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持刀 >98.第98章 賤人
    現場的氣氛相當差,還好護着自家小姐的劉米站了出來,叉着腰就罵道:“這種人被捅活該,要是放在別家,早就打死扔河裏面了!有權勢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小姐纔不稀罕,人間敗類!”

    “小姐,咱們快點走,別搭理這些人,還帶逼婚的!”他氣呼呼的說道,忙叫着莊柔,這家人可全部都會動刀動槍,瞧着就是些粗人,誰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莊柔看着他笑了笑,便鎮定得說:“承蒙各位厚愛,莫家的小姑子太兇,我還想多活幾年,告辭了。”說完她便不等莫家人再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包水窈把她送到馬車上,笑了笑說:“姐姐不用擔心我,二公子會護着我的。”

    “行,如果他們欺負你,就來對我說,尤其是你那放箭的小姑子,敢對你動手我們就尋個機會爲民除害。”莊柔坐在車上認真的說道。

    “姐姐,我會很好的,你自己纔是要多保重。”包水窈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心有不忍得勸道,“姐姐小心身體,總受傷不好,大少爺會擔心的。”

    莊柔點點頭,“我明白。”

    “嗯,那姐姐慢行。”包水窈退後兩步,看着馬車離去,才轉頭走下河灘回去。

    見她回來,莫舞哼了聲,“她和那女人是一夥的,都是想攀我家的地位而已,只有哥哥纔會上這種女人的當。”

    “小舞!”莫佑板着臉喝道。

    “就是,你現在就護着她罵我,剛纔誰都看得出來,她和那女人認識,一口口姐姐叫得如此親密。”莫舞嘟着嘴不滿的說道,她就瞧不得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半點用處也沒有。

    包水窈看了她一眼,取下了放在旁邊的弓箭,摘箭拉滿弓,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時,便一箭射了過來,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絲猶豫。

    那箭啪得就穿過莫舞的髮髻,釘在了她身後的樹幹上,嚇得她定在當場都忘了害怕。

    “小舞,這樣射箭纔對,你那點花架子還是和小姐們玩遊戲時用吧。”她滿臉溫柔得說道,“不過也別害怕,如果姐姐真想殺你,那你現在早就死了。”

    “她應該很高興你向她射的那兩箭,這樣便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婚事,所以這次應該不會來找你。但如果還有下次,就算我是你二嫂,也是保不下你的命。”包水窈把弓遞給丫環,走到莫佑的旁邊笑道:“佑郎,我想去湖邊走走,你陪我。”

    莫佑牽着她的手,對安太君和鎮國夫人說:“祖母,娘,我帶水窈去湖邊走走。”

    安太君她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包水窈這樣,平時都是個溫順的女孩,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面。剛纔那箭射得行雲流水,只要有點點偏差莫舞就沒命了。

    莫舞嚇壞了,平時只有她射別人,哪裏有人敢這樣對她,那箭穿過髮髻的感覺回憶起來,就能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身體都嚇得發涼了。

    她睜大眼睛看着包水窈和二哥的背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怎麼今天事事都不如她的意,一個個都來嚇唬她!

    安太君重重的砸了一下柺杖,有些生氣的嘆了口氣,“這事老身不管了,誰想娶誰去辦,別來麻煩我!”

    然後又回頭瞪了眼鎮國夫人,沒好氣的說:“瞧瞧你生出來的兒子,還有管教出來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混帳!”

    “娘,左兒他也受了傷……”鎮國夫人很委屈,這兩兒子小時候可都是老夫人在管教,現在管不下來就怪到了自己身上。那莊家小姐肩膀是被打斷了,可自己的兒子也被捅了好幾刀,真是讓人擔心,不知道他傷的怎麼樣了。

    “他好着呢,你放心好了!”安太君哼了聲,便自己回帳篷去,真是出來遊個湖都不能散心!

    莊柔靠在馬車中,扇着小扇忍俊不禁得笑了起來,“莫家能把小姐管成那樣子,還真是有意思。給我省了不少的麻煩,現在可真是無事一身輕,明天就可以打發那傢伙滾蛋了。”

    她可是記得莊學文提過,莫左十六便要離開,今天是在京城的最後一晚。把這個礙事的傢伙弄走,以後可不能讓哥哥再帶莫名其妙的人回來暫住了。

    劉米又把馬車給拉了回來,這回丁家管家可是遠遠的就跑過來,剛纔包水窈馬車上有鎮國公府的標記,他可不敢怠慢能被鎮國公府以禮接去的人。

    食盒上又是箭又是掉地的不能再送出去,只得扔在了車上,莊柔下了車正要問話,管家便恭敬得說道:“莊小姐,我家小姐已經上了畫舫,吩咐小人在此等待,有小船送莊小姐到畫舫上。只是不知,莊小姐方便嗎?”

    他

    指的是莊柔的肩膀,能坐馬車能走,不一定能上船,可得多問一句纔行。

    莊柔點點頭,“沒問題,來都來了,我再有事也得先見見丁小姐。”

    “那請。”管家便領着莊柔到了湖邊小碼頭上,這裏停了三條精緻的小船,一看就是專門用來遊玩的。

    莊柔讓劉米在這裏玩着等她,那畫舫上全是女子,他這樣一個男人上去不好。於是便坐上小船,由船伕和管家領着往湖心劃去。

    豆湖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畫舫,許多都是私家擁有,喝酒彈唱吟詩作對好不熱鬧,書生更是不會錯過這麼個機會,不去弄學問全跑到這裏來玩了。

    這京城中權貴太多,隨便拐幾個角彎就能扯點攀親帶故的關係,跟隨着同窗便能混上畫舫,和那些貴女們隔簾相看。作個對子寫個詩,畫幾張春意圖什麼的,就能引來貴女們的讚賞之聲。

    莊柔坐在小船上享受着涼風,瞧着那些漂亮的畫舫,覺得只差酒了,於是她問道:“管家,有酒嗎?”

    “酒?好像沒有。”管家一愣,這小船隻是臨時接送一下,並沒有準備喫食。

    船伕卻笑道:“小人這裏到是有點酒,不過都是粗人的便宜烈酒,小姐這樣尊貴的人恐怕喝不了。”

    “拿來。”莊柔從荷包中掏出個銀錁子扔給了船伕,讓他把酒和小杯拿上來,要是有點下酒菜就更好了。

    管家有些手足無措,但船伕只是被租過來的,平時也會接待些遊玩的尋常姐兒,知道只要哄客人高興就行了。於是萬謝的撿起銀子,從船角里提了個籃子,裏面擺着土裏土氣的小酒壺和杯子,外加一碟小魚乾和五香蠶豆。

    他在莊柔旁邊擺上個小矮几,就把酒和菜放在了上面,這才陪笑着退到後面繼續去划船了。

    “管家,我手不方便,幫我倒一杯吧。”莊柔懶洋洋的說道,管家只得硬着頭皮往杯中倒了些酒。酒才倒出,便有重重的酒味撲面而來,管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的酒連他都不會喝。

    也不知這位小姐在想什麼,肯定一杯就得醉倒,那時可就麻煩了。

    管家心中想着,把酒壺放下擡頭剛想說自己倒好了,卻看見莊柔已經脫了鞋襪,坐在船沿邊把腳泡在了水中。他頓時嚇得喊道:“莊小姐,這萬萬不可啊!你的腳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露出來,這可了不得呀!”

    “囉嗦,管家害怕別看就是了。”莊柔出來坐船遊湖必脫鞋玩水,家中的人都知道,沒人會去管她。但別家的小姐可不會做這種事,就連花樓中的姑娘都不敢,把丁家的管家嚇了個半死。

    按他們的想法,這要是被男人看到了腳,可就得被逼嫁給那人了,這姐兒是怎麼回事!

    莊柔伸手就把酒杯拿了過來,一口便飲掉,咂咂舌忍不住讚道:“好烈的酒,這麼粗糙的味道,還真是好久都沒喝到了。”

    “姐兒真是豪爽,難得有像姐兒這麼瀟灑自在的女子了。”船伕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修練到家了,開口便讚道。

    丁管家看了他一眼,這些伺候人的船伕就是這般不知禮,這時候不幫着勸還誇上了。

    莊柔腳踢着水,側頭瞧着船伕便笑道:“說得可真好,本姑娘高興,賞你了。”說着便直接掏出張十兩的小鈔,用兩指夾着就遞了過去。

    “多謝姑娘!”船伕興奮的接過小鈔,使勁的謝起來,租一天船才二兩銀子不到,這才誇幾句就賺到十來兩了。

    就在這時,旁邊畫舫上有男子趴在窗邊說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然把鞋脫了?是要招個情郎,還是想引來個採花賊呀。”

    莊柔頭也不擡的罵道:“關你屁事,快點滾開。我現在沒空理會你,趕快給我消失。”

    “哦,因爲你受了傷嗎?誰把你的肩膀打成這樣,真是可憐,你哥哥爲何沒護着你。”畫舫上的人笑道。

    莊柔依舊沒看他,只是拿起酒壺又倒了杯酒,一口乾掉後看着別處說道:“我在停職中,別讓我看到你,趕緊走遠點,懶得抓你回去。”

    花宇樓手撐着臉,有些落寞的說:“不要這麼冷淡,來抓我呀,怎麼說我也是見過你洗澡的人,你不來抓我,那我就下來了哦。”

    “賤人。”莊柔抓了條小魚乾扔嘴中,便隨口罵了句。

    與此同時,船身突然沉了一下,花宇樓從畫舫上跳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小船上。

    管家此時只想死,自己到底是上了什麼賊船,這位姐兒應該是正經人家的人吧?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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