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持刀 >151.第151章 討喜臉
    一回到衙門,秦秋就被馬德正帶走,直接拖到水井邊,打起水就潑到他身上。

    秦秋抹了一把臉的水,無語的擡頭看了看天,水把脖子傷口上幹掉的血給衝開,他的脖子又繼續開始出血。

    他沒想到,養了幾個月的鬍鬚,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剃掉。

    翻牆走算了……

    不過那雙手套有點意思,不給她點虧喫喫,有點太便宜她了。秦秋想了想,還是沒有逃,任馬德正一桶桶的打水來潑到他身上。

    看起來,更像是馬德正在伺候他一般,光提水就累得夠嗆了。

    莊柔坐在捕獄司中,喝着熬好的藥,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趙大夫卻依舊要她把剩下的藥喝了。

    酸苦發澀的藥湯很不好喝,她邊喝邊看着站在旁邊的林司獄,把最後一口藥喝下後才說道:“林司獄,不是每次抓人過來,都是有錢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那種叫花子還關進去幹嘛,打一頓扔出去算了。”林司獄有些失望的說道。

    莊柔好笑的說:“林司獄,你就別管了,下次我上街再幫你帶個有錢人回來。真想抓人的話,什麼藉口找不出來。”

    林司獄嘿嘿的笑了笑,這位莊典史現在可算是臭名昭著,真要在街上隨便抓人回來,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看她這是想單獨審那叫花子,林司獄找了個藉口出去,走到門口時正好遇到馬德正帶着秦秋過來。他看着剛纔在大門口見到的叫花子,颳了鬍子之後的臉,莫名有些嘆息,多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就要飯了。

    不過他又不好管閒事,搖搖頭便離去了。

    莊柔坐在廳中看着被帶進來的秦秋,傷口已經被簡單的包紮過,身上不知穿着誰的舊衣服,頭髮溼漉漉的披散着,鬍子還真的剃了。

    “莊姐兒,人已經洗乾淨給你帶來了。”馬德正殷勤的說道。

    莊柔愣了愣,隨即沒好氣的說:“什麼洗乾淨帶來了,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馬德正這時也發現不對,趕快假裝打了自己一耳光陪笑道:“是小人嘴誤說錯了,捱打。”

    “行了,你不去當太監真是浪費啊。”莊柔也受不了他偶爾太過度的拍馬屁,簡直讓人嘆爲觀之,很難一直承受。

    秦秋站在旁邊聽着,覺得特別有意思,他擡起頭玩世不恭的笑道:“這位女大人,你把小民抓來這裏,不會是想劫個****?”

    莊柔擡眼瞧着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洪州府後院中有個大美男,我還不至於劫你的色。不過你長的還真是……怎麼說呢。”

    刮掉鬍子的秦秋長了張很清秀的臉,就像春天的風一般讓人看了就覺得心情大好。這張臉在老者之中能非常喫香,瞧着就是個單純善良,品德優良有禮的自家小輩。

    “你長的真老實。”莊柔在腦中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適合他的語言。

    長的老實?

    秦秋聽了只想望天,用個清秀也比老實好多了吧,讓熟人聽到了得被嘲笑死。

    “大人,我們真是老實的乞丐,並不是什麼土匪,你抓我過來也

    只能湊個匪數。”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卻只看出來是個站沒站相的傢伙。

    莊柔提都沒提程一刀的事,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堵豔紅院是爲了什麼?”

    秦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繃帶,有些懶洋洋的說:“大人,我那之前有個叫花子,以前還是個讀書人。因爲路過此地,到這豔紅院玩,被裏面的一名姑娘騙光了所有銀子。走投無路回不了家,又身染重病奄奄一息的在破棚子中躺了多日。”

    “他只想再見那位姑娘一眼,在死前斷了這份情緣,可這豔紅院的人無情無義,死活不願意相見,那兄弟就這樣生病而亡。”

    他掏了掏耳朵,很無所謂的說:“我們想把他落葉歸根,但是大家都很窮,哪裏有錢把他送回去。找到豔紅院不是爲了訛財,只是想把他送給那姑娘的銀子要些回來,買口棺木運送他回家鄉。”

    這麼慘的事,就算是堵門也是情有可原,爲難個窮要飯的有什麼意思。

    莊柔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內情,那邰書方也沒說呀,她皺了皺眉頭說:“什麼樣的書生,竟然蠢成這樣子,喜歡青樓裏的姑娘也沒什麼,倒是給自己留點飯錢啊!能混到要飯這個地步,那得有多蠢。”

    這種蠢貨她半點也不想同情,脫掉手套敲着桌子說道:“青樓開在那進去就要收銀子,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他把錢都給了裏面的姑娘,那也是你情我願的生意。”

    “哪裏有享受過姑娘,把錢花光了,又要求別人還錢的道理。”

    莊柔想想說:“行了,我讓豔紅院給你們點銀子,弄口棺材先放在義莊,託人回去給他家帶個信不就行了。”

    “大人,這不太好吧。”秦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又不是你爹,幹嘛這麼有孝心,他還有家人。這樣你們就不用去堵豔紅院的門,可以了吧?”莊柔纔不管好不好,這些要飯的肯定是想用這個藉口訛銀子,不然個個裝得大孝子一樣。

    她擺擺手說:“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豔紅院門口,我可就不客氣了,把你們全送去充軍!”

    “這樣就可以走了?”秦秋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脖子上受的傷算怎麼回事,這傢伙做事也太亂來了。

    進了衙門竟然不想走,這可讓莊柔覺得奇怪了,不解的問道:“怎麼,你要在這裏過年?”

    秦秋一般不生氣,今天卻有點不高興了,他點點頭,“好,我走。”說完他便旁若無人的離開了。

    馬德正看着抓回來的人,就這麼問兩句輕易的放了,不解的問道:“莊姐兒,怎麼這麼容易就把人放了?”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沒有油水,過會就是飯點,不趕走還得包飯。

    但莊柔哪能這麼說,她便故意神神祕祕的講道:“此人不像乞丐,我放他離開是要釣出他背後的大魚,抓他過來剃掉鬍子,自然是要你看清他的臉。省得以後跑了,連個畫像都畫不出來。”

    “姐兒英明!”馬德正豎起大拇指就是一陣猛誇,“小人果然是目光短淺,看不出這層用意,這張臉小人會牢牢的記下,絕對不會讓他逃脫。”

    莊柔趕快擺擺手說:“馬捕頭,你快去忙吧,這裏用不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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