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持刀 >第214章 月下白光
    莊柔嚼着嘴中的木片,越咬越香,看起來像木片,喫起來意外的有點香味。味道有些像什麼幹餅子,難道是專門製成這樣的?

    嚼着木片她把自己那小屋子查看了一遍,連房頂和櫃子中都看過,就怕有人藏在裏面。確定沒人後,她貼牆站着把左腰側上那個防水的圓筒打開,伸手指進去抽出了一塊布。

    那是塊金黃色的布料,上面繡着龍,這不就是聖旨用的料子嗎?

    莊柔把它抖開一看,果然是聖旨,只不過從軸上割了下來,剛好是有字的那塊地方。

    她愣了愣,這麼說楚夏那剩的只是那兩根精美的軸,緊貼着放在盒子裏,不拿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來中間沒了。

    這是什麼時候割下來的?

    莊柔一直站在裏面,都沒看到他什麼時候把聖旨拆了,當然連把那木片放嘴裏面也沒看到。她不由得想到,要是楚夏去當賊的話,練一練就是個好手啊。

    但仔細想想,應該是他撕破衣服的時候,那時花宇樓正好去外面擺玉白菜,聲音也能蓋掉割下聖旨的異響。

    “花宇樓……”莊柔嘀咕道,她知道花宇樓和羅雲凡認識,也肯定他在這裏是沒安好心。而且楚夏的消息比自己多,還把花宇樓放在身邊,大概就是想讓他傳些錯的消息吧。

    不管秦秋是不是羅雲凡的人,但楚夏剛纔做的事,肯定會傳出去。沒人知道真的聖旨在自己這裏,所以他是想讓自己……把聖旨送回京城?

    莊柔沉默了一會,把銀票全部翻出來裝好,想了想走水路還是陸路好呢?算了,先出去再說。

    她就穿着這麼一身,空手開門走出去,故意走到清風居那邊,看到有侍衛聚集。楚夏就站在門口和師爺交待着什麼,然後把放聖旨的盒子拿出來,他先打開盒子查看了一下,聖旨捲起來金燦燦的擺在裏面特別顯眼。

    啪的關上蓋子,兩張封條被他貼在了盒子上,慎重其事的交給了師爺,“師爺,保重。”

    師爺呵呵笑道:“大人,這次我們可是立了大功,屬下沒有其它要求,只想大人賞我一幢豆湖縣的宅子養老。”

    楚夏笑得輕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本王把那閒心居賞你,反正我也不住。”

    “多謝大人,屬下現在便出發了,行船逆流而上要三到四天才可到京城,還請大人多等幾日。”師爺抱着聖旨盒向他拜別道。

    “師爺,你可別在路上貪杯哦,快去快回。”楚夏扶着他的肩膀,暗暗的用力捏了一把。

    師爺嘿嘿笑道:“放心,屬下不會耽擱要事。”

    莊柔遠遠的看着他們,有點爲師爺擔心,他都這麼老了,要是秦秋跑過去殺他,那還怎麼逃得掉。

    於是,她便喊道:“師爺,我幫你送吧。正好我想回去看看哥哥,這麼久沒見到他,我想他了。”

    還沒等師爺開口,楚夏頓時沒好氣的指着她罵道:“想什麼想,這可連三個月都沒到!你給本王守點婦道,就算是你哥也不準想,整個洪州誰不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再說了,聖旨是你能亂摸的嗎?一邊去。”

    就算知道這傢伙是故意這樣說,莊柔還是聽得火冒三丈,手擡起來指着他忍了半天又放下,狠狠的颳了他一大眼,轉身就氣沖沖的走了。

    師爺深深的看了看她,回頭看着楚夏說道:“大人,莊姐兒沒事吧?”

    “沒事……你不用管這麼多,趕快出發吧。”楚夏笑了笑說,擡頭已經看不見莊柔的身影。

    那女人到底能不能把事情辦好,誰讓她就這麼把聖旨拿回來,只有這樣她的嫌疑才最小。

    莊柔氣呼呼的出了衙門,一整天她不是在茶樓喝茶,就是在街上騷擾百姓,最後在城門口那尋了間酒樓,要了一桌子菜,還點了些小酒就喫起來。

    整個酒樓的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好,冷着張臉誰也不敢靠近,上了菜就趕快離得遠遠的。

    喫到了月上樹梢,莊柔終於站了起來,把銀子扔在桌上,帶着幾分醉意就下了樓。她來到帳臺前,看着裏面故意不去正視自己的掌櫃,手肘擔在桌上便說:“掌櫃,你門口那馬賣我。”

    掌櫃驚訝的擡起頭,往門口一瞧,那是店裏進貨的馬車。那馬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只是用來拉車的罷了。

    “有馬鞍嗎?搬出來給我,順便還有馬喫的蠶豆給我準備好。開個價吧,我馬上就要,拒絕的話店就別開了。”莊柔根本就不問他的意見,直截了當的說道。

    掌櫃張着嘴愣了愣,低頭想了想開了個價,“大人,這馬還年青,三十七兩還是值的。”

    莊柔甩出兩張二十兩的小鈔,敲了敲桌面,“馬上把馬鞍拿出來,立即!”

    “好。”看她好像真的有急事,那掌櫃不敢耽擱,麻利的跑到後院抱了套舊馬鞍出來。又讓車伕把馬從車上解下來,放好馬鞍掛上豆子。

    莊柔看着一切都弄好,便哼了聲,“不讓我去見哥哥,我偏要去,看誰敢擋我!”

    掌櫃不敢說話,這位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是在氣頭上,反正馬也給了銀子,只要趕快離開就好了。

    而莊柔裝模作樣的罵完,就騎上馬走到了城門口,此時時辰已經快到,守城士兵正在關城門。

    見莊柔騎馬過來,立即就認出了她,迎上去說道:“莊典史,要出城啊?”

    “嗯,有件案子要出去一下。”莊柔點頭說道,把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

    不要腰牌守城士兵也會讓她出去,看一看也是個例行公事,瞅了一眼便讓她出了城門,這時時辰也剛好到,兩扇城門都被關了起來。

    莊柔回頭看了一眼,拉轉馬頭一夾馬肚,順着驛道就向京城方向而去。

    現在是夏夜,就算是晚上也因爲月光的照射,也能看清驛道。這裏又靠近城鎮,驛道也比較平整不會發生馬滑落山崖的事。

    這匹整天拉菜的馬,甩掉板車後就飛奔在驛道上,好像一輩子都沒這樣暢快跑過一樣,馬不停蹄的跑到鼻孔噴白氣也不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莊柔只知道自己腰都被馬給顛麻了,屁股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而馬也瞧着好像大限要到似的,氣得她使勁拉着繮繩,想要把馬給強行拉停。

    在一聲馬嘶之中,莊柔騎着的馬轟然倒地,把她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揉着腰和屁股爬了起來,無語的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馬。連馬也這麼蠢,不就是路上嫌它跑的慢,狠抽了它兩鞭子而已,幹嘛就不要命的跑起來,這都快活活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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