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的手下想擋住她,立馬被她橫眉豎眼的罵了回去,“你家將軍爲什麼捱打,你自己問他去,瞧他有沒有臉說。”
“至於你們,想尋仇的話,錦龍宮恭候各位大駕光臨。”
她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藉着錦龍宮的勢就挑釁道。
反正身邊站着這麼多錦龍衛,看起來她確實像個人物。
呂將軍的手下膽怯了,他們並不太想招惹錦龍宮的人。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將軍難道做了什麼失禮的事,冒犯了公主,才被打成這樣
正當他們猶豫之時,莊柔已經帶着人,不可一世的揚長而去。
錦龍宮的圍帳所在並不偏僻,莊柔跟着衆人剛回到這裏,就朝着莊策跑了過去。
她拉着衣襬委屈的說:“四哥,你看我的衣服,變成這樣了。”
莊策一看,那身亮麗的衣服,此時佈滿了口子,已經變的破爛不堪。
“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衣服弄成這樣了”他失聲道。
這身衣服是有用意,做工和造價都不菲,好不容易趕工出來,竟然讓她弄壞了
莊柔不滿的說:“不是我弄壞的,是榮寶公主。”
“發生什麼了”莊策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傢伙果然還是生事了。
莊柔神情很是得意,用手抹了一下頭髮,“公主和她的侍女對我心生愛慕之意,人人都搶着要坐到我的身邊,拉來扯去的,就把我的衣服撕壞了。”
“胡說八道,到底怎麼回事”鬼才信她的話,對她忍無可忍的莊策,氣的罵道。
見他生氣了,莊柔趕快勸道:“深吸氣,冷靜一點。”
“好你的,今天就穿着破的好了”莊策罵道。
“咦”莊柔頓時雙手抱懷,大驚失色,“不要,這樣好丟臉。人家纔不要,會被人看光光了。”
莊策狠狠瞪她一眼,轉去問手下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都站在外面,什麼也看不到,但呂將軍被踢出來還是知道的。
錦龍衛把看到的事和他一一道來,而莊策再往莊柔身上看,立馬就認定,她的衣服是被呂將軍用劍砍爛的。
但他很奇怪,呂將軍那人他知道,是個極爲聰明的人,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呂將軍不會無故招惹你,他是榮寶公主的護將,你到底幹了什麼得罪公主的事”莊策緊皺眉頭,他不想再出岔子。
莊柔像個被長輩責罵的小孩,咂了咂嘴說:“那是我和公主的小祕密,四哥你一個男人就別問這麼多了,反正現在沒事了。”
“你去問公主也沒用,她不會告訴你的。”
之後,她便沒事人一樣,要求換身衣服,這件太破了,見皇上怕是會失禮。
莊策讓她等着就出去了,過了一會,便領了位抱着個盒子的婦人回來了。
他一指莊柔說:“就是她,把這件衣服補補,還有半個時辰便是晚宴了,耽擱不了。”
“莊錦將放心,奴婢絕對讓姑娘趕上晚宴。”
“好。”莊策擡頭對莊柔示意一下,“你倆去那邊的小帳篷,把衣服脫下來趕快補起來。你只能穿這身,再弄壞就光着好了。”
她不滿的白了莊策一眼,氣呼呼的跟着那織娘進了帳篷,脫下被劍砍壞的外袍,扔給了織娘。
她的軟甲藏在最裏層,外面還有件裏衣,雖然也破了,但只要外袍沒事,穿在裏面也沒關係。
莊柔披了件披風坐在一旁,蓋住了裏衣,不想把自己穿着軟甲的事,讓這織娘發現說了去。
那織娘手藝非凡,線走如飛,那一條條破口子,被她很快就縫合起來,只要不是湊近了細看,一點也瞧不出來是縫補過的衣物。
在大臣權貴趕往晚宴時,衣服終於全部補好了。
莊柔心中含淚的穿上了這件靶子衣,織娘還誇她玉樹臨風,完全不輸給男兒。
明日春圍,光憑這身衣服,就能從衆人之中脫穎而出。
“真是謝謝了啊。”莊柔心情很憂鬱,這麼認真幹活做什麼,偷工減料毀了料子多好。
她苦着臉走出帳篷,莊策早在外面等着了,上下打量了之後很滿意,“不錯,一點也瞧不出來,把刀留下,走吧。”
“不會弄丟吧”莊柔扶了扶腰上的兔齒,這麼好使的兵器,可不能搞丟了。
莊策淡然一笑,“放心吧,你那破銅爛鐵沒人要。”
“最好如此。”莊柔把刀取下來,進帳篷藏了起來。
她也知道,晚宴上絕對不會讓人帶兵器,等着被人收走,還不如干脆不帶去。
收拾妥當,莊柔便跟着莊策去了晚宴。
爲了防範刺客,晚宴是在露天舉辦,就在草地上,鋪了許多塊相同花色的毯子,咋一眼看過去,還以爲是完整的一塊。
毯子上擺了一張張矮几,不少小太監正在忙碌着。
一座華麗的大帳篷架在前方,那是皇室所坐的地方,不用像衆人那樣坐在外面,空蕩蕩的飛來一箭就得沒命。
此時宴會還沒開始,賓客都在外面等着,但錦龍宮要負責護衛,並不在限制中。
莊柔默默的數了一下,這矮几能坐三四百人,全從寧陽搬來,加上毯子等物,得折騰多少人手纔行。
“我要是皇帝,纔不在這種地方宴請大臣,太麻煩了。”她嘀咕道。
莊策斜瞅了她一眼,“宮裏養這麼多人,總得找點事給他們做,不然全得回家地裏刨食。”
這話讓莊柔有些意外,“我還以爲四哥將來要繼承家業,只會把別人搞得家破人亡,滿腹陰人的壞水,沒想到你還有些明事理的能力。”
皇帝在不勞民的情況下享受,可以增加宮中人手,養活不少人。
而採買大量的貨物,又可以養商,只要達不到禍國殃民的程度,一定意義上也是件好事。
莊柔跟着楚夏混過,知道錢要活起來,稅才能收的多。
“我可以認爲你是在誇我”莊策面無表情的說。
莊柔笑道:“算是吧,可惜莊家的人只能在錦龍宮任職,從軍和參議朝事都不可能。”
“不然的話,四哥考個狀元,當個爲國爲民的官員,也滿不錯。”
說完她就沉默了,有點不敢想象莊家人在朝上,不是想弄死什麼大臣,而是爲民請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