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呵的冷笑了一聲,“誰會報官,一般都是跑掉了事。”
莊柔一聽立馬操起盾牌,睜大眼睛喊道:“哪還愣什麼,趕快跑啊”
說完她轉身就跑,銀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盲目的跟了上去。
人都不是秦秋殺的,他纔不想背黑鍋,也趕快跑了。
那兩具屍體就這麼扔在大街上,來往的路人好似沒看到一樣,只有周邊鋪子的店家,沒好氣的呸了聲,讓夥計去衙門報官。
不然屍體就這麼扔在門口,這生意還怎麼做,得讓官府來把屍體拉走纔行。
淶香城裏的人多年前還會因爲江湖人當街鬥毆,砍出人命而驚慌失措,嚇得夜不能眠。
現在經過多年千美會的洗禮,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只要是在街上打,沒砸到店裏就行。
反正死的這些人,都是些好鬥的江湖人,連官府都懶得管。
而且江湖人也有少許的優點,要是波及到尋常百姓,大多數時候會跳出行俠肝義膽的少俠來。
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喜歡管閒事,但都發現,只要你表現得感激一些,把手巴掌拍得響亮,再帶點歡呼,這些俠士大多會仰頭微笑着什麼報酬也不要的離去。
這邊莊柔跑出兩條街,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塊廣場。旁邊有個香火旺盛的寺廟,而廣場正中有顆粗大的冬櫻樹。
樹上的粉色櫻花如同雲朵,厚厚的壓在樹上,樹枝空隙的地方,也掛了不少的燈籠和小巧的木牌子。
她想了起來,這便是那引路小哥說的第一棵冬櫻,旁邊的寺廟說不定那高僧還住過。
已經跑過兩條街,想來衙門的人也不會來了,他們本來就不怎麼查江湖仇殺的案子。
更別說只要打聽一下週圍的店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更加不會管了。
不領皇命本就是死罪,說不定還要高興的把屍體帶回去,好向朝廷領功勞去。
此處景色極美,莊柔便不再跑,而是走到樹下,看起樹上掛着的木牌來。
“願劉郎年年戀牛娘,牛娘連年念劉郎,郎戀娘來娘念郎。”
“望師兄早日尋得絕世祕籍。”
“掌門早死”
“願師兄弟們都對我愛慕有加,祝師姐早些歸天。”
“娶師姑者斷子絕孫”
樹上牌子的內容讓莊柔有些驚訝,還以爲滿樹都是美好的男女情份,搞了半天一半以上都是詛咒啊
江湖中人的生活可真是豐富多彩,瞧瞧這些內容寫的,有些內容驚人,還故意用了左手寫字。
就怕被人從筆跡上認出是誰,落得個被逐出師門的下場。
“有意思,我也來寫一塊吧。”莊柔走到樹下那守着牌子攤,還在假寐打坐的和尚前,扔錢換了塊牌子。
邊上就有張小桌和筆墨,她拿起筆想了想在牌子上寫了起來。
字數不多,她幾筆便寫好,放下筆就轉身掛在了樹上。
秦秋擡頭看去,只見上面寫着“得償所願”四個字。
“你想得到什麼”他隨口問道。
莊柔抱手站在樹下,看着那夾在冬櫻花瓣中的牌子,“我認識,又想他們過得好的人,都可以得償所願。”
“當然,也包括你。”她轉頭瞧着秦秋便樂,“比如爲殺過的人還血債,或是放下屠刀立志保護我一輩子之類的。”
秦秋不爲所動的冷言道:“我只想要貓,其它的你真是想多了。”
“只會殺戮的冷血怪物,真是可怕。”莊柔白了他一眼。
“你沒資格說我,剛纔你當街殺人了。”秦秋駁道,也拿起了一塊牌子寫起來。
莊柔把頭伸過去一瞧,就見他幾筆便畫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貓,半字不寫,便收筆掛在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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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竟然還會畫畫,真是出人意料啊。”她抿了一下嘴脣,不甘心的說,“那幫我畫個荷包的樣式如何”
“不畫就不畫,幹嘛出口傷人,真不講道理。”莊柔不滿的哼了聲,真是個小氣鬼,畫個樣式而已。
兩人正在樹下閒聊,突然有人走過來打起了招呼,“莊大人,好久不見,氣色不錯啊。”
莊柔一回頭,就見鳳息山莊的賀肖然,那發白如雪人送名號爲白公子的陰險男子,正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身邊跟着一臉抱歉的孫芝靈,有些尷尬的解釋道:“莊姑娘,白公子聽說你來了,一定要來見見你。”
賀肖然抱拳笑道:“莊大人可不要怪罪孫二小姐,是在下硬要過來,她實屬無奈。”
“有何好怪罪的,我們本來就認識。”莊柔微微點頭說道。
幾個月不見,這個男人的氣色比上次見到時好多了,看來是好好補了一下。
見她依舊這般好相處,賀肖然便說道:“莊大人,一會花街便要開始,在下包了間臨街的廂房,不如賞光過去坐坐。”
“可以小酌一杯,順便看那滿街的美人仙姿。”
花街
莊柔愣了愣,突然想了起來,那引路小哥說過,千美會開始的前三天,各路美人會在街上露個臉,先讓各位一睹爲快。
雖然感覺怪怪的,但你不露個臉,誰知道你有多美,臨時比拼時自然沒有早露臉的人有優勢。
再不情願露臉的人,爲了爭奪也只能拋頭露面,好一爭高下。
此時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了,站在街邊上到時肯定只能看到人頭,又擠得汗流浹背,還不如跟着他坐在酒樓廂房中,自在又舒服。
想到這,莊柔便答應下來,“好,那我就打擾白公子了。”
賀肖然也抱拳還禮,“莊大人太客氣了,請。”
“請。”莊柔笑道。
既然他不怕和自己來往,而得罪其它的江湖人,那自己就去瞧瞧好了。
一行人來到不遠處的一間豪華酒樓,此樓只有三層高,臨街的地方還有半丈寬突出來的露臺,可以靠在欄杆上往下看。
上面已經佈滿了人,還有人想要進去,卻被告知早已經客滿,樓上半個座位也沒有了。
賀肖然帶領着衆人上了二樓,這層的位置最好,不矮也不高,剛好能清楚的看到坐轎或是騎馬坐車的美人。
這廂房佈置雅緻,已經上好了菜,房中有兩個賀肖然的侍女在伺候着。
莊柔帶着秦秋坐下,這一張可容十人的桌上,便只坐了他們四人。
彷彿早算好莊柔會來,銀霸才往地上一坐,那兩名侍女便擡了澡盆大小的一盆子大骨肉過來,擺在了它的面前。
銀霸連胸口都不拍一下,抓起滿是肉的骨頭就啃了起來,再也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了。
莊柔多看了賀肖然幾眼,他只要不提有事找自己,那就裝不知道好了。
“請。”賀肖然也不提什麼事,只是端杯敬酒,真的喫起酒來。
酒過三巡,外面突然吵雜起來,莊柔走到露臺邊一看,下面人頭涌動,只見路上有一隊人馬,擡着高高的行榻,上面有彩頂和輕紗走來。
行榻中間盤腿坐了名女子,長得嬌美無比,眉間畫有一朵蓮花,着一身粉白衣裳,戴白玉釵和插了朵蓮花,整個人清雅如花仙入世,清美無比。
此時,賀肖然起身也走到露臺邊,只見侍女擡了一個方盤過來,上面鋪着錦布,擺了十數種華美的首飾。
只見他拿起一隻金鑲玉釵,一看就價值不菲,擡手對着那行榻後方就是一彈。
那玉釵唰得就飛了出去,輕巧的扎進了軟榻後面的一個滿是小孔的柱子上,位居最高處。
而那柱子上已經插了不少的釵子,下方的錦盤上,還有其它各式首飾珠寶,全是不能扎進孔洞中之物,無一不是好東西。
莊柔愣愣的看着這一幕,有些愣神,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