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過頭看着冤魂不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滿臉笑意的莊柔,冷若冰霜的說道:“你到底想幹嘛,別再跟着我。”
“那邊的採花賊靠不住,我覺得你比他厲害多了,教我武功好不好?”莊柔趕快收起笑容說道。
就她還用得着向自己學武,簡直就是笑話,史藏冷聲說道:“我剛纔就說過了,我教不了你,再說也沒用。”
莊柔擋住他的去路,皺着眉保證道:“我肯定不會給你丟臉,要是我強點,對大人也只有好處啊。”
史藏忍無可忍的說:“我只會殺人,你要是想學很簡單,只要多殺幾個人就行。再說,我看你也不用學什麼,買個豬頭擺在院子裏,練練快準狠就行了。”
“豬頭?”莊柔愣了一下,就看着史藏甩手走了。她立在原地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便出去打算買兩個豬頭。
往外面轉了一圈,才知道要是沒提前定下,豬頭那可是大清早就會被人買去滷掉,這都下午了,哪裏還有豬頭可買。
平日買菜做飯,她也不會去專門買豬頭,那種東西自己拿回家都不知道要怎麼煮來喫。
於是,莊柔便在離衙門最近的菜市中,在一家肉攤上定下每日兩個豬頭。早上他們殺完豬入城擺攤時,順路送到衙門給守衛便行,錢那可是提前先付了一月的了。
平時豬頭賣起來也是費力,現在官府直接定下每天兩個豬頭,還說以後搞不好還會要更多的,這讓張屠夫喜出望外。
他可是眼紅往衙門中送肉的人,想想這衙門中這麼多人,一天光喫肉就得花去不少銀子。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攀上關係,他可半點也不想只賣兩個豬頭,便諂媚的說道:“大人,只要豬頭嗎?這肋條和後腿肉可好了,也來一點?”
莊柔擺手說道:“不用,豬頭就行了,其它的地方沒用處。”
“怎麼會沒用處,大人,我這肉可新鮮了。”張屠夫一聽,趕快提起塊肉說道。
莊柔便笑道:“真的只要豬頭就行了,我不是用來喫,是用來練手的。”
張屠夫愣住了,這練廚藝還有拿豬頭試的?
見他一臉懵的樣子,莊柔怕他誤會自己愛喫豬頭,便解釋道:“豬頭骨結實,我想拿它們來練一練,如果能一擊就打把豬頭骨打粉碎,這就算是練成了。”
“啊!”張屠夫總算是聽懂了,嚇得手上的豬肉都掉到了案板上,這是要把豬頭當人頭來打,練殺人啊!
見他終於明白了,莊柔便欣慰的說道:“聽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我特意解釋給你聽。記着明天送過來,可別忘了。”她擺擺手就轉身離開了,只剩張屠夫心慌慌的站在攤前回不過神來。
等莊柔走遠了,他才緩過勁來,一個勁的拍着胸口,這位女官爺果然可怕。不過下次再遇到她行兇時,自己喊出豬頭一事,也算是有點交情,可以在她手下逃過一劫吧。
這樣一想,張屠夫又覺得賺到了,直接往衙門裏送豬肉的,也不會讓這位官爺記住,還是自己划算。
雖然學武沒成功,但能定下兩個豬頭提升自己的實力,莊柔心情還是很不錯。這認屍告示貼出去也沒人來,她還得帶着告示
她剛回到衙門,馬德正便急衝衝的迎了上來,“莊姐兒,京城送信來了,有你的家書!就在大人那裏。”
“哥寫信來了!”莊柔心中一喜,頓時滿臉笑意飛快的往清風居跑去。算了算自己到這裏才這麼點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事,這地方也太不吉利了。
莊柔心中暗喜,覺得肯定是哥哥想她了,真是讓人拿他沒有辦法啊。
她一陣風似的跑進清風居,老遠就喊道:“大人,我哥的信呢,在哪裏!”
楚夏正坐在書案前,裝作正在認真辦公務的樣子。花宇樓上位的特別快,身爲隨身書吏已經坐在清風居中,正拿着本書冊,在繪聲繪色的讀着,“那婦人羅衫輕解,露出玉脂嬌膚……”
正要講到關鍵地方之時,莊柔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不顧兩人受驚的目光,飛快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桌上有個不小的包袱。
她立馬衝了過去,一把就抱起包袱,高興的喊道:“肯定是這個,哥哥竟然給我帶了這麼多東西!”
楚夏不高興的說道:“喂,你知不知禮數,進來也不通稟一聲纔行。”
“誰理你啊,別吵。”莊柔懶得理他,把包袱高高舉過頭頂,開心的轉了一圈,才蹦蹦跳跳的跑到喫飯的圓桌前。把包袱放下,就急巴巴的打開來。
包袱裏面有一封信,除此之外還有些衣物和一包包點心。
她拆開信仔細讀起來,果然和在家裏面一樣,全是些叮囑她要保重身體,別亂惹事,如果真的有闖了禍,便讓蔭德郡王背黑鍋之類的事。
信中嘮嘮叨叨如老媽子般寫了很多,怕她擔心自己,莊學文也說了一下自己,除了要去宮中當兩個時辰的伴讀,日子過的和以前一樣,叫她放心。
“真好……”莊柔看完信笑了笑,然後又再仔細看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入懷中。
楚夏斜眼瞧着她那樣,哼了聲說道:“只不過是自家哥哥寫的信,瞧你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情郎呢。”
莊柔現在心情格外好,不和他這種幼稚的人計較,只是挑挑眉得意的說:“情郎可以喫嗎?哥哥還給我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全是京城中我最喜歡喫的!”
“不過你別想了,我什麼也不會分給你喫的!”她一把抱住包袱,朝楚夏吐吐舌頭,就想全抱着走掉。
楚夏惡從膽邊生,看她要溜走了,立馬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剛剛任命御馬監秉筆太監馮驚水爲掌印太監,統領拱衛親軍,保護皇上的安危。”
馮驚水?
莊柔站在門口眨眨眼睛,那個長的像個妖,又噬血的太監,還真是混的不錯啊。她聳聳肩說道:“他升官關我什麼事?”
“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麼,據他身邊的人傳出來,他好像對你很有興趣。”楚夏似笑非笑的說道。
“是誰亂傳這種鬼話!”莊柔沒好氣的說,“我又不是宮女,還能和他對食啊!有種他就來,看我不一棍子打爆他的狗頭!”說完她就抱着包袱跑掉了。
楚夏摸了摸鼻子,要不是花宇樓在這裏,他真想告訴莊柔,讓皇帝下決心任命馮驚水的就是莊學文。
真不知那時候,她會是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