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剛在門口站住,門口的侍衛頭子便拱手行禮道:“莊駙馬,我家小姐早已恭候多時,請。”
這些人是專屬於南宮仙玉的侍衛,之前就見過莊柔,對她一點也不陌生,眼光毒得很。
看到她過來,根本就沒有阻擋,反而還極爲配合的讓行。
門口仰慕南宮仙玉的江湖俠士,一看剛纔還六親不認的侍衛,現在如此親切,立即就明白,這南宮仙玉小姐包下三綵樓,就是爲了見這幾個人。
再看走在最前面那人,不就是白天行街時和南宮小姐互不相讓那女子的相好,有了那種美人竟然還想染指南宮小姐。
白天看見過莊柔的人,頓時火冒三丈,這種女流氓爲什麼南宮小姐還要見她
想到絕色美人接二連三的被她弄入手中,實在是在可疑了,不由得讓人想到了其它方面。
比如,她握有美人們的把柄,使得她們只能聽從此惡女的意思。
想必現在相約三綵樓見面,也是拿到了把柄,想要南宮小姐從了她。
看看她的身邊不就帶着個浪蕩的男人,那脣給齒白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八成是想逼着南宮小姐嫁給這個騷包的人渣。
真是個卑鄙無恥的人
這種把柄怎麼就讓她這種惡人得了去,應該讓他們知道纔對,這樣才能救美人於水火之中。
莊柔可不知道其它人在想什麼,她只感到了無數嫉妒的目光落在身上,讓她覺得舒爽無比。
她舉手一伸笑道:“請帶路。”
侍衛隊長看了楚夏他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便轉身在前帶路公領着衆人上樓去。
樓中果然沒有其它客人,也沒聽到隱藏起來的呼吸聲,莊柔便認定南宮仙玉沒有設下陷阱來埋伏自己。
等走到三樓,她便聽到了琴聲,南宮仙玉已經開始在彈琴迎客了。
果不其然,等衆人走上四樓時,便看到四樓過道站了不少的侍衛和侍女,最大的那間雅室房門大開,遠遠的能看到南宮仙玉穿了一身白衣,正在撫琴。
莊柔站在門口一副靜聽的樣子,還點了點頭。
楚夏噗的笑出了聲,用扇子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搖頭晃腦的,你聽得懂嗎”
“你可真小看人,我當然聽得懂。”莊柔不滿的說道。
楚夏可不信,笑道:“那你說來聽聽,這是什麼曲子,從這琴聲之中聽到何想法”
莊柔哼了一聲,看向了南宮仙玉,“曲子我是不知道,但南宮小姐的心情應該相當不好,可能是有什麼煩惱。你看她一身白衣,穿的好像奔喪似的,彈的琴聲又這麼悽悽涼涼,應該是爲了婚事煩惱。”
話音一落,那琴聲也斷。
明明曲子還沒有彈完,卻就這麼硬生生的結束了。
莊柔不好意思的笑道:“大概是因爲我說中了南宮小姐的心事,所以讓她有共鳴了吧。”
楚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剛纔斷掉的琴聲他能聽出,確實南宮仙玉彈錯了一處,所以直接停掉了。
如果繼續彈下去,必然會讓人發現她剛纔心志有鬆動過。
難道她真的是爲婚事所困
要不是楚夏瞭解莊柔是個嘴上跑馬車的人,他都要猜測是不是莊柔認真的琢磨過,才一言說中。
不過想到她平時的那德性,就算是讓她說中,也肯定是巧合罷了。
“南宮小姐是未嫁之女,想要迎娶的人能排到京城,就連京城裏的各家子弟都想娶之,怎麼可能爲情所困。”楚夏假意的說道。
立馬
,他便迎來莊柔惡狠狠的一眼,“正因爲南宮小姐太受歡迎,大家都想娶她,才讓家中長輩挑花了眼。”
莊柔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最好就是選條件最好的人,這樣雖說方便,可有一樣,說不定人醜而且老。”
“懷春少女誰不喜歡長相俊俏的小哥,所以南宮小姐才穿得如此素心,彈的曲子也是悽悽涼涼。”
反正楚夏也不知真假,但能讓南宮仙玉堵心,好像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他便點頭附和道:“這有何難,只要南宮小姐願意,京城裏的俊郎隨便她挑。如果逍遙王不同意,那就請皇上賜婚。”
這兩人在這裏胡說八道,聲音又不小,故意要讓人聽見一般。
終於,南宮仙玉開了口,不然還不知他倆要繼續說出什麼讓人心煩的話來。
“兩位大人既然已經到了,爲何不進來,卻站在外面取笑於我。”南宮仙玉起身走到了門口,語氣開玩笑的說道。
她對楚夏做了個福,“仙玉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偏僻小城能遇上大名鼎鼎的蔭德郡王。白日行街時輸給郡王,仙玉現在是心服口服。”
雖爲逍遙王之女,但南宮仙玉還沒得到郡主的封爵,也不知是不是皇家忘了,還是故意不給,發上去的請封都沒有回覆。
雖然南宮仙玉心高氣傲,但遇見楚夏這種京城有爵位,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紈絝之時,也得向他行禮。
而莊柔卻有些驚訝,“南宮小姐見過蔭德郡王”
南宮仙玉抿嘴笑了笑,“蔭德郡王的容貌天下第一,仙玉見過郡王的畫像,白天郡王那時身着女裝,沒有認出來。此時郡王身穿男裝,自然是豔壓羣芳,故而認了出來。”
“看吧,本王早就說過,本王的容貌沒有人能阻擋。”楚夏得意的看了莊柔一眼,南宮仙玉這頓馬屁拍得他心情格外的舒爽。
只看過畫像就能一眼認出楚夏,這份心思可真是了不得。
莊柔心中腹誹着擺擺手說:“講這些臉的事幹嘛,大家又不是靠臉喫飯,趕快入席邊喫邊聊吧,我已經餓了。”
在這種一屋兩位絕色的面前,她卻只會談喫喝,真是大煞風景。
南宮仙玉笑道:“是仙玉怠慢了兩位,請入座。”
屋中的楠木大桌上已經擺了些瓜果點心和茶水,可在上正菜前讓客官們先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莊柔往桌前一坐,抓了把瓜子邊喫邊說:“先說好了,今天只談風月,不談公事。”
南宮仙玉和楚夏同時看了她一眼,似乎都不認同她的話。
“仙玉哪有公事相談,只不過是些女兒家的煩惱。”南宮仙玉手撫茶杯,淡淡的說道。
楚夏很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來此見南宮小姐,是想給福喜世子說門親事。”
莊柔和南宮仙玉都愣住了,逍遙王世子的親事,用得着你一個郡王和南宮家的小姐談嗎
“這兄長的婚事,和我談是不是唐突了些”南宮仙玉微微皺眉,這叫什麼事,是皇帝讓他來的,還是蔭德郡王自做主張
她便說道:“兄長的婚事關係到世子妃,事關重大,還請蔭德郡王到琉璃島與我父親相談。”
楚夏卻沒當回事的呵呵一笑,“人都已經成了世子的屋裏人,談的也只是這婚事如何辦而已。耳聞逍遙王府內宅是由南宮小姐所操辦,這婚事如何辦也是內宅的事,本王可沒找錯人。”
南宮仙玉大喫一驚,隨即又馬上冷靜下來,“兄長在外身邊沒有個暖心人也是不容易,想納個妾室兄長自行做主便可。”
“妾室可不行,只能是世子妃。”楚夏語氣輕鬆,卻強硬的不容南宮仙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