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筆桿,地上已經扔了不少塗得烏黑的紙,全是失敗的計劃。
“……”盯着空空如也的紙,莊柔把筆一扔放棄了,“不活捉了,趁他再來時直接殺死了省事。”
楚夏正好推門進來,聽到這話便問道:“你這是要弄死誰?”
莊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解的問道:“大人,大半夜的你怎麼來我這了?”
“什麼大半夜,現在明明才華燈初上,正是玩樂之時。”楚夏回頭看看天色,心想要是在京地的話,這不是纔剛開始玩嗎?
真是個紈絝,莊柔嫌棄的說:“女人沒有青樓酒肆可玩,這種時辰早就無聊的可以睡覺了。”
楚夏便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做女紅不就行了,沒事幹的話給我繡個荷包。”
莊柔有些不爽的看着他,“你們男人真是張口就來,還晚上做女紅,這麼暗容易眼瞎不知道嗎?再說我又不會女紅,找我要什麼,你往衙門口一站,然後大聲說少個荷包,要是有人送就好了。保證明天就能收到一堆,全身上下都掛不完。”
“你是在嫉妒的我盛世容顏嗎?”聽出她的酸味,楚夏自行走進來,直接坐在了她的牀上,然後靠着牀眼睛就在她的牀上瞄了幾眼。
“看什麼,你想幹嘛?”莊柔覺得他有點奇怪,看牀幹什麼,應該對自己沒興趣纔對。
楚夏歪頭挑眉看着她,扇着手中的扇子,眼神有怪異,“我把你帶來這裏,自然要保證你的清白,不然怎麼和你哥哥交待。你這屋子裏進男人了吧?”
莊柔睜大眼睛,好奇的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然後突然便咧嘴笑了起來,“是啊,我屋裏藏了個美男,小樣子可逗人喜歡了。”
“我會寫信給莊學文,告訴他我管不了你,讓他親自來一趟好了。”看來只能拿出殺手鐗了,楚夏把臉一板威脅道。
而莊柔肘撐桌子便歪靠起來,看着他直笑,動作像極了剛纔的花宇樓,“你這故作嚴肅的樣子,更加好看了,大半夜闖進我房裏的美男,真要寫信給我哥嗎?”
楚夏頓時死瞪着她,扇子也不扇了,狠狠得咬了咬牙齒,一拍扇就指着她罵道:“莊柔!我警告你,不准你再這麼浪蕩的對我!不然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我到想見識一下。”莊柔不以爲然地說道。
“我就請皇上賜婚,把你嫁給鎮國府的莫左將軍。”楚夏咬牙切齒得說道,可謂是氣急了。
“……”
莊柔沒吭聲,臉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只是好好的看着他,這一看就是好半天。而楚夏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從來只有他浪蕩別人,哪裏忍得了別人調戲他。
終於,莊柔坐直身子認真地說道:“大人,屬下之前回屋時,發現那名叫花宇樓的朝廷欽犯在我屋中。之前是他故意引我至水月閣遇的程一刀,目的是想和我談筆交易。”
頓了頓,她又接着說:“他願意提供情報給我破案立功,但開出的條件非常簡單,就是想讓我別再抓他。表面看起來是心儀我,但接近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又無權無勢,猜測應該和大人有關。”
楚夏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脖子,話出口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這是他少有會犯的錯誤,果然還是大意了,但也懶得收場,已經夠了。
他也一本正經得說道:“答應他,你在洪州站穩腳跟對我們很有利。”
“大人,我不管你來洪州是真避難,還是另有目的,都不用特意告訴我。哥哥只讓我跟着你過來,要說保護什麼的,你的四名侍衛就已經足夠。”
莊柔認真得說:“花宇樓翻進衙門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隔壁就有你的人,但我不計較這個。你的事我不管,有命令我做爲屬下會去完成,但你還想像上次在豆湖縣衙那樣,再把我當誘餌扔出去,把我置於死地,那我就拉你陪葬。”
小郡王的嘴角慢慢帶起微笑,露出一副無害的笑容,“我倆的關係也許沒你想得這麼簡單,你不能死在洪州,而我需要一個能把洪州攪亂的人。最近我才覺得,莊學文可能一直在等待機會,所以默默的隱忍了這麼久。”
“而現在機會來了,把你帶到洪州,一方面確實是想讓你遠離京城的爭紛。而另一方面,大概也算是種表態。畢竟莊學文只有你一個親人,用來做籌碼足夠了。”
  說完這些話,他便帶着迷之和睦的笑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正要跨出門檻,莊柔啪地就伸手按在了門框上,直接把他擋了下來。踮起腳尖臉便湊了上去,在離他的臉只有兩指的距離,惡狠狠得威脅道:“哥哥不管做什麼,我都相信他,就算把我當籌碼我也願意。你再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就讓你這個郡王只能當到今天。”
楚夏看着她揚了揚眉,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嘴脣上,把她推開來。然後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說道:“離我遠點,我不喜歡有女人靠我這麼近,會長疹子的。”
莊柔愣了愣,頓時氣憤地罵道:“那你以前幹嘛整天來找我套近乎,有病啊!”
“爲什麼?”楚夏頓時笑得燦爛無比,“因爲我要利用你接近莊學文,所以得犧牲一下色相,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楚夏,總有一天你會暴屍荒野的!”看到他根本就不再掩飾,說出來的話如此討人厭,莊柔氣得大罵道。
楚夏啪得打開扇子,輕扇了幾下,擋在嘴邊眯着眼睛便笑道:“莊柔,答應花宇樓的條件,別忘了你是個有抱負的應捕,應該不會爲了兒女私怨便棄職責而不顧。那些枉死的冤魂還在等着你,不然只能像丁蓮兒那樣,都沒人給她申個冤。”
“滾。”莊柔指着大門喝道,再也不想看這個傢伙一眼。
“那可不行,你可是本王最寵愛的女人,有事替你頂,有黑鍋爲你背。捧在手心怕摔,含嘴裏怕化的寶貝。”楚夏講完這些,這才笑着轉身離去。
莊柔冷眼看着他離開,在院子中站了好一會,便轉身走到屋檐下,取下了一隻燈籠也出去了。
她來到獄所時,裏面還在審着人,誰都想再捉幾個土匪出來,但問了半天都沒人說出個所以然。那些嬌滴滴的女子看着就肯定沒問題,便只能抽打看着就彪悍的賭場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