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持刀 >第186章 貓奴
    用一千兩銀子打發掉朱老太,莊柔出了救災司,打算翻牆去張家看看。

    看到朱老太就敢裝暈,那她們回去之後肯定有所行動,不如去偷聽一下,說不定案子就這麼破了。

    於是,她又一路摸到了張府角門處,這裏是後宅下人出入採買辦事的地方,比走正門要方便多了。遠遠的看門關着,她就想從旁邊翻進去,見四下無人,她輕鬆就爬上了牆頭。

    這裏種了一片防賊的竹子,想要從這裏跳下去很不容易,她正要順着牆頭走過去,突然聽到角門那傳來人聲。

    “許媽媽,你老要出去啊?”一個僕人說道。

    “是的,你們要看好角門,千萬別讓閒雜人闖進來嚇壞了小少爺。”婦人的聲音傳來,不用看莊柔就聽出來了,正是之前在雲霞山陰森看着自己的那位。

    看來,她這是要出門啊。

    莊柔沒再下牆頭,而是蹲在牆頭上,看着角門打開,那許婆子提着個籃子一副上街買東西的樣子走出來。

    身後的角門關上,許婆子下意識的往這條小路兩邊看了看,莊柔就蹲在旁邊的牆頭上,半點也不怕她看到。反正她早就打草驚蛇,出現在這裏被發現,只會讓他們更加驚慌。

    許婆子沒擡頭往上看,她怎麼也沒想不到,有人大白天就翻到別人牆頭上蹲着,只是看巷子中沒人後,就挎着籃子走了出去。

    莊柔在牆頭上遠遠的跟着她,突然發現牆頭上有隻白貓正在曬太陽,看到她也不離開,半點都不怕人。她便蹲下來摸了幾把貓,歪頭見許婆子走出了巷子,便使勁抓了幾把貓頭,從牆頭跳了下,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

    她這纔跟着許婆子消失,本應該送朋友屍首回家鄉的秦秋就出現在了牆頭上,他直接在貓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摸貓。

    沒想到那隻溫順的貓突然就炸毛,擡爪就給他來了一下,要不是秦秋閃的快,手肯定要被它給抓傷。

    那貓一見攻擊不成,立馬跳下牆頭飛快的鑽進院中,躲了個沒影。

    “……”秦秋默默無語的坐在牆頭,半晌纔看着手自語道,“叫花子連貓都不理,真沒趣。”說完他就也跳下牆頭,跟着她倆走出了巷子。

    許婆子很警惕,一路上總是鬼鬼祟祟的左張西望,還總瞧身後,看起來就是一副要出去做壞事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莊柔靠着一家店的柱子嘆了口氣,破綻如此多還做壞事,簡直就是在侮辱應捕的能力。

    然而她也沒發現,自己身後還有個人跟着,同樣大搖大擺的跟着她卻不被發現。

    三個人一前一後就出了洪州,那許婆子上了輛馬車,往雲霞山的方向而去。

    看着馬車遠去,莊柔也上了輛馬車,反正是坐在車中,布簾拉下來就看不到她的樣子,不然總不能跑着去吧,那肯定是蠢貨做的事。

    等她倆離開後,秦秋也來到了城門口,還沒在馬車邊站定,就被車伕喝斥起來,“哪來的叫花子,走開走開,沒有錢給你。趕快閃開,把客人給嚇跑了怎麼辦!”

    秦秋掃了他們一眼,在嫌棄的目光中走到了路邊的小樹林中,看着遠去的馬車,嗖的就竄到了樹上,靈活的在樹枝上不停跳躍,憑着腳力向她們追去。

    這雲霞山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莊柔已經到了雲霞山卻沒下馬車,而是等許婆子提籃上山好一會,她纔下來去小街上買了兩個素餅帶在身上,還順便買了個葫蘆。

    在山腳的泉水邊灌滿水,她才趁人不備鑽進了樹林中,藉着灌木和樹林的遮掩,順着石階的方向一路向上。

    秦秋知道自己撐得住,就算沒有帶任何食物,憑着啃食林中無毒的樹葉,他也能撐七天跟蹤目標。爲了輕身上陣不丟了目標,他一向不在身上帶乾糧和水,此時看着不忙着跟蹤人,先去買餅和葫蘆的莊柔,莫名覺得自己有點蠢。

    但長年的習慣讓他不能扔下目標,而去買什麼食物,只是拔下一根草莖咬在嘴中,人也鑽進了樹林中。

    莊柔好久沒鑽林子了,身上還穿了裙子,被樹枝掛了好幾回,她把裙子拉起來綁在了身上,這樣纔沒有那麼礙事,也不怕衣服被樹枝刮破。

    漸漸習慣之後,她如同一條蛇飛快的在樹林中滑過,很快就跟上了順着臺階而上的許婆子。一天爬兩次山,把許婆子累的夠嗆,但她又有事要來,只恨這雲霞山不自帶下人就沒人背上山。

    “真慢,就不能走快點嗎?又坐下了。”莊柔坐在一塊灌木中的石頭上,透過草木看着許婆子,她坐在石階捶半天腿了。

    這山上廟堂太多,根本不知道她要去哪家,這已經走到深山之中了,樹木越來越茂密,行動起來更加的費力。

    就在她等的不耐煩時,從上面的石階下走來個兩個穿青衣的漢子,看到許婆子坐在石階邊,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許婆子,你今天不是纔來過,怎麼又來了?”

    “兩位青使,我想見見殿主,有件事關人命的大事啊。”許婆子趕快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向他倆行禮道。

    被稱爲青使的二人面上無笑,語氣之中有些喝斥之意,“殿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如果

    有事,你也應該去找你那邊的青使,而不是直接見殿主。”

    許婆子很爲難的搓着手,畏畏縮縮的說:“可這事有些大,下面的青使可能辦不下來,纔想來找殿主商議。”

    聽她這麼一說,簡直就是瞧不起青使,兩人臉色很不悅,“你只不過是個小小信徒,竟然嘲諷青使?”

    “青使饒命,奴婢嘴碎說錯了話,該打。”許婆子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往臉上自個抽着響亮的耳光,還好此路比較偏僻,上香的時辰早就過,只有山下偶爾會下來零星幾人。

    但他們對這一幕似乎很習以爲常,看都沒看許婆子,目不斜視的在走過青使身邊時,鞠躬見個禮,然後便順着臺階下山而去。

    莊柔挑眉笑了笑,這一幕很是出乎她的意料,眼見許婆子把嘴都要打腫了,那兩人才讓她住手,打發她下山去了。

    還嚴厲的警告她,如果青使真辦不下她的事,那青使纔會向殿主稟報,她這樣是越界了。

    許婆子纔剛爬上來,現在又提着籃子回去,還好下山比上山容易的多,在城門關之前,拖着疲憊的身體她應該能趕回去。

    而那兩名青使卻又轉頭回去,也不知是不是再下山就得和許婆子同路,受不了她就暫時回去了。

    秦秋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只是盯着莊柔,以爲她要跟着許婆子又下山了。突然,他見莊柔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直接回到了石階上,抖抖身上的草把裙子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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