說道:“姐,你這是幹了什麼,遇上仇家了”
“路上遇到十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想搶我的藏寶圖,這圖在身上是個危險,得趕快脫手纔行。”莊柔擡頭看了眼莊錦,這傢伙現在當弟弟好像已經習慣了,姐叫得特別順口,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她皺了皺眉頭,“玉娘子那邊還沒消息這兩父子一點用也沒有,太不靠譜了。”
話音剛落,門口便被推開,一股寒風就吹了進來,裹着一身裘衣的玉娘子走了進來。
他嘟着紅脣不滿的說道:“我爲了你在外面跑了這麼多天,這手都快凍僵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你在編排我。”
“有消息了”莊柔纔不喫這大叔的這一套,剛殺過人的她現在一身煞氣,還沒有消退。
玉娘子此時才聞見她身上的血腥味,頓了一下,“有消息了,明日一早我們就過去,可我只是帶路,並不幫你做什麼。”
莊柔盯着他,“你不會把我賣了吧”
“哪能呢,不是要找到纔給我藏寶圖,我和鈴閣又沒關係,只是想要你手上的東西罷了。”玉娘子呵呵得笑道,順勢便坐了下來。
“明日有人想要尋他們發佈任務,所以能遇上他們接頭,不然平時可根本找不到什麼分壇之類的地方。”
聽了這話,莊柔看向了秦秋,“真是這樣”
秦秋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是的,你一定要去惹鈴閣嗎”
“又不是我不去尋他們,就沒人來殺我,你那任務不是還沒做完,就算你已經被棄,可任務也得有人完成吧”莊柔不相信他們就這樣不講信用,接了活完成不了,就這麼算了
秦秋沉默了一會,才懶洋洋的說:“想要你命的人,你猜一下便知道,現在應該下了大獄。這種任務會被除到灰級,並不算緊急。”
“新加入的殺手沒任務,會接這些來提高自己的價碼,得到的報酬並不多。當然事主家如果有人來催,那自然就會不同了。”
竟然這麼無賴,新加入的殺手可真倒黴,莊柔說道:“鈴閣這不是坑人嗎完成不了的任務纔會變灰,叫新人去接,恐怕送命的不少吧。”
秦秋無所謂的聳聳肩,“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技不如人還進什麼鈴閣。”
“我接不下的買賣,你怎麼知道新來
雖然他受了楚夏的託,路上盯着莊柔,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實在不願意有太多的麻煩。
但現在這帶着點鄙視的話說出來,反而起了不良效果。
莊柔挑眉說道:“這麼說,會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來殺我那我更不能放過鈴閣了。明天大家一起過去,把此處的鈴閣給端了。”
“叫鈴閣知道,敢惹我莊柔的人,沒一個有好果子喫。”
衆人一聽,除了銀霸之外,其它人都露出一臉的不情願,“什麼,我們一起去”
莊柔沒好氣的拍着桌子,眼睛瞪着玉娘子,“你把你爹也叫上,白喫白喝一路了,怎麼也得出點力纔行。”
雖然是叫親爹上陣,但玉娘子一點也不介意,輕風淡雲的說道:“行啊,反正我又不孝順他,瞧着他去送死更好。”
果然是個不孝的傢伙,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下場吧。
莊柔纔不管他孝不孝順,多一個人都是好事,遇上敵人可以多幾個去砍他們,給自己減輕負擔。
一旁的莊錦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說:“我也要去”
“當然,這件事都是青梁國莊家的十六公子所爲,你不去我找誰背黑鍋”莊柔直言不諱的說道,半點也不顧忌小石榴的心情。
莊錦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爲了消息能早點傳到自己母族中,他還只能鬧得大些。反正爲了銀子,自己這位便宜的堂姐,也不會放任自己丟了性命。
忍只要忍到母親派人來,自己就能回家了
見衆人都沒了意見,莊柔又叮囑玉娘子,明早把宋老頭叫上,一起去探鈴閣。
酒足飯飽後他們才散了夥,各自回房睡覺。而莊錦自然是和秦秋住一間,怕他自己溜出去被人殺了。
不知是不是莊柔在後巷殺人的事傳了出去,當晚難得沒有人過來夜探,讓她睡了個好覺。
大清早一起來,洗漱過正在喫早餐,她就看到玉娘子把苦着臉的宋老頭給抓了過來。
莊柔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着宋老頭說:“親爺爺,你不跟我去一趟,以後我乾的事都掛你的名,小石榴就用不着了。”
“別,我去還不行嘛。”宋老頭苦笑道,他已經聽兒子說用鈴閣的消息換藏寶圖,沒想到自個兒子竟然盯上了藏寶圖。
那藏寶圖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但耐不住這些小輩喜歡,總歸是欠兒子的,被威逼後只能順了這小子的意,過來走一趟。
不然宋老頭只想跟着莊柔混喫混喝,並不想去給兒子搶什麼藏寶圖,被那些眼紅的瘋子知道後,會被不斷追殺的。
人已經齊,大家把早飯喫飽,又去解決了方便之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跟着玉娘子出去了。
“閣主,他們全部出門去了。”
周幽坐在屋中,聽着手下的稟報,淡然的泡着茶說道:“繼續盯着他們,機靈點,別被他們給察覺了。”
“是。”門口的手下退了出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想做什麼。”他一手端起茶,打開了桌上的一個檀香盒子,裏面豁然是一份摺疊好的皮革。
上面燙有五個大字,絕世藏寶圖。
這種東西,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